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恶狠狠地说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朕不是能力不足,而是太轻敌了。尚清小儿,你别得意的太早,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明帝摇了摇头,向平南王的部下说道:“将士们听着,朕给你们一次弃暗投明的机会!只要你们放下手中的兵器,朕会减轻对你们的处罚甚至既往不咎。如果谁再反抗,只能给平南王陪葬!”
将士们见平南王大势已去,纷纷放下武器投降。平南王不甘心地叫道:“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快把你们的武器拿起来!这尚吴的江山本来就该是我的,是我的!”
将士们看到平南王这副模样,赶紧把武器一扔,投降到明帝的阵营去了。
明帝见平南王仍死性不改,问道:“你不是说你手里有什么所谓的先帝密旨吗?你敢拿出来给天下人看吗?”
此时的平南王看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已经被绝望拖入了深渊,他大声吼道:“我是先帝的亲弟弟,他的儿子没了,就应该让我继位,凭什么把皇位传给你?这都是皇太后,我的好皇嫂搞的鬼!”
明帝痛斥道:“先帝不把帝位传给你必然有他的理由,这跟母后没有一点关系。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你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你为了一已之私欲,居然不顾尚吴的安危,用土地和百姓血汗换来的财富去换取邻国的认同;你为了能够登上帝位,居然不顾百姓的死活,选择外族入侵之时发动叛乱!你还配做慕容氏的子孙吗?你对得起尚吴的列祖列宗吗?”
平南王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连琪儿都没有告诉过。”
明帝轻蔑地一笑:“既然敏嫔与笑妃一条心,上官爱卿自然也是与朕一条心了。你派他去跟沽胡议和、去劝降长孙将军,是在给朕行方便。现在,你终于知道自己早已众叛亲离、四面楚歌了吧?如果你现在悔过,朕看在先帝与尚琪皇兄的面子上,还可以考虑饶你一条性命,如果你还执迷不悟反抗到底,休怪朕无情!”
“父王!”尚琪帮忙解救了太后等后宫女眷之后,骑快马赶了过来,上前来劝道:“父王,事已至此,您快收手请求皇上的原谅啊!”
平南王仰天大笑:“连我的亲生儿子也背叛我?!”
尚琪苦苦哀求道:“父王,皇上和太后一直待我们父子不薄呀。以前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生活不是很好吗?您为什么一定要做皇帝,要去抢不属于您的东西呢?”
平南王回道:“一家人?我跟你是一家人,皇上和太后是一家人,可我们和他们不是一家人。皇兄驾崩的时候明明是把帝位传给你的,你比尚清有才华,也更受先帝的喜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为了帮你讨回属于你的东西!”
“孩儿从来没想过去争什么皇位,孩儿觉得现有的一切都很好。如果要以您的生命为代价,就是再好的东西孩儿也不要!”尚琪说着跪了下来,“父王,孩儿求您了,你快收手吧!孩儿只希望能在您身边好好尽孝,我们父子共享天伦。”
平南王怒道:“你给我起来,我还没有死呢,你跪什么跪?你上前来,我有一句话要跟你说!”
尚琪回头去望明帝的意思。平南王不快地催促道:“你要是为父的儿子你就上来!马上!”
明帝点了点头,尚琪起身走上了东门城头,来到了他父亲的身边。平南王拍拍尚琪的肩膀,深情地望着自己最疼爱也是最有出息的儿子,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尚琪正在惊疑之际,平南王突然趁他不备,把他一推,自己急跑几步,从城墙的墙头上一跃向外跳了出去:“尚琪!好儿子!”平南王的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声重物撞击大地的巨响,大地似乎都颤抖了一下。
一刹那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尚琪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疯狂地跑上墙头,只见鲜血从父亲的脸部喷薄而出,血溅四方,染红了他身体外围的土地,父亲痛苦地挣扎了两下,就一动不动了。咽气时,眼睛还不甘心地睁着。
“父王!父王!”尚琪痛不欲生,就要从墙头跳下去追随父亲,被周围的人死死抱住。
“快拉住尚琪!拉住他!”明帝紧张地叫道。他实在没想到平南王会选择这种惨烈的方式来完结对他的抵抗。
平南王的旧部死党见平南王已死,也只能向明帝投降。明帝与笑儿、尚贤、追风等人赶紧下马登上城楼。然而没人能劝得住尚琪,他自责不已,情绪过于激动,左右的人都快拉不住了,明帝没有办法只能把他打晕,又怕他醒来会想不开,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把他送到太后那。
笑儿望了一眼平南王的死状,就吓得缩回了头,被明帝拉入怀里。死者为大,无论平南王生前做了怎样的错事,他的身上毕竟流着太祖太宗的血,明帝下令先把尸体入殓,运回平南王府安放。
太后知道平南王跳城楼自杀之后,仰天长叹一声:劫数!一切都是劫数啊!
明帝回朝之后,没有下令查抄平南王府,更没有把他的小妾和儿女抓起来杀头。但平南王身犯谋反重罪,明帝必须给天下一个交待,削其王位贬为庶民。至于平南王世子尚琪,明帝大度地让他继承了平南王的王位,所做的惩罚只是把他的头衔由亲王降为了郡王,他在朝中的职务也一个没撤,而且还给他放了一段时间的长假,来修复丧父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