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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京师

京师,天子之居也!

京师一词,何其简单明了,可惜以此命名的这座天下第一城却是充满了血腥与沧桑。这里乃天下气运所在,不知有多少人想成为这里的主人,俯览大好山河。纵观历史,不知有多少能人强者,不知道有多少血肉之躯成为这座雄城的奠基石,天下第一城可谓是由无数枯骨累聚而成。

当然,这里也是成就梦想之地。

大周帝国当年顺应天道,联合诸侯称雄于世,最终击败一个个强者,在这里创建了撼动天地四百余年的大周,直至今日。

四百余年,何其雄厚的底蕴,何其强大的存在。

经过一代代帝王的修建,这座城不断扩大,如今这座城实在过于庞大,帝王只好将京师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开了十六个城洞,可饶是如此,每天进城出城的达官贵人与老百姓依然不时将这些城洞堵塞,在官道上排起极长的队伍。

值得一说的是,大周在开国不久后,为了收集天下英杰以需自用,竟是独断独行开办了闻名于世的贤者院。那时天下贤者闻听后不远万里而来纷纷聚集,据传闻当年帝王看到那一幕,也不禁畅怀:贤者如斯,大周无忧矣!

正因如此,大周才能挺过四百余年风风雨雨而不倒。

可随着岁月如烟,贤者院不再听从帝皇调遣,反而演变为今日独立天地一门的存在,也不再向以往只要有些本事就会接纳,仿佛成了一个自主的门派,需要考核,需要学习,需要晋升的怪圈子。

不过即便如此,这里俨然变为世间修士的圣地,只要有潜力,只要资质超群,只要经过贤者院的考核,便会成为其中一份子研习修道,可知从这里学习后出去的学子,无一不是修为高深强者之辈,更因为贤者院的名望而受人尊敬。

……

……

叶天与姜和雷共坐一骑,不,应该是异兽,如今距离那次激斗已有半月,时至今日,他们终于看到了这座雄城。

“咳咳!”叶天脸色依旧苍白,身体虚弱。不过按照姜和雷的说法,那时就你只剩一口气的身子,老子一把屎一把尿伺候你,没让你死掉就知足吧,对此叶天也只能苦笑以对,翻翻白眼不做理会。

不过叶天心中也是有气,堂堂姜家子弟,身上居然连疗伤丹药都没有,所以,当姜和雷问他在地牢与潘泽等人聊了些什么时,问他自己晕过去是谁斩杀了那苦海修士时,叶天根本鸟都不鸟他。

姜和雷望着城洞,激动的整个身躯都在颤抖:“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叶天眼一瞪,有气无力地道:“废什么话啊,快点吧。”

姜和雷点了点头,驱异兽向前走了走,忽然又停下了。

叶天问道:“怎么了?”

“你没有看见那漫长的队伍吗?京师可不比其他地方,这里进出城可是极严的,任何人都要排队仔细盘查。”

“啊?”叶天呆了呆,无语地捂住了额头,“我的天哪!”

叶天看了他好半天,气的叶天真想把他掐死。

“姜少啊,你个大白痴,你不是有能证明身份尊贵的腰牌吗?还是你想让我再晕一次?”

姜和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发现两人都极为脏乱,若不是骑着一头异兽,扔在大街上肯定被认为是难民。他想了想现在确实应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那么仗势插队也就没什么了。

姜和雷点了点头,驾着异兽走到城洞负责盘查的军士面前,随手将自己腰牌甩出,不过那军士用怀疑的眼光看了他好久,才行礼让其通过,一个是怕惹麻烦,另一个那令牌的确是真的。

那军士疑惑地看着异兽走进城内,心中忽然感觉不妥,便吩咐一个小兵跟了过去,探查其落脚之地。

大周人尚武,要他们手头没有几把趁手的家伙,这比要了他们亲命还痛苦,所以帝国对这方面的管制向来很宽松,京师内允许佩刀剑,允许持有弓箭,但弓箭必须下弦,禁军用弩,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任何限制。

