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果然便是水夫人韩淑子。
“几位兄弟果然到了,请恕小女子照顾不周。”
“哪里哪里,水夫人此处,可真是别有洞天那!我等乡民可是未曾见过!”秦文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程凡一眼,暗示不要激动,在未知根底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引起别人怀疑。
“诶哟…这话说的,秦小兄与这位程公子,哦对啦还有这位姑娘,一看便是有身份之人,就不要打趣我一个妇道人家了,对了,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
水夫人说罢一指,众人这才发现水夫人身后还有一个男子,道:“此乃妾身的夫君,听闻有几位不一般的客人,特来拜访结识。”
那人气度不凡,拱手道:“各位舟车劳顿,有甚需求请随意说,在下与贱内必当服侍周到,在下张良!”
张良?!
此时的张良,年纪刚过三十,只不过在暗中谋划恢复韩国社稷、连接各方复辟势力等事,还未做过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天下并不知其人,是以并未隐姓埋名而自报家门,特地来此,也是听了自己老婆对秦文一行的形容,想要拉拢他们。
秦文却是惊的不轻,当下心中暗自琢磨…果如黄石公所说,张良真的是在谋划反秦复辟,这个“水月居”,这个士子擂台,不就是用来煽风点火蛊惑民心,甚或是招揽人才么?
!!阮镇临!那水夫人将阮镇临找来,是要带着他造反么?这个课不行!
秦文心中迅速计较。此时程凡岚清儿两人也是跟着交流了一个眼色,毕竟之前秦文已经将黄石公所说的话都告诉了他们。
“不知几位朋友可以否赏光到寒舍一聚?”
程凡与岚清儿连使眼色意思不能去,摆明了韩国反贼,去了岂不是危险?
秦文却是爽朗笑道:“正好正好,也可和阮兄弟重聚,我还有些想他了呢!”
“正是正是!”张良与韩淑子附和道。
出了水月居,外面已有两辆马车等候,均是两匹马拉的冠盖封闭马车,装饰用料,并无特别奢华之处,但两匹马也彰显其并不是普通庶人。并无特别高低和做作之处,实在是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最基本点。
马车缓慢行进,秦文三人乘坐的马车在后面跟着行驶,三人在车内小声商量了接下来的小心之处,大体是两点:不能让张良怀疑是来调查他们的,不能说话时要注意不能过多为秦国讲话。另外,要获得张良信任,伺机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
到了张良府邸,众人却未见阮镇临,张良解释道临时有事派他出去了。
这样的会面,两方人虽各怀鬼胎,却也免不了表面上嘻嘻哈哈的热情招待,这张良也算了得,尽然丝毫不露马脚,也不多问,只谈吃喝,谈享乐。
秦文也是按捺住心中的各种跳动,真正体会到了电影了做特工的那种刺激感。
秦文虽控制得不错,可有人却出问题了。
几轮推杯换盏,程凡似有醉意,原本不该如此,可能是白天见了“水月居”的状况,加上心中父仇冤屈压抑和对秦朝未来的憧憬担忧,尽然有点失去控制。
“张大哥!不知你们那水月居,那辩台,是何用意?竟有如此多愚昧之人在上面胡言乱语,小弟不服!明日要上去与他们斗上一斗!”
张良虽也喝了不少,心中却跟明镜似的,见程凡此等说法,立即顺杆爬,说道:“喔?程兄看来有大才,某愿先听听程兄有何见解?
程凡正待开口将心中对秦法新政的推崇之情一通抒发,却被秦文打断了…
“鸟!屁!张良大哥,你别听那小子胡诌,他就是读了十几年死书,却做不了秦国之官,心里头不爽得很呐!谁让他只知读书不知学法学耕地学打仗呢?不提也罢,程凡你就给老子闭嘴吧!听着都烦了!妹子你说是不?”秦文也装着有些醉意,说完一脸朦胧的看着岚清儿。
“呃…恩!就是,哼,懒得听他!”岚清儿也算反应快。秦文心中暗赞妹子不错啊!
程凡一愣,顿时酒醒了一半,心中暗道好险,随即又是一口酒下肚,然后更加疯癫的状态喊道:“哈哈…老子不说就不说!华夏文明三千年,现如今饱读诗书的大才之士却做不了官?只那些个会算数会背法令会种稻子的人能做,可笑可笑啊……”
“是也是也…我张良饱读诗书,尊崇王礼,却因一小事被家乡县令说违了法度要收押我!竟然不顾我张氏祖上乃都曾为周天子效过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太不讲情面了!哼,老子便也不做他这官儿,跑这里挣大钱,岂不更好?哈哈……”
经过秦文一搅合,张良由对程凡的试探改成了附和,心中暗道,这几人或可为我所用。
“张大哥果然乃官宦世家?原本以为只水夫人……”秦文佯装好奇。
“唉,秦兄弟,贱内回来也跟我提起了那日你等相救之事,在下感激不尽。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一句话,张良在所不辞!”
“客气客气,路见不平就应该出手相助,何况水夫人乃韩室宗亲,我等自当尊敬!”这句话,秦文是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说的。
程凡与岚清儿听了,心中也是憋着笑骂。
有阮镇临为钱投靠在先,加之秦文的将计就计,张良已经没有了怀疑,叹道:“几位有所不知,我这内子本是韩国王室后裔,当年虎狼秦军破我韩国,大家四下逃散,内子之未婚夫婿韩成,便是那位公子韩,正统王室继承人,却抛下内子自己跑了,乱军之中是我救了她,便有了今日之温暖的家庭。”
张良说罢摸了摸水夫人的脸蛋儿,又悠悠说道:“在下本也是韩国望族后人,祖上五代相韩!现今却落得如此田地,成了比娼妓还不如的商人,造化啊……都是拜那虎狼之秦所赐!”
张良心中真正悲痛的,有家国破灭之仇,更深的却是光复家族宗庙的愿望!如此这般的说法,不过是想激起秦文等人的共鸣,好为自己所用。至于复国谋划,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唯一要做的,就是加深手下人对秦国的仇恨。
秦文一听,暗叫没错,心中顿时明亮,想要一探到底。当下起身离开座位,煞有介事有模有样的对着张良夫妻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原来是韩国王室后裔,请恕在下眼拙不懂礼数!秦国怎么能这样呢?!灭人国家还不许保留宗庙社稷!狗日的太可恶了!诶,你两也赶紧的,过来鞠躬鞠躬!”
程凡和岚清儿赶紧学着秦文的样子,很是恭敬。
接下来各种寒暄虚情假意,一个个都是醉意浓浓,却唯有秦文保持着清醒。
也是奇怪,秦文本没有这么大的酒量,可以但心中有事,怎么也喝不醉,也许是这老秦酒在帮着他吧。
……
各自休息之后,秦文趟在床上想了很久,张良在阳武搞了这么大的排场,将阮镇临请了去不够,还来拉拢我等,说正有合适的事给阮兄和我们做,我与程兄且不说,阮镇临适合干什么?在老子看来,最合适的就是打仗杀人!接下来,这阳武县,恐怕不会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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