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儿下定了决心,她钻到明帝的怀里,用力地抱着他:“尚清,我死了,你赶紧让太医们把我肚子里的孩子取出来,都八个月了,她一定能活的。有她陪着你,就像我还活着一样。告诉我娘,能救下她我觉得很幸福,让她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我死了,把诚儿和我们的孩子都交给敏佳抚养吧。她会是一个尽职的好母亲的。”
明帝紧紧地搂着笑儿,心如刀绞:“你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
笑儿伸出一只手握住了追风的手:“追风,如果来生我们还能再相遇,我一定会做你的新娘。这辈子,只能对不起了,我爱的人是尚清。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认识一个好女孩,早些娶妻生子!”
追风握住笑儿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痛苦不已:“我不许你说这样的鬼话。能看着你幸福快乐地活着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你们还有完没完啊?”尚琪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笑死,你要是再不动手的话,我也许就改变主意了。”
笑儿推开明帝和追风就要去用剑抹脖子,明帝和追风怎么舍得让笑儿去死?紧紧地拉住她不放,三个人抱头痛哭。笑儿的身体根本经受不住这些,晕了过去。
笑儿一晕,明帝这边就有些乱了。尚琪趁机派出自己手下最强的两个高手去取笑儿的性命。两剑都直奔笑儿的要害而来,追风最先察觉,然而为时已晚,他只能以身挡剑,两剑都刺穿了他的身体。那两个高手一见杀错了人,就想拔剑出来再去杀笑儿,这可由不得他们了,追风用怜月弯刀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定北王立即指挥军队把这批逆贼给斩杀了。尚琪身中两刀,被生擒。
笑儿醒来时,已经接近子夜了。明帝与立诚都不肯进食,一直在她的床边守候着。立诚见到笑儿醒来非常高兴:“母后,你醒了!”
笑儿对立诚笑了笑,问明帝道:“我娘?”
明帝立即安慰道:“朕已经派军队去挨家挨护搜了,很快就会找到的。”
笑儿的泪无声地滑过眼角。明帝心疼地为她擦干眼泪,内疚地说道:“是朕无能,朕说过不再让你掉一滴眼泪,可朕……”
被强行按跪在远处的尚琪哈哈大笑:“马上就要到子夜了,你们就等着给齐国夫人收尸吧!”
“闭嘴!”立诚走过去用自己的小脚丫踹了尚琪一脚,“婆婆不会死的!”
笑儿靠在明帝的怀里坐了起来,虚弱地向尚琪道:“只要你说出我娘的下落,我就求皇上不杀你。”
尚琪怪笑道:“不杀我?他会让我生不如死的,就像现在这样!不过,我们倒是可以进行一个交换。如果你们告诉我一切是怎么逃出我的掌控的,或许我心情一好,就会说出齐国夫人的下落。”
“好,成交。”明帝当即同意了,他让所有的下人连同立诚都去寝殿外等候。
“还要搞得这么神秘?”尚琪等按着他的人一走,他就换了姿势,坐在地上斜趴在一个板凳上。
“其实答案很简单,在这座皇城底下有一条直通南北的密道。这件事情只有母后和朕知道。”明帝解释道,“至于其中的各种机关,只有尚吴的帝王才知道,而且也必须了如指掌。追风是个有智谋的人,他让母后写了一道召定北王进京平乱的密旨,然后又去偷了玉玺盖上了印,派人连夜送出了城。他是假装被你抓住的,为的是进天牢告诉朕他的计划。”
尚琪又问道:“你们不是中了我的毒吗?又是怎么解的?”
明帝轻蔑地笑了笑:“这就更简单了,那时候追风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朕把密道告诉了他,掩护他去你那偷的。”
尚琪微微一笑:“你们以为自己赢了吗?我在所有的解药上都加了一种没有解药的毒,叫‘子夜缠’。每当子夜来临的时候,如果你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你就会遭受万虫噬心的痛苦。”
明帝一惊:“这就是你要杀笑儿的原因,你要我和追风都痛苦?”
尚琪阴阴地笑道:“没错。我要是输了,我爱的人必须为我陪葬!可惜呀,这么好的毒药无用武之地喽,笑死在你的身边,追风又快死了。”
“追风快死了?”笑儿也不知从哪得来的力量,转身问明帝道,“追风呢?他在哪?他受了伤吗?”