至于你走进城后会不会偷偷把弓弦上好,没有人会管你,京师不会管,军部不会管,就连宫中那位皇帝陛下都不会操心这事。

大周人的穿着都偏简单朴素,一身紧袖短衬平履显得格外利落,偶有广袖男子,袖口也截的极断,双手悬在袖外,应该是为了方便拔出他腰间鞘中的利剑。

有穿着青衫的男子佩剑而行,长须在夜风中飘拂,看上去就像是个不世的剑客,然而看到街畔有杂耍,那人也会停下来和一群大姑娘挤在一处瞪着眼睛紧张地看着,然后拍红了手掌大声叫好,可当杂耍艺人收钱时,他又回复了不世剑客的冷酷模样,意思是说要掏钱那是万万不能。

整个世界的财富风流与气度仿佛都集中到了这座城中,热烈地令人兴奋,浓郁的令陶醉,壮阔和温柔依偎并存,刀剑与美人儿相互辉映。

有个小娘子腰肢摇曳在眼前走着,那裙裾下丰盈的臀儿怎么这般弹?有梳着垂尾辫的青春少女格格笑着从身旁挤过,那淡淡体息怎么像兰花?在那些在摊畔随男人挑选花枝的媚丽少妇,你为什么要抛媚眼,难道是觉得那少年有些可爱?

……

叶天很是努力睁开疲惫无力的双眼,京师的繁华让他有些眼花缭乱。

姜和雷手伸了过来,挡在了他眼前道:“京师的繁华不是一时间能看全的,等你好了可以去任何地方观光,至于现在,好好休息吧。”

叶天闭上了双眼道:“找家客栈吧。”

“你不与我回家?”

“你应该明白的,你现在回去必然不妥,我们还是找家客栈休息,等伤势好些了再与杨军联系,到那时……便是你回家逞威之日。”

姜和雷略思片刻,漠然地点了点头,他扫了四周一眼,指着前方街边一家客栈道:“那有家客栈。”

叶天无力的嗯了一声,忽然就在这时,他心头一震,募然睁开了双眼,眸子中寒光大盛,他猛地扭头看向身后。

姜和雷看着他怪异的举动,似乎如临大敌一般:“怎么了?”

“没事,或许是紧张了。”叶天身子再次软了下去,心中却翻起了滔天巨浪,怎么会如此?明明是那个人的气息,怎么会一闪即逝?难道真的是我太累太紧张?

叶天自嘲着笑了笑,或许真是如此吧。

他却不知道,身后十几丈外,一个身影打发了跟踪他们的小兵,眯着双眼笑着看着他们走进客栈。

许久后才转身离去。

……

叶天捧着手里的汤药,看着碗里飘出的蒸蒸热气,腹中一阵翻滚,他哀怨地瞪着一旁面容严肃的姜和雷,苦着脸说道:“不喝行不行?”

“你说呢?”

为了给他疗伤,姜和雷跑了数家医馆,请了一家又一家,好不容易才获得一个看似比较有效的方子,又奔波忙碌去抓药、煎药,忙了大半天,可现在这不知好歹的家伙居然不喝,门都没有。

叶天道:“这个,这个有用吗?”

想起当初在妖林,冯明宇一颗丹丸便能治好他一半的伤势,可谓是神丹妙药,哪像现在,居然喝这么苦且不知道有没有效果的苦汤水,也不知道姜和雷是从哪里找来这混蛋该死的庸医。

姜和雷嘿嘿奸诈地笑了起来:“小子,这怪谁啊,如果你跟我回姜家,那还不是一颗灵丹的事,用得着这样吗?你这是自己找罪受,唉,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气的叶天真想一巴掌拍过去,你就得意吧,你就幸灾乐祸吧。

“你也不必生气,为了你,我跟着忙前忙后,你谢字都没一个,话说老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这么伺候过一个人,知足吧你。”

想想也是,人家一个堂堂世家大少爷为你忙前忙后,你还在这抱怨,的确说不过去,叶天看着手里的汤药,苦涩地道:“谢谢!”

“行了,趁热赶紧喝了吧,我还指着你混呢。”

叶天脸色变了变,一咬牙,闭上了双眼,一只手捏着鼻子,猛地灌了几口,然后将碗放在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张嘴大骂起来:“他奶奶的,比一场大战还惨,以后绝对不要再喝这种药了,绝对不要,太尼玛苦了。”

姜和雷早已在那边捂着肚子笑翻了天,没想到手段非凡的叶天竟然会被汤药难住。

叶天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好半天姜和雷才止住笑意。

叶天拿起桌上茶水漱了漱口,说道:“这几天查到了什么?”

