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的现身,让霍芳芳顿时陷入了忧伤之中,曾经的甜蜜和暗许的海誓山盟只能化作如今的分离被两人彼此永远的收录在自己的回忆中。
喜欢运动却不愿被贵族礼仪捆绑自由的少女爱上了阳光英俊的大男孩,共同的爱好和同样具有运动天分的相似之处,让他们彼此拥有了一段纯真而美好的恋情。
曾几何时,躺在青葱的草地上,默默凝望着彼此的恋人注定要在今后的时光中成为天各一方的陌路之人。
没有经历过战争,没有尝试过疾苦,人们,是永远不会为生存做出最后的打算,娱乐、放荡成为了贵族永恒的主旋律。
“为什么我不如他,为什么我不如他”黑暗的巷口,程野哭泣着敲击这面前的墙壁,试图用男子汉的方式减轻自己的痛苦。
血,顺着拳头破裂的伤口流出,渐渐沾满了五指,程野并没有在肉体的疼痛中停下机械的反应。
出拳,出拳……
这一刻,成为了他此时唯一的念想,撕心裂肺的痛在他的心头蔓延。
眼前的墙壁似乎化作少年那张孤僻冷酷的面孔,一脸不屑的嘲笑着他,“你输了,你个穷鬼,肮脏的下贱坯子,我是贵族,比你高贵十倍的贵族,比你优越一百倍的人生。”
“啊……”一声暴怒,程野的手臂逐渐变色,充血的肌肉上显现出不规则的血管,胀气的青筋和绷劲的肌肉撞击在冰冷的墙壁上。
‘砰’
没有想象中骨骼断裂的场景,更没有来自程野剧痛的呻吟声。
“这是什么?”
程野被眼前的变化惊呆了,“这是我干的吗?”
墙壁上,破裂的石块被他的拳头击碎,一个面盆大小的空洞显露出来,墙壁的周围,顺着空洞炸裂的痕迹蔓延,一面墙壁,终于承受不住这力量的冲击,支离破碎的轰然倒塌。
‘汪汪’‘汪汪’
也够被这剧烈的声响惊动,呲着牙齿犬吠,两侧楼上的烛光点亮,程野呆呆的望着伸展的手臂,紧了紧自己的手掌,兴奋不已,“好大的力量。”
这一刻,他终于从失望中走出,直到听到远处的脚步声,恍然间发现了警卫的身影,程野不做停留,奔向了黑暗的最深处。
城市中心的商业区内,一户普通的商户人家,女主人是为年过中四十的妇人,望着窗外漆黑的天色,担心的走来走去,“怎么好不回来,是不是又惹了什么麻烦?”
对于自己年轻气盛自命不凡的儿子,作为他的母亲,冯玉珍实在是太了解自己家的臭小子了。
“老婆子,我说你就不能别在我眼前瞎晃悠吗,孩子也大了,该有他自己的生活了。”借着幽暗的五瓦点灯泡发出的暗光,男主人坐柜台里拿着一只张报纸,仔细的端详着。
这是一家普通的裁缝店,不过店主的手艺却是为它赢得了民众的好评,作为店主人唯一的儿子,程野一小便过的比较殷实,至少没有因为生活的必需品而发过愁。
“孩子他爸,你说小野不会是被别人抓走了吧?”自从知道了自家小子和霍家的大小姐秘密交往以来,冯玉珍便每天都活在恐慌之中。
男主人瞥了眼自己的婆娘,努着嘴不屑道,“女人呀,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怎么说咱家小野都是个优秀的孩子,平民怎么了,谁规定我程老实的种就不能娶个贵族小姐当老婆。”男子汉大丈夫大概都是嘴硬的货色吧。
“那是霍家的小姐,我就担心小野出了意外。”作为母亲,并非不想自己的儿子将来有个好的家庭,可归根结底,在她心中,总是自己的孩子最重要了。
远处的犬吠声已经渐渐停歇,脚步声也渐行渐远,程野惊讶的发觉,奔跑中的自己竟然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似乎,眼前的建筑物向后移动的有些快了。
不知不觉,程野来到了城墙边的警示牌前,再往前跨出脚步,便是工业区的废弃土地,那里的夜晚,可不像城市里一样的太平。
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和拳头,已经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也随着时间渐渐消退。
“我要得到并驾驭这种力量。”一瞬间,尝试了方才神奇一拳的程野突然内心窜出了这种想法。
“我这是怎么了?”
心头的迫切如同止不住的洪水猛兽,头脑发热的程野竟然无法去控制这种即将失控的情绪。
“我要力量”。
内心最深处,渴望的吼叫着。
来到加固的城墙下。
‘砰’
“嘶,好疼!”对着城墙挥舞拳头的程野突然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指骨刚好撞击在凸起的石块上。
“不对,不是这样子的。”
内心的欲望发出嘶吼声,如同训斥着程野的愚蠢。
“再来……”
‘砰’绽开的血肉,流下殷红的血水,疼痛再一次刺穿他的神经。
‘废物!’
引导他疯狂的内心欲望,如同俯视他灵魂的孤傲之人,一瞬间掌控了他的全部。
“想一想,那个矮小的贵族是如何从你身边夺走你的心上人,你,难道还要卷曲在贫困中苟延残喘的生活一辈子?”
欲望肆意编织的大网笼罩着程野的意识。
“不,我不要,我只需要你,我的芳芳,什么狗屁的贵族少爷,什么狗屁的贵族婚姻,都给我滚,给我滚!!!”
怒意再一次爆发,‘嗷’怒吼的嘶叫。
‘力量’再一次凝聚在他的臂膀。
‘砰’‘砰’‘砰’
三拳,一拳接着一拳的强烈震动,疼痛的感觉消失,取而代之是身体无法渲染的热力,那种即将爆炸的能量,充斥着程野的躯体。
‘嗷’‘嗷’……
黑夜中,他的身体开始发生着转变。
夜晚,韩诗音疲惫的躺在大床上,母亲坐在她的身边,看着自己无精打采的女儿心痛的埋怨道,“干嘛那么拼命,你的身子还没有恢复完全,应该多多的注意休息才是。”
“妈,我不累!”强打起精神,韩诗音垂下的眼袋和微皱的眉角没有逃过母亲的双眼。
“还说不累,不行,明天开始,我会和校方去谈,让你的课程尽量缩短时限,下午,必须老实的回家休养。”
这一刻少女疲惫的轻哼和远处城区青年的狂笑构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野回到家,已是接近凌晨,母亲还没有入睡,坐在黑暗里,焦急的等着他回来。
“小野,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看到儿子带着血迹的袖筒和受伤的手,冯玉珍顿时慌了神。
“我就说,我就说,别去和什么霍家小姐来往了,咱们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小野,听妈的话,好吗!”几乎于哀求的声音,在程野的耳畔回荡。
“恩,妈,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包扎完伤口的程野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笑了,“我要把我失去的和不能拥有的,全部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