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水无容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夏若婵的一切都告诉了靖王爷,从始至终靖王爷只是安静的听着,没有感动的神情亦没有激动的情绪。
终了水无容试探着道:“若婵就是胆子小心又倔,明知不可能的事就是不肯放弃。对她而言只要你过得开心就算要她拿毕生幸福来换她心甘情愿,这样的傻女子我平生也只认识她一个而已。”
靖王爷目视前方一言不发,似是在想着什么,又似什么也没想。水无容猜不到他的心思,只得又道:“有时候我都在想,有什么方法可以把你跟她的关系变得平常普通一点,至少可以让你们在一起而不受天下人的耻责,靖王爷......”
“你想太多了。”靖王爷眸光泛冷转头盯着她,“你当我问你关于她的事是因为什么?”
水无容怔怔的望着他,难道不是因为他也被夏若婵感动了吗?
靖王爷只是想找一找被人在乎,被人需要的感觉而已。这种感觉会让他觉得很踏实很舒心,就如水无容刚才跟安王爷说的,他靖王爷其实不过是个强势了一点的小孩子,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这一点,可也不得不说他真的就是如此。
不过,他才不会把自己这心迹在水无容面前表露出来,对于夏若婵,他自己也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思,只是在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便莫名的感觉自己似乎欠了那女子很多很多。
“我不会把你让给大哥的。”靖王爷突然伸手捏住水无容的下巴将她半拖到自己床上,一粒米的距离靖王爷吐气如兰扑在她面上,“所有人都知道你我不言而喻的关系,比起大哥,我现在可更优势多了。”
就算是换话题至少也有个过渡带吧,什么硬生生就突然从夏若婵的问题上扯到了她跟他的问题上了?这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水无容挣扎了两下终是没能摆脱他的钳制,只得皱眉道:“你何必如此,我对宁安的心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所以我是绝计不会......”
“那么,小姨娘对我是什么心你应该也清楚吧。”靖王爷淡淡的打断她,“那样的心便也是我对你的心,阿容,此局我陷下去就再也爬不起来了。一如你陷进与大哥的爱里是一样的!”
靖王爷染上眉梢那一抹认真凄绝让水无容怔怔一愣,她呆呆的望着眼前男子心里顿时像空去了一般。
这就像一个恶性循环一般,她与安王爷互相放不开手,靖王爷也放不开手,可是谁也不能说谁错了,在爱情的面前谁都没有错!但是这样一个局究竟要如何才能得解,没有人知道。
“为什么这么执着,为什么不退一步想呢?若婵那么爱你,她不会想看你这样难过的。也许......”
“没有也许。”靖王爷轻轻松开她,道,“你不也一样执着着嘛,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水无容张了张口,可终究还是找不到可以回他的话。
靖王爷躺下身子半眯起眼睛伸手赶人:“回去吧,此刻我最不想见的人其实就是你。”
是了,在竹林里她那样伤他,刚才还在他的家里跟安王爷如此眉来眼去,靖王爷自然会受不了。水无容吃吃的退了两步望着床上闭着眼睛安详得像个婴儿一般的靖王爷,她沉重的心一点点坠下去。
......
靖王爷因为受了伤这两天一直呆在王府里没有出来,或许他自己也不想出来吧。不见着水无容他还可以作无数遐想,然见着了她他却连想想的资本都没有了。
安王爷则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便火速赶往那老太监的老乡去了,对此,泰王爷每一次找上水无容的时候总会不知所以抱怨两句,不过现在的水无容多数都会避着泰王爷,因为在一切没有清楚之前她也不知道到底要用什么心情来面对泰王爷了。
不过在安王爷回来之前,对所有人而言最重要存在的人是夏若婵!
为了稳定她的情绪,水无容往夏家跑的次数越来越多。虽然夏若婵一直说愿意配合安王爷调查,不过终究是个女人家总免不了害怕。
每一次去陪她水无容都尽量不提四皇子的事,总是说关于靖王爷的,夏若婵知道那一天靖王爷把水无容留下来所说之事竟然是关于自己的时候她显得很是激动,直是说:“我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他了,他会怎么想我啊?”
关于夏若婵的这个疑问其实也是水无容的疑惑,靖王爷就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每一次见夏若婵苦恼到甚至茶饭不思水无容也会心情沉重,深思熟虑之后水无容终于还是做了决定。
既然在她与安王爷还有靖王爷三人之间谁也不愿放手,那这一切还是交给皇帝来做好了。
这一晚水无容手捧着秋玉堂自水家山村挖回来的那小木匣子,几次提气吸气很是郑重的看了许久,她心里盘算着一切,等安王爷回来。等四皇子的陈年老案结了,她一定要向皇帝坦白清楚一切,到时候是去是留就是皇帝一句话了。
她想或许到最后不管是安王爷还是靖王爷谁都不能在她生命中永远停驻吧,可如果人生不博一把怎么知道没有奇迹发生?她把小匣子子紧紧抱在怀里抿紧了嘴唇。
第二天水无容照常准备去夏家,出门前小喜却来说秋玉堂不能陪她去了,原因是昨晚吃了夜宵之后不知怎么回事就开始拉肚子了,直到今天还没有好转。
水无容听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面忙请大夫来瞧一面又准备去看看面色苍白的秋玉堂,秋玉堂却是不愿以这副尊容见她,把她拒之门外只道:“许是昨晚宵夜吃太多吃坏了肚子,不用叫大夫这点事情过两天就没事了,只是这两就没法陪小姐出去了。”
也罢也罢,水无容问候了两句知道他堂堂七尺男子也羞于此事便不再多问带着小喜和毓秀就出门去了。
而刚到门口又遇到送媒人出来的慕月,这个女人似乎最近很乖,也开始慢慢接受慕夫人安排的婚事了。狭路相逢虽然曾经为敌但水无容还是冲她轻笑了笑,哪知慕月却跟着蹭了上来——
“郡主这是要出门吗?哎,我还正说去寻你呢。”慕月笑得人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