明帝正要安慰笑儿,突然潘公公来禀报道:“定北王派人快马来报,已经找到了齐国夫人。夫人无恙,请皇上和娘娘放心。”
明帝和笑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尚琪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要撞墙自尽,被侍卫们制止了。明帝立即下令将尚琪打入天牢,严加看管。然后他陪着笑儿去见追风最后一面。
追风被安排在悬黎宫的偏殿接受救治,他的旧部下除了老五外全都在。他已经昏迷很久了,可是笑儿一来,他竟奇迹般地醒了。
笑儿见他身上缠了一层层带血的纱布,心痛得就要碎了一般,她扑到他的身上,握着他的手,涕泪交下:“追风,我不许死,你要是死了,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追风吻了吻笑儿的手,然后放到自己的心口:“你说下辈子会做我的新娘,我已经等不及要去了。你不要着急,要好好活着,我会在天上祝福你的。”
笑儿哽咽地说不出来话,只是一个劲地望着追风摇头,眼泪如决了堤的河水不断地往外涌。
“啊!啊!”子夜一到,明帝和追风都发出了惨叫声。笑儿握着他们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笑儿,朕受不了了。”明帝也不管有外人下场,抱住笑儿就亲吻了起来,热烈得让笑儿喘不过气来。
“人都在,都在呢!”笑儿拼了命地把明帝给推开了。
“跟朕走!”明帝抱起笑儿就往外走,急得像火烧了眉毛似的。
“追风!”笑儿望着病榻上痛得死去活来的追风,努力地向他伸着手。‘子夜缠’发作了,她只能救一个人。对不起,追风!
笑儿今天的配合度很低,她是个孕妇,对这方面的要求本来就不高,再加上她满脑子都是追风,实在提不起精神与明帝缠绵。明帝心里也很明白,动作十分温柔,甚至是在讨好着笑儿。
云雨过后,笑儿就迫不急待地穿上衣服,要去看追风。她怎么都没想到,追风竟在这难熬的疼痛中离世了,她甚至连追风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追风一死,他手下的几位将军就脱下了官帽官袍,连夜带着追风的尸体离开了皇宫。只有三将军和五将军两个人留了下来,因为追风临死前一再要他们镇守积北边境。
笑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昏倒在了明帝的怀里。在这一刻,明帝都有些妒忌追风了,他甚至怀疑笑儿的心里其实是对追风有感觉的,只是碍于她的身份,她才没有考虑过要和追风在一起。
笑儿醒来后就与明帝商量,把他们的儿子取名为风!按照祖制,明帝的下一代是立字辈,而且名字必须带有言字旁。但明帝还是为笑儿破了这个例,答应了她的要求。毕竟追风是为救笑儿而死的,又为国家立下过汗马功劳。
照理说,明帝应该杀了尚琪以示天下,可他却格外开恩,饶了尚琪的性命,把他一个人圈禁在被抄了家、人去楼空的平南王府里。尚琪呆在天牢的最后一晚,庶王妃去看了他,而且是三更半夜。
尚琪捂着肚子,没好气地问:“你怎么来了?”
庶王妃笑了笑:“除了我,不会再有人来看你了。我是来告诉你一声,皇上查明我跟你造反的事情没有关系,就让我回到了娘家,而且还为我指了婚,嫁给燕将军手下的五将军为妻。”
尚琪的肚子越来越疼了:“你很得意吧?”
庶王妃笑得很得意:“知道定北王为什么能够找到齐国夫人吗?是我告诉了五将军,带着他和定北王去找的人。我和五将军就是齐国夫人给牵的红线。”
尚琪吼道:“你给我滚!”
“你以为自己逃得了吗?”庶王妃站了起来,“你不是让我天天给你们刷马桶吗?我就在马桶的坐圈上涂上了‘子夜缠’,虽然这种毒药很难从皮肤里吸收,但我天天涂,天天涂,总有一天,你会中毒的。哈哈哈哈。”
“原来我中的是‘子夜缠’?你这个毒妇!”尚琪已经痛得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这是你应得的下场!慢慢享受自己的杰作吧!”庶王妃说完,在尚琪半死不活的惨叫声中走了。
一个多月后,笑儿顺利产下一男一女,男孩取名立风,立为太子,女孩取名立雨,封为大公主。而敏妃的女儿也有了大名,叫立诗,封为广德公主。不久后,宜嫔和丽妃也相继生了皇子,宜嫔的儿子取名立谛,封为永安王,丽妃的儿子取名立诺,封为享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