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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寻心

如果你在大街上看到一只妖精请千万不要奇怪、惊慌,因为现在许多妖精都已经融入了大都市里,说不定白天和你一起喝酒吹牛侃大山的老大爷到了晚上就变成了吃人心肺的妖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山林越来越小而城市却越来越大,后来许许多多化形了的妖精就来到了城市,混迹在人群里过着看似普通的生活。而我也是其中之一。

很久很久之前,久到我早就已经不记得年月的时候,那一天天气很好,我的那一个有些疯癫的师傅突然很认真的对我说道:“木心,你以后的路就要一个人走了,为师马上就要飞升了,不能再陪着你了。”

‘飞升’是所有妖精和修士一生都在最求的极致,当自身的修为增长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引来天劫,渡过天劫的妖精和修士会被改变体质,这种改变就好像是破茧成蝶,渡过天劫的妖精、修士则会破开空间飞升到一个传说之中只拥有有美好的仙界。

其实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所有的妖精和修士从来都没有见过飞升之后再次回来的人,那么为什么他们都会如此坚定相信飞升之后去到的仙界一定是只有美好呢?

我心里的这个疑问一直都没有问过那个师傅,我为什么不去问他,我自己也不知道,每当他和我讲起仙界里各种美好东西的时候,他眼神之中的那种向往,让我鼓不起勇气。

在他即将飞升之前他交给了我他的佩剑和酒葫芦,然后对我说道:“木心,以后你的修行就要靠你自己了,这是为师几百年从来都不离身的烂铁剑和破酒壶,现在我将它们交给你,一来这铁剑虽然烂但给你防身却是有余的,另外这个破酒壶我希望在你飞升之前給它装满上好的女儿红,飞升到了仙界之后孝敬给我。”

师傅交给我这两样东西之后就转身向着深山之中走去,嘴里依然吟唱着那几句我听不懂的诗词:“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那一次是我最后一次见师傅,之后师傅就消失在了山林之中,我在我们分别的地方又呆了三天,三天之后一片劫云出现在山林深处,接着天空之中一共打下了九九八十一道雷劫。

这些雷劫打下来的时候我站在远处在心里一声一声的数着,直到最后一道雷劫打下之后,我心里的那块一直压着我的石头才终于落了地。

当天劫过去之后,我并没有回去找寻师傅,我知道师傅虽然平时看上去很是邋遢,但实际上他是一个很爱面子的,当时他刚刚渡过天劫,正是最落魄最难看的时候,他一定不会希望有人看到他当时的样子。

我看着天上消散的劫云,在心里默默的对师傅说道:“别了,师傅。”之后我拿着师傅给我的烂铁剑和酒葫芦离开了那一片山林,来到了距离这山林不远的一个小山村。

我来到山村之后除了平时打坐修炼之外,就是看着普通人的坐着各式各样的事情,我想要了解他们,所以我看着他们。

曾经师傅对我说道:“木心,你是一块腐朽碳化了的木头妖化而成的妖物,你属于那种完全的死物,也就是说你没有心,如果你想要修行有成,飞升仙界的话,那么你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心。”

“‘心’是什么东西,难道就是动物和人类长在身体里的那个可以供血的东西吗?”当时我如此的对师傅问道。

“不是,我所说的心并不这个身体器官,而是指一种‘执念’一种‘目的’一种自己想要守护的‘感情’。”

“师傅,那么你的心是什么呢?”

“我的心在她的身上...”当时师傅看着远方十分深沉的说出了这么一句事实而非的话。

师傅飞升之后,我带着他留给我的烂铁剑和破酒壶来到了小山村,白天我看着普通人的生活,看着他们的喜怒哀乐,晚上就打坐练功。

就这样我看着普通人过着平凡的生活,直到有一天这个平静的小山村里来了十几个骑着马的男人,这些骑着马的男人烧杀抢掠,村子里那些普通的人逃跑、哭泣、大喊、脸上带着恐惧和绝望。

当时我就站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我没有出手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的表演。师傅曾经告诉过我不能杀人,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骑着马的人要去杀人。我不知道...

突然一个小男孩逃向了我站立的方向,而在他的身后一个骑着马的男人也追了过来,这个小男孩最终摔倒在了我的身前,他抬起都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我对我说道:“救救我。”

那个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难受,我不知道这种难受的感觉的从何而来,但它确实存在,于是我将那个小男孩抱了起来。

我将那些骑着马的男人全部都赶走了,而后村子里的人将我当做了英雄。

英雄是什么,我当时并不理解,这个名词也是我第一次听说,当村子里的人喊我英雄的时候,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后来我才知道那种奇怪的笑容是‘崇拜’。

从那一天开始我才忽然明白,如果我一直站在普通人之外看着他们的生活那么我永远也不可能找到我自己是心,想要找到自己的心就必须融入普通人的生活。

之后我在那个小山村里生活了好几年,在那个村子里我明白了那些骑着马的男人们是一种叫做‘土匪’的组织,他们伤尽天良、为非作歹,从那个时候起我突然就变成了这个山村里的英雄和守护神。

几年之后突然有一天村子里的老村长找到我对我说:“木心,我看得出你不是一个普通人,我们这个小小的村庄并不能淹没你,你应该去外边更大的地方发挥你的才干。”

那一年国家正在打仗,村子里来了几个军官招兵。

想到这里我收起了回忆,因为这个时候那个僵尸已经走出了厕所,我关掉了水龙头,然后悄悄的跟上了这只走出去的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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