姜和雷道:“表面上并没有什么,而且说来也怪,现在的京师比我离开时还要安静,不,应该说是平静的如一潭死水。这两天我去找过曾经的同僚,可知我那些同僚全部都是官家子弟,个个娇生惯养,跋扈嚣张,但最近却奇怪的老实了很多。”

叶天抿了一口茶水,继续听着。

“不过有两件事却透着古怪。我们在边城听那老板说过,窦云海以叛国罪处死,其女眷被送至教坊为奴,男子发配边疆做苦力,可据我得到的消息,除了窦云海一女被胭脂楼老板救出,其余家眷无论男女,竟然在天牢中一夜间暴毙,奇怪的是京师居然对此闭口不谈,我想应该是封锁了消息。”

叶天眉头微蹙:“胭脂楼?那老板是什么人?居然有这般神通。”

“胭脂楼是京师最有名气的风月场所,我只知道是一个叫做媚娘的女人打理,真正老板是谁我不知道,而且估计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叶天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偶然轻轻敲几下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区区一个风月场所,不仅老板神秘,且胆大包天救助叛国将领之女,古怪的是,这消息姜和雷能查到那么看来并不是秘密,京师那些吃官饭的为什么不过问?那藏在深宫中的皇帝陛下也不理会?这是什么道理?

难道这一切都是得到皇帝授意?还是那位老板手段通天到连大周帝皇都畏惧?

叶天头痛地捏了捏额头道:“等以后我们去一次胭脂楼,找机会会会那老板,嗯,另一件事呢?”

姜和雷微微一笑道:“说到这就有必要谈一下大周的一个传奇——贤者院!具体如何日后杨军会告诉你,因为此时,杨军已经是贤者院的一名弟子。”

“什么?”叶天大吃一惊,差点跳起来,他眼中杀机一闪即逝,压下心中狂涌的愤怒。杨军,你忘了当初我说过的话了吗?忘了当初我提前让你来京师的目的吗?还是……还是你从一开始就骗我,从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砰!

手中茶杯被他捏成了粉碎,叶天冷冷地道:“说下去。”

姜和雷微微一怔,他不明白为何叶天听到杨军成为贤者院弟子非但不高兴,反而怒火冲天,他古怪的看了叶天一眼道:“这届贤者院招生极为怪异,据我打探到的消息,据说不管你是其他门派弟子,不管你是正道还是邪道,不管你是大周还是敌国,只要能通过贤者院考核,都将是其中一份子,话说这是以往不可能存在的。”

明白了,明白了,叶天终于想通了,为什么当初在妖林中一件宝物出世竟然会无人关注,原来都是来参加贤者院招生的,不过这贤者院真有这么大的魅力吗?叶天瞥了一眼面带可惜的姜和雷说道:“难道姜家还比不上贤者院?”

姜和雷一愣,摇了摇头说道:“这倒不是,其实贤者院与王殿、世家相比,差距还是不小的,不过据传说贤者院隐藏着一个秘密罢了。”

“什么秘密?”

“这只是传说,外界传言贤者院守护着一个重要宝地通天阁,通天阁有三大守护者,且掌握着开启通天阁的钥匙,不过据说通天阁钥匙有四把。”

“通天阁是干什么的”

“据说是证道的契机,至于是真是假没人知道。”

听完后叶天嗤之以鼻的笑了起来,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存在背叛师门,背叛国家,可事实就是这么可笑,有些人总是自以为是却很白痴的涌上去。

叶天对贤者院丝毫没有兴趣,而是问道:“杨军呢?他在什么地方?”

天地间的传奇,修士聚集的圣地,他居然没有兴趣,姜和雷翻了翻白眼说道:“我已经通知他了,估计现在已经到了。”

却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两人对视了一眼,姜和雷呵呵一笑道:“来的真快。”

叶天冷笑着将破碎茶杯收了起来。

来的正是杨军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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