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多达百余只箭矢破云而来,箭尖直指星辰的全身各大要害之处,看样子他们不希望星辰活着碍事。
“孽障敢尔!水之波澜,庇护天下。”星梦的表情一片肃穆,挥手放出方圆三米的水幕,刻意挡在星辰身后。这时她分外感激书书招来的那群鸟,若非它们狂轰滥炸迫使人群退出岛心湖,恐怕这次星辰得吃苦头了。水之波澜的防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全面,尤其是星辰定在树干,防御难度更上了一个台阶。
“道法之超低温术!”书书似乎察觉了星梦的为难之处,随之放出一道超低温寒流,把水之波澜冻成了冰面,接着一阵叮当声后,箭矢纷纷坠入河中。
生死危机已解,星辰和鹦鹉女神同时松了口气。星辰心道:“混蛋丫丫的,忒不是东西,光天化日之下,趁人之外竟然没人脸红,世风日下不足形容啊,简直就是道德沦丧。山河破碎风飘絮,铁马冰河死全家,生儿子没**,全是他们的错。”
星辰的咒骂改变不了大局,湖边的人们也不会听从劝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况且是代表着一条性命的复活果实呢。
只听三声“放箭!”又一轮箭雨破空而至。水之波澜与超低温结合生成的冰盾横亘在箭雨和星辰之间,如磐石般岿然不动,叮叮当当又是一阵箭雨缤纷,卷起道道涟漪旋即消失在湖面上。
“不能再射箭了,”这是湖边众人的心声,树上的人居高临下,可以淡定从容的应对来自下方的攻击,而他们想要攻击贴身攻击到对手,却必须游过半个岛心湖,再顺着云梯往上爬,如此一来,恐怕大家真正接触到对手时,只剩光杆司令的可能性几乎超过百分之八十。
三个首领中,般横来自龙国,落草为寇之时,经常听长辈谈论长生不老,永葆青春,起死人肉白骨之类的东西。正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般横本来也是平头百姓一个,年纪越大越迷信,越迷信呢就越相信长辈的话,所以,他是人群里对复活果实最渴望的那个人。
发现奈何不得书书他们,般横眼珠子那么一转,土匪的狡猾劲儿涌上大脑,他仰头笑道:“巫师大人,对方不给您老面子,要不您老大发神威,推到卡迪圣科树,把那几只猴子赶下来。如此一来,我等也可以帮助大人夺回复活果实。”然而,他心里却暗道:“哼哼,等复活果实到手,老子马上吞下去。到那个时候,你巫师再厉害又怎样,还能和老子的口水不成。”
巫师听出了般横的潜台词,斜眼瞥了他一眼,却是自信的眯了眯眼,随即吼道:“所有人退后一百米,本师毁了这颗树。”
闻听巫师的霸气宣言,书书低声询问星梦;“星辰还在树上,我们怎么做,被动挨打可不好过。”
星梦闭目感应一番,笑道:“卡迪圣科树的能量反应已微不可闻,星辰即将大功告成。这棵大树只是惯性耸立而已,稍有风吹雨打,必会化为一堆木屑。”
“刚好巫师要绝杀卡迪圣科树,这个黑锅他是被定了。”
书书笑嘻嘻的样子,令巫师心里一阵不安,仔细检查一番,蒙面黑抹布还在,身上的黑衣服也没问题。他心想一定是小女孩故意给本师施加心理压力,本师偏不理会。
于是,他缓缓抬起左掌,一道旋风由小及大飞速成型,化为一道接天连地级超级龙卷风。诡异的事儿发生了,按理说如此规模的龙卷风,以摧山倒海之势运动,路过之地应该一片狼藉才是。事实上,龙卷风一路经过秋毫未犯,简直比纪律最严苛的军队还要守规矩。由此可见,巫师的控制手段有多么惊世骇俗。
龙卷风的速度有多快,但见几百米的距离瞬息及至,就可推测个八九不离十。说时迟那时快,龙卷风眼看就要撞上卡迪圣科树,却听咔嚓一声,超级巨树自上而下裂开一条大缝,缝隙飞快上窜下沿,中途再次崩解成更多的缝隙,密密麻麻的顷刻间蔓延至整个大树。
