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一夜之间,数百名幕僚死于非命的事,很快便传遍了京城,人们还来不及猜测太子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京城之内,已噩耗四起。
自太子府命案后,京城之类,竟然也接二连三地出现类似的情况。没有任何的前兆,都是无声无息地整门被灭,发现时都是直挺挺的一具尸体,满脸苍白,似乎失血过多,但却又找不到任何伤口,很是诡异。
死的人多了,官府就不能坐视不理,更何况太子府也在受害之流。只是,派出的人一批又一批,不仅一无所获,就连那些记在其中的官员侍卫,也都一个个离去死亡。
京城盛起谣言,原来是冤魂出来索命,祸害人间了。于是,昔日繁华的京城,如今却是个个大门紧闭,萧条异常。
叶灵符整天都在辰王府,想着那股气息,全然不知外面的情况,但是隔着院落,却发现,似乎有一种阴沉的气息盘旋在京城上空,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心里疑惑,似乎有大事要发生,正打算着,等明儿抽出时间来,去外面看看。不想,京城之内,早已人心惶惶,街上已是清冷萧条。
金銮殿上,皇帝听闻此消息后,勃然大怒,指着底下的群臣,骂道:
“朕养你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平时邀功少不了你们一个个,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有一个有解决方法的,都成了缩头乌龟了!”
五十多岁的皇帝看起来就也四十左右,但那一身守卫者的威严却是与生俱来的,再加上确实被底下哑巴了臣子气着了,那一声声吼声,起到了很大的震慑作用。
不过这震慑的后果,就是那些本就哑巴的臣子们,更加沉寂了。
“一个个都给朕不争气!”
皇帝怒极,这一回是对着那些皇子说的。比起对着那些迂腐不作为的臣子,皇帝对这些皇子显然要重视的多,可是这会儿居然也是沉寂无语。
本来其他皇子还对太子的遭遇幸灾乐祸,不过在看到皇帝如此震怒的情况下,也一个个加紧了尾巴,小心翼翼地站着。当然,这里面也有依旧形不动色不变的人,比如肆意冷硬的寒王,出尘如谪仙的辰王。
北野孤看着大殿内情况,面色不动,心里却是冷哼,这样的情况早就在他的预料中,若是他猜的不错的话,一会儿就会有火烧到他的身上了。他不动,倒是想给别人先开口的机会。
果然,太子接下来的反应也没有让他失望。
“父皇——,儿臣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看着大殿之上脸色不佳的皇帝,太子颤颤地开口,而且说话的时候,还若有若无地朝北野孤的方向了两眼。这看似无意,但有心人都能发现。
难道太子的意思,这与寒王有关?众大臣思及此,不敢再多想,而是谨慎地保持着沉默,搞不好这就是皇家的家事了。
看着沉不住气的太子,北野孤只是微微动了下唇角,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端坐上方的皇帝,也是老人精,当即明白太子有可能说出的话,却依旧面不改色。显然,即使他明白太子接下来的话,也不准备插手,丝毫没有注意到下方,北野孤的唇角浮上的嘲讽。
这就是帝王啊!不仅要防着兄弟外戚夺权,还要防着儿子篡位,皇家本就不多的亲情在这般猜忌下更是所剩几无。
不过,他一点也不在乎,更不会为此心寒。
皇帝即使心里有想法,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当即语气不善地说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吞吞吐吐的哪有太子该有的果断。”
这话说得像是鼓励他说,但暗里却有不满,如果对寒王,皇帝是有所惧而不喜的话,那这个太子就因为阴狠而厌恶了。但眼下,找不到替代的人选,太子之位也就继续保留着了。
不过,那不代表他不希望接着太子的手挫一挫寒王的气势。
“父皇,儿臣的手下,在清理现场的时候,曾发现有王府暗卫留下的证据。”
太子一声高昂,语不惊人死不休,看了看群臣始料不及的呆傻样,仿佛很满意,也不看北野孤似笑非笑的神情,从身上取出所谓的证据。
证物一出,**无言,一时间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一块印刻着“寒”的玉章,正是寒王府暗卫的替身信物,只是如今却是太子手里,这……
本来还不以为意的大臣们,这下都睁大了眼瞧着,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看看面无表情的寒王,再看皇上明显不悦的脸色,众臣很有自知之明,动作一致地重新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再看,心里无不在想着寒王会有的结果。
当然,没有人会认为寒王为此惹了君怒最后惨死,因为人家根本就不怕,手握兵权的战神王爷,怎么会有如此孬的结局呢?那是不可能的。
“孤,这可是你寒王府暗卫的信物?”
皇帝测测地看着寒王,在触及到对方不为所动的平静时,心里也有些怒气。这么多儿子中,他最忌惮的就是这位了,现在他后悔当初让他上战场了,不然他再厉害也只能是个光杆的王爷而已。
不心里嗤笑,皇帝的心思,北野孤岂会不知?只不过他不想去理会而已,于是冷淡地开口:“是”,语气平淡的,似乎根本与他无关一般。
“难道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为何寒王府暗卫的信物会在本宫的府上,而且就在那些受害者身边?”
皇帝正准备发话,忍不住气的太子殿下就怒道,实在受不了那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了。
见太子抢话,皇帝也不生气,而是看着北野孤,似乎也在等着他怎么说。
“本王认为,此事与本王无关。倒是太子手上的玉章是从哪里来,需要给本王一个解释。”
冷傲却又理所当然的话,让大殿上的人心思各异。一个个低着头,暗忖着,这寒王胆子也忒大了,面对证据不是解释而是质问,这样的气场,大概也就寒王能有了。
北野孤话一出,太子险些气窒,他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一时之间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而皇帝也是一时无语。大殿之上,一时间气氛诡异。
所幸这样的场面没一会儿就被打破了,只不过打破这尴尬气氛的,却是意想不到的人,就是太子也吃了一惊,万万想不到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