第37章 对不起

苍茫的夜，文正站在酒店门口，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记忆中，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家了。文正随意地开着车，不知不觉就回了安贞。文正熄了火，凝视着窗口。没有亮灯，也没有人的气息。是不是清汐已经彻底，走出了自己的生命。文正拿着钥匙下了车，朝楼上走去。文正开了房门，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冷清。窗户没关，一阵风吹进来，文正打了一个喷嚏。抬起头，文正才看清楚屋里的变化。家具摆设还如从前一样，只是，与他和清汐有关的那些重要的东西，都已没有踪影。文正苦笑一下，既然她把这些都收起来，就随她吧，自己已经没有理由再干涉她的事情。文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隐隐约约，还能闻到清汐的气息。文正走进卧室，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不知道，清汐是否也曾经像自己这样望着天花板上的花纹。想起来，这还是清汐为了哄自己开心，把已经订好的图案偷偷换成了莲花。文正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初看是甜蜜的，却越来越苦，苦到骨髓里。原来的爱有多深，现在的心就有多苦。文正转了个身，换成了清汐最喜欢的姿势，把自己蜷缩起来。原来这样，真的能让自己温暖一点。原来，清汐心里有那么多寒冷和不安，所以她才会喜欢这种自卫的姿势。文正在这个角度看着窗外的天，看到的只是黑暗。清汐在过去的几年，难道就是这样，一个人面对这样黑的夜。文正不知道清汐哪来那么大的能量，能承受这么多苦痛。而自己，却只是一再地给她伤害。文正起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的一大叠，全是清汐写的东西。文正拿起来，一张一张看。越看就越觉得心疼，一页一页，全是清汐对他的思念。自己离开了那么久，异国他乡，虽也凄凉，比起清汐受的那些苦却是不及万一。文正从来没哭过，看完这些，却已是满脸的泪。文正不知道，清汐写这些的时候，也曾不断落泪。这份属于两个人的感动，如今却只能封存。文正想，这样沉重的情，无论谁带在身上，都会是难以偿还的债。文正合上抽屉，看见了放在墙角的箱子。文正打开箱子，瞬间瘫坐在地上。里面全是自己和清汐的故事。最上面的，是“莫离”和那把瑞士军刀。清汐竟然没带走这两样她曾经最爱的物件。尤其是“莫离”，她以前总是随身戴着，如今却留在了这里。原来自己，曾伤她这么深。这段爱情已到末路，以前的每个亲密动作，如今全是布满心脏的荆棘。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是李愿。“文正，你们回来了吧？”“回来了。”文正的声音虽平缓，却是苍凉。“清汐怎么没回来上班，你那个案子可是她跟进的。”“表姐，我和清汐分开了。”文正一句话，让电话那头禁了声。“那估计她也不会再想回我这儿。”沉默良久后，李愿说。“文正，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李愿叹了口气，挂了电话。文正松开手，手机就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文正想，自己是把清汐逼到了怎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