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是心妃,一会又是丽妃。水无容倒是不知道两位娘娘竟是如此特别的照顾于她,好在小喜早已是她的人,不然此刻自己岂不早就已中计,比起心妃,丽妃的心肠果然更歹毒。
小喜左右为难的看着水无容:“郡主,怎么办,怎么办?”
水无容手里紧紧攥着那两个木偶,一时间也心乱如麻。小喜若不依计而行丽妃肯定要怀疑她,依着丽妃的心狠手辣小喜哪里还有命在;可就算将计就计,即使是现在知道了丽妃的主意水无容依然不知道要如何破计才行。
“安,安王爷......”正这时,门口秋玉堂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显得有些吃惊。
屋中两人俱是一惊,虽然知道安王爷跟水无容的关系小喜还是心跳如雷:“郡主,先藏起来吧。”
“不用藏了,我都听见了。”安王爷推开门,轻轻推开想上前拦他的秋玉堂,与水无容四目相对他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随之进屋复又关好门,这才朝水无容行去。
小喜吓得不行,惊慌失措的伏在床沿跪好:“请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不用慌张,躺好你的吧。”安王爷吩咐了一句,便伸手将水无容手中的两个木偶拿了过去,细细打量了一周他微皱起眉头声音冰沉如水,“果然是丽妃行事风格,这木偶的布料并非出自宫中,木偶身上的银针也是市面上最劣质的一种,绝非宫中女眷所用。就算有东窗事发那一天,也不会有人会想到从宫中来怀疑这木偶出处。”
水无容怔了怔,望着安王爷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原本乱了节奏的心又恢复了平静,有他在,她总感觉很安心。而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之前拿到这木偶的时候她压根没想过要去仔细看一看那木偶做工什么的。
“就连上面的字迹......”安王爷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望着上面的字迹他转而看向小喜,“这可是你的字迹?”
小喜连连摇头:“不不,丽妃交给奴婢时,这木偶就已经是完工模样,她只是吩咐奴婢把东西藏进郡主闺房,说适时自会有她的人来把这东西翻找出来打郡主一个措手不及。”
安王爷眉头皱得更深了:“她的人......也就是说她没打算动用你去翻这木偶?字迹也不是你的,看来丽妃果然小心谨慎,把一切都打算好了,即使事发她也不打算这时候把你暴露出去。想来也是难得能在阿容身边装一只耳朵她估计也舍不得这么快的丢弃你。”
“你是说,丽妃连替死鬼都选好了是吗?”水无容睁大了眼睛,她实在太大意了,若不是安王爷她根本不知道两个木偶而已竟然还藏着这么多于她有利的消息。
安王爷看向水无容郑重的点了点头。
小喜在一旁咬了咬嘴皮突然拉住水无容道:“郡主,这就是丽妃,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把所有一切计划得周密详细,天衣无缝。就算现在有安王爷帮忙也一样无法拿她怎么办,奴婢想好了,郡主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现在就带着两个木偶进宫面圣澄清一切,奴婢毕竟是丽妃赐下来的人,这些话说来也有几分份量的。只是......只是奴婢以后就再不能伺候郡主左右了。”
“糊涂!”还不待水无容开声阻止小喜的想法,安王爷就先抢白瞪了她一眼,两人一怔,安王爷叹了口气,“你既然都如此了解丽妃个性了,那么你觉得丽妃就没有考虑过你可能会有背叛她的那一天么?更何况现在两个月过去了你还没有动作丽妃又不是迟钝之人,她会丁点都没发现你的异样吗?”
水无容闻言也急忙点头:“宁安说得对,就算你反咬她一口,搞不好她也早就想好对策了,到那时你再重要也敌不过她自己的安危啊!”
“更何况......”安王爷双眼眯成针芒状,混身都透着寒气,这样的安王爷很少见,水无容也没由来的紧了紧双手,“你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丫头出身,你就那么确定父皇会因为你而治丽妃的罪吗?要知道对皇家行巫蛊之术是要株连九族的,你可知道丽妃身后牵扯着多少人吗?包括泰王爷我三弟在内到那时也照旧脱不了干系。如果我是父皇,在听了你的证词之后也许会相信阿容的清白,但反过来也绝不会因你之话而杀了丽妃,相反,我会杀了你灭口,然后再暗中对丽妃进行警告,但仅是警告你觉得能伤丽妃元气吗?”
小喜倒吸一口凉气,确实是她糊涂了,皇家向来情薄何以她竟乱心到不知此处呢?她看向水无容眼神无助又无奈。
水无容却突然轻轻的笑了笑,紧紧握住小喜冰凉的小手:“不用担心我已经有对策了。”
小喜一怔,安王爷也朝她看过来。水无容对上安王爷的双眸她笑道:“刚才宁安的话已经让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们已然处了下风,可是我不想让小喜有事又想全身而退,但我们偏还又动不了丽妃分毫,所以这件事只有一个人来背黑锅!”
“你已经决定好了?”安王爷问她。
水无容点头:“丽妃虽然精明无比,可也正是她做事太过谨慎小心事事面面俱到所以反而还给了我们跳脱的机会。她既然已经为这事可能会暴露而选好了替死鬼,那不如我们就让这个替死鬼挡下这一箭好了。”
“可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丽妃选的这个替死鬼是谁啊。”小喜急道,“花时间去找的话,只怕丽妃那边......”
“交给我吧。”安王爷拿着那两个木偶正了正眼色,随之又看向水无容,“其实我在外面听到这一切的时候也早就想好要这样做了,只是怕你觉得委屈明明才刚被心妃算计了又让心妃逃脱,如今又是丽妃却还是得让丽妃逃脱,怕你会觉得不甘心不公平,所以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这其中利害,难得你会如此深明大义,阿容,对不起。”
水无容摇头:“你何必这样说,正是因为知道这其中利害所以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若能护得我爱之人周全,那便不觉得有什么委屈和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