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如同炸雷一般,把尚琪惊呆了。但尚琪就是尚琪,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耸肩一笑:“我的宝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我倒想问问,没有凤印,什么人会相信你派去的信使所说的话?没有凤印,又有什么人敢带兵进京?”
笑儿非常佩服尚琪的反应能力,她略一停顿,笑道:“我以为你更感趣的是我拿了什么信物,去找了什么人搬的救兵。”
尚琪饶有兴趣地答道:“让我猜猜看,没有了凤印,能相信你的人恐怕就只有燕追风一个了吧。可他没有朝廷的旨意是不能调兵入京的,你找了他也是白找。你倒是提醒我了,留着他对我来说迟早是个祸害,等我登基以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要他的命。”
笑儿伸出食指在尚琪面前摇了摇:“我认识追风比你早,我比你更了解他。你,不及他!”
尚琪气得直咬牙,双手扣住笑儿的肩膀,恶狠狠地问道:“你说什么?我不及他?我哪一点不及他?论出身,我是王爷世子、皇族后裔,他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论才能,我……”
笑儿用笑声打断了尚琪的话:“我指的是心,你对我的心,没有他对我的心真。他可以为我去死,你不能!”
尚琪生气地吼道:“死很容易,不是每个人的命都值钱!爱一个人不是要为她而死,而是要给她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渴望得到的东西。在这个世上能给你这一切的男人只有我!只、有、我!”
笑儿摇了摇头:“如果没有尚清,我也不会选择你!”
尚琪气愤地加重了力气,扣痛了笑儿的肩膀。
笑儿拉开衣领露出锁骨上的咬痕,说道:“这个咬痕是追风留给我的,他是这个世上第一个吻我的男人,也是第一个爱我的男人。我原以为他的爱是最霸道的,现在才知道在霸道的表面下蕴含着无限柔情和真挚,远远胜过你,甚至尚清。可惜的是,我们的缘分不够。”
尚琪气恨交加,吼道:“你胡说!你是我的,我的!”
笑儿忍着痛,继续说道:“我把这个咬痕印在绢上交给他,他就知道我一定遭遇了危险,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来救我。我真希望当年你没有去匪窝救我,如果你没有被抓入匪窝,我们就不会有这段孽缘,尚清今天也不会有此一劫。”
尚琪愤怒地将笑儿一把推倒在地,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枉费我对你痴情一片!好,好,好!燕追风要来是吧?让他来!他最好能像你说的那么有情有义,我就在这里张开天罗地网等着他,只要他一来就是死路一条。我,只有我,才是这个世上最强的男人,才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男人!”
笑儿这一下摔得不轻,像她这样怀孕了六七个月的孕妇哪里经得起摔啊?黎旭惨叫一声扑到笑儿身边。尚琪看到笑儿一脸痛苦的表情,才算有一点点清醒了,很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后悔,可又不愿认错,还装出一副认为笑儿被推倒很活该的样子。
笑儿趴在地上,忍着痛,冷眼回道:“追风绝不会这样对我!你不要太高估自己了,追风进入平南王府如入无人之境,进入皇宫也一样。还记得养安殿的大火吗?是他把我从火场里救出来的。就算他只是一个人来也可以轻易地取走你的性命。自古邪不胜正,你不会有好下场!”
尚琪已经被气得与笑儿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狠狠地丢下一句“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就大步流星地向宫外走去。
“血!娘娘流血了!”不知谁大喊了一句。所有的人都围了上去。
尚琪听到这话,急速回身,拨开围着笑儿的众人,看到笑儿的裙子下已经漫出一摊血,她的脸色也变得惨白,整个人接近昏迷的状态。尚琪赶紧把笑儿抱进了寝殿,将太医院里所有的太医都叫了过来。笑儿所到之处,遍地血迹。
又是一阵忙乱,笑儿脱离了生命危险,她的胎也保住了,尚琪这口气刚要缓过来,太医紧接着告诉他:“娘娘随时都有早产的可能,千万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一旦早产,母子性命堪忧。”
尚琪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对着一屋子里的人命令道:“娘娘要是活着,你们才能活;她要是有什么不测,我就让你们和你们的家里所有的人给她陪葬!听明白了吗?”
众人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点头,连话都不会说了。可是立诚忍不住了,他趁黎罗一个没看紧,冲上去紧紧抱住尚琪的大腿狠命地咬了下去,无论别人怎么拉都拉不下来。
最后尚琪手下的一个将领急了,对准年幼的立诚凶猛地踹了一脚,才把立诚从尚琪的腿上踹了下来。立诚飞出两米远,一着地就昏了过去。黎罗尖叫着扑过去,看到立诚满嘴满脸都是血,心痛得仿佛心被人剜去了一般,她朝着尚琪破口大骂道:“你们还是人吗?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你们不得好死!”
尚琪抱着腿痛得直抖,立诚脸上的血也有他的份,他忍着痛说道:“下次把这个小杂种看好了,再让我看到,我就一脚踹死他!”
太医们立即分成了两拨,一拨给尚琪看腿,另一拨给立诚治昏。立诚昏倒还真不能全赖尚琪,这个小家伙下口那叫一个狠,他的两颗门牙还在尚琪的肉里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