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汐,你的手机响了。”坐在沙发上的许敬轩喊道。
“哦。”穿着粉色围裙的简汐从厨房跑出来,许敬轩忍不住低头轻笑,这样的画面像极了刚刚结婚的小夫妻。
“你在笑什么?”简汐疑惑地问。
许敬轩忍住笑说:“没什么,快接电话吧。”
简汐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时,她愣住了。看了看正在看报的许敬轩,她转身走到院内。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喂,是小汐吗?我们见个面吧。”
伊诺站在酒店的金色大厅里,百万聊赖的逗着水池里的金鱼。唉!这个客户真是的,说好九点钟见面,现在已经快十点了,还不见人影。
他拿起相机对准水里的鱼,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镜头前一闪而过。他诧异的放下相机,看着那个背影。
简汐?她怎么会在这里?
自从上次救出她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他跟上去想跟她打个招呼。
正当他想要叫住她时,忽然一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那个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西装革履。因为离的太远,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两个人看上去关系非同一般,男人笑着拍拍她的肩膀,然后两人一起乘电梯上去。
那个人是谁?伊诺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上去看一看。
餐厅布置的很雅致,每个餐桌用竹帘隔开,旁边是一座小桥,下面有清澈的水缓缓流过,水底下养着漂亮的红色锦鲤。
“舅舅,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于思华将面前的杯子倒满水,“我回来有几天了,已经去看过你妈了,好像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简汐已经猜到上次来看母亲的人,就是他的亲舅舅。“疗养院也只是在照顾她的日常生活而已。得了这种病的人是不会再像正常人一样了,我现在只希望她能安详的度过以后的每一天。”
于思华叹一口气:“小汐,你不要这么悲观,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说不定还有看好的希望。等这件事完了之后,你们再回美国去,那里的医疗条件更好。”
“以后再说吧。眼下的事要怎么解决?”
“小汐,现在是个好时机。这一次一定要将许林两家击垮,是他们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于思华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他笑着看向简汐:“小汐,你做的很好,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抓到了他们的把柄。”
“这只是个意外。”她淡淡地说。
“意外也好,真心也罢。看来老天都在帮我们。”
“舅舅,我要怎么做?”
“你一定要紧咬着林雅妮不放,我不相信林建祥为了金钱会不顾自己的宝贝女儿。”
“那许振东呢?”
“许振东那只老狐狸比林建祥还要难对付,他先放着,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
简汐点点头。
“小汐,你和许振东的儿子怎么样?”
她的手不禁一颤,杯子里的水散在了桌子上。
于思华看了她一眼,郑重地说:“小汐,不要忘了你的责任和目的。千万不要被人么蒙蔽了眼睛,你妈还等着你回去。”
“你放心吧,舅舅。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简汐坚定地回答。
“那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于思华站起身走出去。
简汐疲惫的闭上双眼将头靠在椅子上,忽然感觉有人站到自己身边。她慢慢睁开眼,突然坐直了身子!简汐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人,大脑一片空白。
“伊诺,你怎么会在这里?”
“跟我走!”伊诺不等她反应,拉起她快步走出去。
伊诺一路沉默着将她拉到空无一人的天台上。
“伊诺。”简汐挣开他的手,试探着问:“你都听到了什么?”
伊诺转过身看着她:“让你失望了,我什么都听到了。”
简汐闭上眼睛,这么快就无法隐瞒了吗?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他沉声问。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吗?”
“明明听得那么清楚,怎么可能假装没听到。如果你不告诉我原因,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许敬轩。”他说着拿出手机。
“不要!”简汐惊恐地抓住他的手,“你非要知道吗?”
“对!我一定要知道,因为现在的你让我感觉好陌生。如果我不知道原因,一定会疯掉的!”伊诺的情绪很激动,因为他到现在还无法相信她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
“好,我告诉你。”她走到天台边缘,望着下面匆匆而过的车辆。思绪穿过悠长的时间隧道,开始慢慢解封那个她不愿记起的回忆。
“我爸叫陆清哲,我的本名叫陆汐。二十五年前,我爸和他的两个好朋友一起创办了一个公司。我爸是大股东,占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也就是当年圣天集团的董事长。圣天你应该有听说过吧?”
伊诺想了想:“我曾经听爷爷提起过,圣体集团是当时的一个奇迹,在短短的一年之内迅速崛起,成为了称霸全国的龙头企业。只可惜这种奇迹只是昙花一现,几年之后,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圣天破产的消息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至于原因到现在都是一个谜团。没想到你爸就是那个创造奇迹的人。”
“我爸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他从不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做伤害他人的事情。对他来说,家庭才是最重要的。当初我爸只是外公公司一名普通的员工,但外公看到了他日后的潜力,又看他为人正直。就将他最喜爱的女儿嫁给了他,并帮他建立起了公司,后来我妈就生了我,我们一家人过的很幸福。”简汐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最快乐的时光。
“那后来呢?”
“后来?”她脸上的笑容消失。“后来,这一切都被那两个人破坏了!”她的眼睛里迸发出刻骨的恨意,手指紧紧握成拳头。
“他们在背后悄悄将资金挪走,使公司无法运行,我爸到处筹钱,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回家,可是最后他还是没有挽救公司。因为公司欠下巨额欠款,又无力偿还,被追债的人告上法庭,然后爸被抓进了监狱。家里的房子、车子所有的财产全部查封了。妈妈带着只有七岁的我租住在一个只有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里,每天靠打零工勉强维持生计。妈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加上过度劳累,每天晚上我都能听见她压抑的咳嗽声,但是她依然坚持着,为了我,为了爸。”简汐泪流满面的讲诉着,这些年她都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当往事再次被揭开时,依然冒着血淋淋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