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弱女子尚坚强至斯,若他还再顾忌着什么那便不是因爱着她,而只是他太过软弱了。
水无容紧紧依在他怀里又脱光了衣服,这般引诱于他,他何至于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见她勾起自己的手迷离着双眼欲朝床边行去。他只是搂着她在耳边说:“明日约他出来,我总要跟他说一说的。”
她点头靠在他肩上便沉沉的睡了过去,许久都不曾睡得如此安稳踏实了。
说实话,如此温香软玉握在怀里,他也不是什么圣人更不是柳下惠没有坐怀不乱的本事。然理智在清楚的告诉他,此刻他还是要不起她。今日那么多人看着他进的这里,若一夜不出去她的清白人品便再难说清,他岂能如此害她。
等到她睡着他才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起身离去。
终于再多的压力再多的顾忌原来还是抵不过她的一个眼神和一句话。他嘴角轻轻勾起一丝笑意,心里慢慢的决定着一些事情。他不能再让她一个人抗着所有,人生本就鱼与熊掌难以兼得,为了她他是时候跳进那个争夺不休的战争中了。
纵使结果可能粉身碎骨,然为她今夜这一席话也是值得的。
本想就此离开慕府,然岂料一出曲水阁便遇上早早堵在那里的慕月,她一脸怨念委屈的表情:“王爷,你可知母亲要给我说亲,我日日盼着王爷来,今天你好不容易来谁知道却不是琉疏院。”
“慕二小姐似乎早便到了出阁的年纪吧,难得慕夫人刚嫁过来便如此为你操心,有如此厚仁的后母,二小姐真是好福气。”他总是这么一副文质彬彬让人气也气不来的模样。
慕月心里一鬲顿时便眼泪汪汪起来,她上去拉住安王爷的手:“我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其实王爷早就知道月儿心里想什么的不是吗;月儿相信王爷心里其实也是有月儿的,不然你也不会那时候隔三差五的便到琉疏院喝茶啊,这慕府院子里的下人们都是看到你进出我院门的,我一个姑娘家......”
“难道不是慕二小姐邀本王去喝茶的吗?”安王爷平静的打断她的话,“本王只是欣赏你的茶艺,二小姐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
慕月睁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他。这就像你自己拿起了筷子想夹菜,大家都明白你想吃,可临了你却放下筷子不好意思的说了句我并不饿是一样的。
然安王爷却处之泰然,慢幽幽的自惊呆住的慕月身旁行过。
“安王爷!”慕子月眸光一狠,猛然转身煞有几分凌厉的叫住了他,“既然王爷一开始便不喜欢我,为何又如此给我暗示害我空欢喜一场?”
安王爷转身平静的看着她,她顿了一下又道:“是因为她......”慕月的手指向曲水阁内,“如果王爷是想先娶她的话我不介意啊,我真的不介意,就算是做侧妃,不,就算是给王爷做妾......”
“二小姐。”安王爷终于皱起了眉头,“其实我们彼此心里想什么大家都清楚,你曾经都对阿容做过些什么你自己也应该明了。本王为什么突然对你好,只想让你明白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算短暂得到了也是会失去的。”
慕月怔怔的看着他,他继续道:“如果你是男子本王便是一掌劈了你也不为过,只因你是女子,又因......”又因前段时间他需要一个借口离开她,“所以才又对你狠。如今既然慕夫人好心让你好好选个夫婿那你便应该掌握好能掌握住的,不要再想太多。”
“你玩弄了我的感情,临了还说是为我好。”慕月不甘心的冲着他离去的飘渺背景叫吼着,“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看着吧。”
回琉疏院,又听到丫头荣秀说了不少关于慕夫人给她安排说媒的事,她气得把屋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然对她来说这一切不幸的根源都来自水无容,她定是不会饶了水无容的。
......
青竹成林叶纷飞,遥有暗香自风来;绕笛生欢无限闲,只把此意佳人前。
每一次靖王爷找的幽会地点总那么出众别致,美可不言。如此竹海翠意如新,走在这里面虽风起竹叶飞,但仍然半点感觉不到外面的秋意。前方绯纱飘舞罩着一休息小亭,小亭前摆着瓜果食品,又有熏香袅袅。那人今天一身青色宽松装束,半髻起的长发,歪斜着身子闲意靠在亭柱边摆弄着笛音。
乍一看去,竟有竹仙现身的感觉。水无容提着裙裾踏着一地落叶带着索索声向他行去——
“吹得不错。”水无容轻轻鼓掌表示赞赏。
“比之他如何?”靖王爷放下手中玉笛抬头冲她邪邪一笑。
水无容愣了一下,靖王爷反身自桌上拿起一个乘满果酒的大银杯,轻抿了一口道:“去南方的时候曾见他在月夜下为你奏笛,而你静静倚在马车边听,没有分毫的语言交汇可那场景硬是让我感觉胜却了世间情爱万千。”
水无容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靖王爷皱了一下眉:“我很是妒忌,纵使那个时候还没有喜欢你我也妒忌得发狂,而现在自然是更甚了。我也希望有一天能跟你有那样的心意相通,然刚才一曲终了却始终没在你眼里瞧见半分爱意。”
“靖王爷,其实今天......”
“看,就算是作戏我们也在一起有这么一段时间了吧,你为何总不肯唤我一句宁靖?你知道我更爱你那样叫我。”
“今天我是想跟你说......”
“算了,不说不愉快的事。”靖王爷又一次打断水无容的话,他笑道,“给你带了个好消息来,想不想听。”
水无容微微蹙眉,只听他道:“知道你很想了解四弟当年那件事,当然了因为你旧事重提弄得我也开始有些兴趣了,所以就暗中调查了一下。不查不知道一查才清楚,当年的事虽然被那人掩盖得很好,然也并不是无迹可寻的。”
“你查到了什么?”水无容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