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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异) 上山遇险

自那以后安儿确实如平常小孩一样开始成长,很快学会了说话走路,家里也没有这样那样奇怪的事情发生,只是李二对安儿也越发疏远起来,似乎这孩子还是让他不能亲近。好在李老汉身子硬朗,带着安儿倒也让安儿童年算的快乐。

“安儿明天六岁啦,爷爷给安儿买了双新鞋。”李老汉拿出一双小红皮鞋,这东西在那个年头算是稀罕东西了,李大娘见李老汉拿出了前两日赶集买的小鞋子,老脸上也是露出了暖人的笑容。

“安儿最喜欢阿爷。”安儿见了这双漂亮的鞋子,跳起来抱着李老汉,吧唧吧唧在李老汉脸上使劲儿亲了几口,李老汉也是哈哈大笑起来。摸了摸安儿的头,那个黑色眼罩自从张道士做过法以后就取掉了,现在右眼李老汉专门让安儿头发流长些盖住,哪只眼从那以后就一直闭着,不去细看到也不觉得这孩子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

“阿爷,我想上山摘果子吃。”安儿那只大眼睛盯着李老汉,因为怕安儿再冲着什么,安儿从小到大都没跟家里人上过山。李老汉听安儿这样说,看了看远处的大山,想来那么多年了也应该没事了。

“好,阿爷明天带你去。”李老汉想着农家的孩子总是要做农活的,让安儿慢慢适应也好。见李老汉答应了,安儿又是吧唧吧唧几口亲在李老汉的脸上。

李老汉答应了要带安儿上山,夜里就收拾起了东西,虽然不会进深山,但是李老汉还是收上了一把砍柴刀。李老汉也九十四了,看起来却还像六十几岁的精神头,家里子女现在都有了各自的家庭,自己也算是享清福了,只是安儿现在年纪还小,不知道以后自己还能陪安儿多久。

“阿爸,那么晚了还在收拾什么呢。”说话的是李二去年新娶的媳妇儿,是个寡妇,四十几岁,人到老实,但是也带着个12岁的儿子。只是想着李二也要个人收拾里里外外的,家里情况也允许那么个人,担心儿子一直一个人会越加孤僻,李老汉和李大娘才托人给介绍在一起了。

“兰花啊,我明个儿带安儿上山去,收拾点东西,她还没上过山呢。”想起自己的宝贝儿孙女李老汉露出了笑容。

“要叫李二陪你去吗?”兰花想着李老汉还是年纪大了,多少有点不放心。

“不用了,牵头牛就去了。”李老汉对这个半路媳妇儿还是比较满意的,勤快,也知道关心人。

“行了,别管我了,去睡吧。”李老汉对兰花挥了挥手,转过头检察还有什么没带。

“哎,那你也早点休息。”兰花见自己帮不上忙,招呼了声也回屋去了。

夜里山里也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虫鸣蛙叫。

“阿爷,我起来了,咱们什么时候上山。”不知道为什么,安儿总觉得山上有什么吸引自己,只是小小的脑袋里装的东西不多,所以很期待可以上山。

“咱们洗洗脸吃了早饭就去。”李老汉把安儿从被子里抱起来,放到床边,安儿乖巧的自己跳下床穿鞋。穿好鞋就迈着小步子跑去井边等着。

“阿爷,你快来打水啊。”安儿边跑边喊。

“好好好,阿爷来打水。”李老汉听见安儿的喊声也是跟着出了屋子,到井边把桶丢了下去慢悠悠的又把桶摇了上来。

“来,洗吧。”李老汉把水倒进一旁的脸盆里,招呼安儿自己洗脸。安儿把帕子浸了水,使劲儿扭了扭就打开往自己脸上擦,洗完了还乖巧的把帕子洗了扭了扭递给李老汉。李老汉看着孙女如此乖巧,也是接过扭的半干的帕子洗了洗脸。

安儿起来就盼着能早早上山,好不容易吃了早饭,看着阿爷拿着东西到牛棚里牵了头牛,自己不是第一次骑牛了,但是这次觉得特别开心。刘老汉先把安儿抱上牛背,自己也是借着门槛上了牛背,爷俩一路慢慢悠悠的上了山。

安儿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仿佛山间的一草一木都和自己很亲切,就连空气都比家里的新鲜。李老汉也是第一次见安儿这么开心,似乎这外面的世界才是她的世界。李老汉把安儿圈在自己范围里,基本没有和外界接触,所以安儿也不知道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想同的地方,因为李老汉十分宠爱,什么好的都给了她,而现在单纯的她也不会去想要更多。

渐渐到了果林里,李老汉已经跟果林的主人打了招呼,所以和安儿两人倒是没什么顾忌。

“安儿,你去看看,你想摘那棵树。”李老汉把安儿抱了下来,指了指果林,安儿听了像只快乐的蝴蝶一样跑进了果林里,而这一跑,正好是中了早就等着她的埋伏。李老汉只见安儿才跑进果林人就忽然间不见了,李老汉大惊失色,赶紧追了过去,可是除了安静呆着的一片果林外却再也没见着宝贝孙女儿的影子。

安儿只觉得身体一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还是在果林里,只是自己到处看了看却不见了阿爷的身影。

