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容家长子。
那倾世的容颜,轻佻的微笑,当风吹过他一身的红衣,一切的目光都只会注视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是天生的焦点,他的心穿过了花红柳绿,穿过了利欲权势,穿过了一切的纷纷扰扰,只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他为她寻找七年,从未放弃;他为她蓬头垢面,多少次醉倒街头;他为她倾心一切,不顾家族长老阻拦,不顾那高高在上的家主之位——他只为她,他只想为她。
他不知何时着了迷,不知何时丢了心,不知何时为她放下从前那些所谓要重视的东西——————
“容华!你在做什么?!你在拿我们整个容家开玩笑!你仅仅为了一个女子,就把整个容家弃下不顾!你现在是容家继承人,你必须要有担当!”怒吼几乎掀翻了整个屋子,那是一个长得跟容华极像的中年男子,岁月几乎在他的身上没有留下痕迹。
他的对面站着的正是许久不见的容华,还是那一身耀眼的红衣,还是那一副轻佻的笑容,只是稍稍沾了些苦涩。“父亲,我知道我的大逆不道,我知道我的责任。但是——要我放下她绝对不可能。我绝对不会放弃——”容华的声音竟已有些沙哑,他一字一顿从口腔准准确确的重复:“我——绝——对——不——会——放——弃!”他的声音不大,还不及怒吼男子的三分之一,但仅仅如此,却无比坚定,没有人怀疑他说的话。
中年男子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轻轻的闭上了眼,“好!来人!把少爷关进紫峰,没有想通绝对不准放出来!”他稍稍低下了头,对着容华说:“我会等着看,你的爱情能够坚持多久——”
容华依然伫立不动,开口:“我会证明,不过不是现在。她还需要我。”
男子抬头,没有做反应,一旁的小厮带了捆仙绳死死绑住容华,带了下去。
“喂!——你们做什么?!放开我——!”容华奋力抵抗依然没有结果,他愤然的看着椅子上埋头低首的男子,“我不会放弃——我不会放弃的——”
待容华的声音远去,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挣扎的容华没有发现,那埋头低首的男子眼中已有隐隐的水光。不过是尽力忍住。许久,男子终于抬起头来,他们容家只有这一个继承人,这诺大的家族,他真的撑不了多久。他察看了体内已枯竭不少的真气,心中的希望一下子灰的更加彻底。
儿子——父亲不期望什么,只期望你能看清孰重孰轻,希望你能懂——
许是紫峰太久没有进人,门上灰尘极多,小厮将容华一带入便松了绳,关上了门。
紫峰不是一个峰,而是一个屋子。一个专门看管罪大恶极者的屋子。里面的禁忌几百年来从没有被打破。关进去的人无一个能够从中出来,除非得到允许。
许是多久没有点灯,屋子里面早已漆黑一片。容华全身绷紧,有些紧张,又带着坚定。他找了个地方坐下修炼,等待时间流过。
不知过了多久,漆黑的屋子有了几丝光亮,原来是窗外的月光洒了进来。那光线不大,却足够清晰的照清容华的脸颊。他站起身,悄悄走进窗子旁,那一身的红衣在月光下如火,可却更加衬得那脸色苍白。已是傍晚,他还没有回去,邪儿,不知道你好不好,不知道你现在是否在想我。
容华的思绪渐渐飘远,眼眸渐渐模糊,就这么静静的睡了过去。这些天,他太累了。自从被世家绑了回来,便日日关在屋子,他每想跑出去,就被人拦一次,每拦一次,他就与人打一次。日日来都是如此。
他的心渐渐焦急,对他来说,他已经离开墨邪太久。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儿,他绝对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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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怎么会找不到人?!”墨邪质问墨家的小厮,小厮神色惊恐但不像撒谎,墨璇实在看不下去,便挥了挥手让小厮下去。
“邪儿,容华应该是出去了,怕是看我们不在没有打招呼。。”
“怎么可能,不会出去这么长时间的,再说了也是可以留纸条的,但是却一点讯息也没有啊!”墨邪咬唇,眼神紧张,
墨璇也知道自己的话没根据,被墨邪一反驳,也只好不说话。在一旁焦急却无力。
上苏老头去加强四宗总会的防备去了,迟渊不知道去干了什么,墨晨刚刚清整了整个墨家,将各长老手中的权利收回可不是只有眼神瞪瞪,吼吼就算了的。那绝对是一项庞大的任务。目前,整个墨家,除了墨璇和自己便没有任何可以清闲的下来的人,仅仅靠两个人来寻找容华吗?
墨璇看着墨邪那副模样,心中实在担忧,拉着墨邪的手,安慰道:“你看,容华的修为不算太低,自保应该是可以的。倒是你,耗了全身的真气到现在还不去恢复,你要怎么准备去找到容华呢?我们还是好好睡一觉,然后我就陪你去找好不好?”
冰冰的墨璇其实心中是温暖的,墨邪也感觉到了自己真气的不适,便只好点了点头,要是容华现在有什么危险,她赶过去也没用,只是累赘。她必须要好好修炼了。
见墨邪乖乖进了屋子,墨邪才放心,帮她盖好了被子,让她好好睡一觉。
墨璇见墨邪睡好,便出了屋子。看着上上下下忙碌的下人,心中顿时有种失落感。她走走停停,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迟渊的屋子。现在他们全部人马都住在墨家,好方便共事。这是墨邪决定的,她当时听说的时候,心中竟隐隐约约有些欣喜,她模模糊糊懵懵懂懂的,就这么喜欢上了迟渊。
她依稀还记得,在那一片竹林之中,迟渊挡在自己身前的场景。即使那群人打得有多么猛烈,他还是不肯退一步。。尽管她知道他是因为她是墨邪的姐姐才这般,但那颗心还是忍不住悸动。这么多年以来,真真正正关心她的人屈指可数,她真的已经太需要温暖了。
她走了过去,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