当龙卷风撞上大树那一刻,十万年巨树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一阵木头的碎裂声后,卡迪圣科树消失,树基处很快被湖水埋没,导致湖水水面都降了半米左右。
看着卡迪圣科树化为飞灰,巫师却没有丝毫快乐得意的感觉,反而心生疑问,“十万年巨树如此脆弱?本师的龙卷风能把树上之人逼下来,就算超常完成任务,可……”
巫师肯定想不到星辰的变态能力,掏空了卡迪圣科树的能量储备,导致其自毁于世,龙卷风只是赶巧罢了。这一重要信息,星辰没机会告诉他了。
在大树消失的那一刻,鹦鹉女神终于摆脱了能量束缚,振翅高飞落于书书肩头,细细打理着凌乱的羽毛。和她一起的星辰就悲催多了。
前文说过,吸能怪兽拥有吸收一切能量的逆天特性,但这股巨大的能量却不为星辰所用。所以,在无处不在的万有引力下,星辰不得不惨叫着,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不要啊!”星辰看到了自己最不想面对的场景。那只执着的大铁锅,不知为什么竟然又悬浮于湖面之上,可怕的是,还有一只箭矢,穿透锅底仰天竖立着。阳光下,金属箭尖反射着刺目的光芒,一看就知道其锋锐值有多逆天。
“喊什么喊,铁锅与你隔着千山万水,再和它亲密接触才叫见了鬼呢。”星梦目测了星辰和铁锅之间的距离,大声安慰道。
听星梦这么一说,星辰一想也觉得有道理,铁锅和自己的确隔着很多莫名其妙的杂物,尤其是水位下降后,有一些箭矢冒出了尾巴,铁锅那是插翅也休想跨过重重险阻,与自己胜利会和。
即使心里不住安慰自己,星辰依然觉得有一种危机感时刻包绕着自己,但又找不出源头在哪里,真是一件纠结万分的麻烦事儿。
其实说了那么多,现实时间仅仅过去了短短几秒钟。星辰最终还是以屁股蹲地之势落于湖面。
“噗嗤”一声刀子入肉声后,一个巨大的惨叫声伴着沉闷的撞击声飘荡在山谷上空。
“悲哀啊,悲催啊,什么倒霉事儿都让我遇上啦,天理何在?被狗吃了吗?”
“话说,有谁看清楚了,铁锅是如何穿山越岭,乘风破浪跨越箭林的阻碍,来到星辰大人身下的。”
现场没人解答他的疑惑,反是一阵静寂之后哄堂大笑,直到上气不接下气,抱着肚子直不起腰才作罢。
岛心湖底淤泥不多,湖水填补大树留下的空隙后,只有及膝的水位。星辰一把拉出屁股上的箭尖,一道血花顺势洒在锅底、湖面上。呲牙咧嘴一番后,星辰一瘸一拐的走出岛心湖,呆在湖边沙滩上稍事休息,调整一下身体状态,关键是包扎下伤口,免得感染后学习关二哥刮骨疗伤,那可不是一般人的菜。
自己包扎伤口,对星辰来说还是第一次。在超能都市里,医疗水平太过发达,而且完全免费,打架受伤后,没人会自己动手包扎伤口,不专业不说,到了医院还得重新拆开,再受一番痛苦。久而久之,学生们越来越悍不畏死,但自我处理伤口的能力却不断退化,逐渐失去了这项生存技能。这就是科学的美丽与悲哀之处啊。
照着野外生存节目上讲述的步骤,星辰拽着自己的衣角,用力一撕,那件浅灰色的T恤纹丝不动。他再用力撕,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无济于事。这件其貌不扬的校服宛如防弹衣似的,无论他怎么破坏,依旧分毫不损。
丫丫的,星辰先生终于知道我们学校的校服,除了有难看这项一幕了然的优点外,还有一项不为人知的暗藏优点,这丫的忒坚挺了。怪不得,大家的校服穿三年都没问题呢。
“星辰,血液都粘着袜子了,不包扎可以吗?”书书降落在星辰身边,小声提示道。
“对了。”星辰看着书书,眼前一亮,妙计涌上心间,他脱下T恤递给书书,说道:“沿着衣角转一圈,截下一条宽三厘米的布条。”
“哦。”书书接过T恤,低声嘟囔了一句,旋即手中浮现了一把透明剪刀,咔咔几下完成了任务。然后,把衣服和布条递还星辰。
一番忙乱后,星辰歪歪扭扭的勉强完成了包扎。
“啊哈,终于完成啦!还是都市好啊!”星辰叹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