“阿爷,阿爷!”安儿有些害怕,一个人在果林里到处找阿爷。

“安儿。”安儿听到阿爷的声音,立刻朝着声音跑了过去。却看到自家阿爷蹲在一颗果树下背对哲自己,不知道在做什么。

“阿爷,你在做什么。”安儿走到李老汉旁边,好奇的问。

“阿爷在烤鸡。安儿要不要吃?”李老汉没有抬头,面前有个火堆,但是火堆上的鸡连毛都没拔,全部烧糊了,一股刺鼻的焦味儿钻进安儿鼻子里。

“阿爷,这鸡好丑,我不吃。”安儿看着眼前烧得焦臭的鸡,摇着头。

“安儿乖,吃一口。”李老汉拿着烧得半生不熟的鸡往安儿嘴里凑,安儿不断往后退。

“吃啊,吃啊…”李老汉却不依不饶,明明没抬头却像脑袋上长了眼睛一样直把那只诡异的烧鸡往安儿嘴里塞。安儿觉得这样的阿爷很奇怪,阿爷从来不会逼自己吃什么。可是现在阿爷却逼自己吃这样奇怪的东西,安儿心里开始害怕,转身便跑。

“别跑,你吃啊,吃啊…嘿嘿…”李老汉嘴里还是念叨着这几句话,笑声居然变得奇怪起来。安儿觉得这声音越来越不像自家阿爷,转头一看吓了一跳,这哪是阿爷,一张老鼠脸,身子后面还拖着一跳大尾巴,这明明是只大老鼠,发黄的牙异样的尖锐,在自己后面穷追不舍,手里还提着那只烧糊了的死鸡。

“阿爷!阿爷有妖怪…呜呜呜…”安儿见那妖怪一直追着自己,一边跑一边吓的哭了起来。

李老汉还在果林里找安儿,头上都急出了汗来。忽然间听见安儿的叫声,李老汉更是心急如焚。自己能听见安儿的声音离自己不远,可就是看不见安儿。

“安儿,安儿,快往阿爷这里跑,不要停,快跑!…”李老汉心想既然自己能听见安儿的声音,那安儿应该也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

安儿忽然听到阿爷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催促自己,安儿也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不是真的阿爷,只能听着声音往那边跑,后面的“阿爷”已经变成了一只比自己还大的黄鼠狼。只是那黄鼠狼脚好像受了伤,跑得不快,安儿仔细听着李老汉的声音,拼了命的往那跑。

“阿爷…呜呜…阿爷…”安儿一边跑一边哭喊,只觉得阿爷的声音越来越近。

李老汉只觉得自己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安儿的声音就在面前,李老汉伸出手抱住安儿狠狠的往后退,只见安儿的头和身体慢慢的出现,李老汉心下更急,因为看到安儿一脸惊恐的小脸,李老汉更是拼命的往外拽。

“啊!阿爷…啊爷…”安儿忽然尖叫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脚上一阵剧痛,那老鼠咬了自己。李老汉见状知道肯定有东西拽着安儿,心下一狠憋足了劲儿扯,安儿的另一只脚也是乱踢,慌乱中踢到了那黄鼠狼的眼睛,那黄鼠狼吃疼松了口。李老汉觉得一轻安儿便扑进自己怀里爷俩都跌坐在地上。

“安儿,安儿让阿爷看看。”李老汉顾不得自己摔了一跤,把安儿拉起来仔细查看,看到安儿的左脚上血肉模糊,伤口竟然发紫起来。

“阿爷,好疼,呜呜呜…”安儿只觉得疼得受不了,撕心裂肺的哭。

“安儿不怕,阿爷带你去找人救你。”李老汉见这情况,马上爬了起来,一把抱起安儿找到牵上山的牛,骑上牛往回赶,一路上见安儿哭声越来越小,不止是腿,脸身子都是发起紫来,李老汉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骑的是马不是牛。

终于进了村子,顾不得周围人的目光,李老汉就骑着牛往张道士家赶。

“张道士,救命啊,张道士,救命啊…”李老汉还没到张道士家门口就开始喊了起立,一声比一声急。

张道士听到李老汉的声音,放下手里的东西打开门,看到李老汉骑着牛一路往自己院子里冲,看到李老汉怀里的安儿,脸色也是一变。

“这是怎么了?”张道士接过安儿顾不得听李老汉说话就往屋子里走。

“我带安儿上山,她一进果林就不见了,我拼了命把她拉出来,可是这孩子不知道被什么咬了,你要救救她!”李老汉现在除了想救自己孙女外什么都顾不得。

“阿爸,你怎么了?”李二看到自己老爹骑着牛一路往张道士家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能追着跟了过来。没想到看到自家老爹一身狼狈,身上到处都是泥,还有一头的汗。

“安儿出事儿了。”李老汉看到自家老二,眉头紧皱的回答。

李二看着躺在张道士床上的安儿,心里吓得不轻,这还是个活人嘛,安儿现在全身泛紫,脚上血肉模糊,流出的血已经不是红色了,而是诡异的紫黑色。

“这是咋了?!”李二见自己女儿这样,再怎么不亲也是心里急了起来。

“先别问了,李二,去放一碗你的血来。”张道士也不想听这些你问我答的话,看着安儿的模样,再不救怕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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