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儿叫了起来:“谁背着你啊?追风比我亲哥哥都要亲,为了我连命都搭上了,难道我不应该怀念他吗?再说,他所有的亲人都离世了……”
笑儿一转话峰:“其实要我不想他也行——”
明帝略略偏了偏头:“你又想跟朕提什么条件?”
笑儿侧了个身子,背对着明帝:“如果你能像他一样一辈子只爱我一个女人,不再纳妃纳嫔,也许我真的会忘记他。否则,真的很难!你不在的时候,我就会想他,想他对我的好,想老天对他的不公,想如果他还活着会是怎样……”
明帝一把将笑儿扳了过来:“你承认了,你果然背着朕想他!”
笑儿垂着眼皮子,低声道:“那都是你在其他女人床.上的时候!”
明帝摸着笑儿的脸道:“你知道朕为什么喜欢到其他女人那里吗?——就是因为你的心里还有另一个男人,他能为你而死,朕不能;他能为你终生不娶,朕也不能!朕虽然与其他妃嫔各有恩情,但朕最爱的人始终是你!”
笑儿却一点也不感动:“自己不专一,还赖起皇权来了!睡了睡了,很困了。你明天不起床了?”她说完就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她不想与明帝讨论这个问题,讨论来讨论去,现在的局面都无法改变,而她心中的痛却再一次被唤醒:追风永远回不来了,而尚清后宫的佳丽只会多不会少。
“笑儿?”明帝试着喊了一声。他还想解释什么。
笑儿是真的睡着了,胸口轻轻地一起一伏,呼吸均匀。
“总有一天你会明了朕的心的,朕比天底下任何人都爱你!”明帝喃喃地说着。像是说给笑儿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第二日,笑儿便请明帝跟她一起去兰贵人受伤的现场,本来她还想准备得更充分一些,但因为心里憋着一口气,她希望马上给笑珊洗刷冤屈。她把后宫所有的妃嫔美人都请了去,让她们看看扰乱皇宫安宁的下场。
兰贵人先推说自己的伤没好不肯来,后来笑儿说要用椅子把她抬过来,她才在梦桃的搀扶下走了来,还装作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仿佛是迫于笑妃的淫威才不得已拖着病体来的。
笑儿笑着望着大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她来到昨日笑珊推兰贵人时站的位置,让一个宫女站在了那里。她解释道:“这个宫女的力气与笑珊不相上下,呆会咱们就来看看她能不能把人推到桌角上!”
紧接着她让宫人把一排蒙着眼的宫女领到了兰贵人昨天站的位置上排队,她说道:“她们比兰贵人重,如果受到推力,会比兰贵人更容易撞到桌子。”
笑儿做完解释以后,吩咐道:“可以开始了!”
刚开始,宜嫔和兰贵人还不以为意,俩人觉得笑妃真是到了穷途末路,请大家来看把戏来了。可看了几个人被推之后,她们就笑不出来了。
笑儿让人把桌子的四边全部用绵布包了起来,保护撞上去的人不受伤。她在桌角抹了红泥,只要人撞到了桌角,撞到的地方就会沾到红泥。然而这么多人被推了过去,却没有一个人撞到桌角。
一共试验了十几个人,仍是没有一个人撞到桌角。笑儿问道:“大家还要往下看吗?”
笑儿见众人不做声,她微微一笑:“由于笑珊站的那个位置的角度问题,她就算用再大的力气也不可能把兰贵人推到桌角!本宫现在倒想问问兰贵人,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兰贵人真没想到笑妃会来这么一手,她望了望宜嫔,看不出任何暗示,只能凭一已之力答道:“当时屋子里只有笑珊与千兰两个人,人都是怕死的,谁会自己往撞桌角上撞?”
笑儿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喽?”
兰贵人道:“千兰确实是被笑珊推了一把才撞到桌角的,至于是怎么撞的,千兰当时已经撞晕了,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千兰也希望这是个误会,可是——”她伸手摸了摸头上的伤,其意思不言自明。
宜嫔站出来说道:“笑妃姐姐弄了这么半天还是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说明真凶是谁。您叫我们来不会就是为了看一个推论吧?”
笑儿摇头笑了笑:“你们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宫当然有更直接的证据,本宫请人验了桌角的血,那根本不是人的血,而是鸡的血。本宫就想问问,为什么兰贵人撞上桌角,喷出来的却是鸡的血?!”
宜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您居然怀疑那是鸡血?”
笑儿仍是笑:“本宫自小在柴房长大,杀鸡宰鱼,什么脏活苦活都得干,分得出人血与鸡血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本宫昨夜还专门找人来确认了,证实本宫的怀疑一点不假!来啊,传证人!”
宜嫔和兰贵人本想在证人的身份上做点文章,可惜的是笑儿找的证人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破绽,不待她们做出反应,笑儿就把欧阳太医给找了来,责问他桌角的鸡血是怎么回事?他当初是怎么给兰贵人验的伤?
就在这个时候,兰贵人很聪明地晕倒了,宜嫔赶紧把她送回寝殿休息。等外人一走,俩人立即商量应对的办法。
欧阳太医的嘴巴真是超乎寻常的硬,硬是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看来为了保全兰贵人,他是抱定决心要牺牲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