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中年修士因为有金光墙作护盾,那些妖兽都不敢近身,一个个倒是对抡大刀的周青文产生了一点想法。周青文虽然又是火雷,又是大铲刀,但面对身形灵活的妖兽,却硬是没有一点办法。好在这些妖兽扑过来之后也只是在作观望状,并不打算轻易上前攻击。周青文于是趁机施展出了“金光罩体”之术,看样子一时间暂无大碍。
就在这时,美男子朝着抽旱烟的老者等修士尖声叫道:“老二、老三、老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咱们赶紧趁现在将这个小娃娃一举拿下!”
话音未落,抽旱烟的老者便掠身前来,大力地用嘴吹起了烟管。只见闪烁的火星层出不穷地自斗口处窜了出来,密密麻麻地凝聚在老者面前,随着他一挥衣袖,这些火星霎时铺天盖地般朝着王寅冲飞扬过来。
与此同时,黄莽也一拍腰间的储物袋,一口气放出十来把小飞剑,向王寅冲发起了极为猛烈的攻击!
王寅冲现在其实并不是特别惧怕这些妖兽,但面对四名筑基期修士的联手攻击,他的心里却不由得一阵阵发怵。但他深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因而将心一横,挥动手中长剑全力迎击起来。
一道扇形的橙色光芒席卷而过,那些迎面射来的闪闪飞剑霎时全部灰飞烟灭。几乎就在这一瞬间,王寅冲拍动自己的储物袋,一颗璀璨晶莹的珠子立刻自里面飞跃而出,王寅冲随即挥动左手,将这颗珠子牢牢地握在了手上。
就在满天火星飞扑过来的一瞬间,灵蛇珠上忽然银光大盛,整颗珠子呈扇形射出万道银光,眨眼便将这些火星一一扑灭,消失在空气中。
王寅冲将灵蛇珠收回到储物袋中,不由得顿时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决策是正确的,既然灵蛇珠能驱开三昧真火,应付这些火星自然就是小菜一碟。
“七彩神珠?!”抽旱烟的老者蓦然发出一声惊呼。
王寅冲闻言不禁浑身一震,暗想:难道我一直随身携带的这颗灵蛇珠竟然也是七彩神珠之一?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也就在他这一走神的瞬间,美男子的手腕猛地一抖,一张银色丝网当头便向他罩了过来。王寅冲尚还没有回过神来,整个身子就已被这张银色丝网罩在了其中!
就在这时,王寅冲身上的软胄甲忽然迸射出无数道细细的金色芒刺,刚触及到迎头罩过来的银色丝网,网上的细丝便放出一种青幽幽的耀眼光芒来;随之,细丝渐渐由银白色变为火红色,不一会儿竟成了像灰烬一样的淡灰色。
怎么回事?王寅冲暗想,莫非这张银色丝网竟然被自己的软胄甲给焚烧了不成?
想到这里,王寅冲当即长剑一挥,一道暗橙色的电弧闪过,这张巨网立刻便化为满天灰色的齑粉,向着四周飘散开来。
“你竟然敢毁了老娘的宝贝?老娘今天不将你撕碎,誓不为人!”美男子顿时气得“哇哇”大叫,却并不敢再贸然向王寅冲发起进攻。
听到美男子自称“老娘”,王寅冲不禁微微一怔,目光向着他白皙的颈部扫去,发现他竟然没有喉结。这就怪了,难道这名美男子原本是一名老妪,在修炼了某种邪恶的变性术之后才变成现在这副不伦不类的模样了?
王寅冲在心中暗忖:虽然这名美妪的铁钩被自己削断了,她的银色丝网也被自己给毁了,但估计这也只是她一时大意轻敌造成的。因为在他看来,这名美妪的法力在这四名筑基修士当中,应该算得上是最强的。
如果真让他们四人拧成一股绳,合力来迎战自己,时间长了肯定会吃不消。要不,我先采取各个击破的办法吧?他想,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就依靠御剑飞行赶紧溜之大吉。那种需要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就让其他人来充当吧,反正我王寅冲是不会这么傻的。
那么,先从谁开始下手呢?王寅冲不由得好一阵琢磨,看上去,那名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似乎法力最弱,我不如就从他那里打开缺口!
但他转念又想,恐怕现在他们都有所顾忌,谁也不敢再轻易靠近自己,就像周围那些飞来飞去的妖兽一样,贼精贼精的,没瞅准空当,是根本就不可能贸然出击的。
看来,我必须先卖个破绽才好。想到这里,王寅冲当即小声对南如梦说道:“如梦,你能猜到我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主人,你不会是想马上靠御剑飞行溜走吧?”南如梦奇怪地反问。
咳,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他知道他现在不能说破,一说破,那四名筑基修士自然就会有所防范了,于是当机立断地将手中的长剑猛地朝着那名美妪奋力掷了过去!
美妪早吃过这把幻剑的苦头,当下不敢怠慢,赶紧眉头一皱,迅速闪身退至一边。这把幻剑却并未趁机追击过去,反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拐了个弯,朝着抽旱烟的老者飞射而去。
原来,就在王寅冲突然掷出幻剑的一瞬间,南如梦蓦地明白过来,知道他想利用自己引开其中三名筑基修士的注意力,从而好趁机攻击剩下的那一个。
现在,只剩下那名小男孩没有受到幻剑的骚扰,且离王寅冲最近。他见王寅冲手中没有了利剑作掩护,顿时心头一喜,认为自己觅得了一个千载难逢之机。只见他眉头一动,双手一扬,两股密密麻麻的银针牵引着根根红线,像孔雀开屏一般朝着王寅冲的左右两胸疾射过来!
想废我咪咪吗?我没有!
王寅冲的脸上不经意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他其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眼见密密麻麻的银针袭至,王寅冲居然不闪不避,就在这时,软胄甲上又自动放射出来两股金光,朝着那些银针迅速反击过去!
王寅冲算准这些银针在软胄甲的自动防御之下,必然会毁于一旦,小男孩肯定会在瞬间惊谔不已,而这正好给了自己可乘之机。
所以,在金光尚还没有触及到银针之时,王寅冲便抢先发力,身形忽闪,转眼间就已蹿到了小男孩的身侧。
几乎与此同时,小男孩惊骇莫名地睁大了眼睛,因为他本以为王寅冲被自己喂有巨毒的银针射中,定会必死无疑。谁知就在银针即将触及对方身体的一刹那,两股金光从其身上劲射出来,竟将这些银针一一击为了粉末!
不等他回过神来,王寅冲当即冷笑一声抡起手臂,一记右勾拳重重地击在了小男孩的左肩。要说,王寅冲当然没有练过拳术,只不过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他偶然以拳代剑试用了一下,效果确实还算不错。
就在他的拳头击在小男孩左肩的一刹那,右手无名指的戒指上突然迸射出来一道细细的绿线,直接洞穿了小男孩的肩部,一道细细的血箭顿时激射而出,喷了站在不远处的黄莽一满脸。
而小男孩则闷哼一声,整个身体斜斜地飞向了一侧,只听“轰”地一声响,魁星阁的一道墙壁霎时被他小小的身体撞开了一个洞。好在墙的另一边是藏经室,不然,他的身体很可能就要径直飞射出藏经楼了。
小男孩倒也机灵,在着地的一瞬间,整个身子蓦然弹起,竟轻飘飘地站到了黄莽的身边。而此时的幻剑也在空中绕过一圈之后,复又飞回到了王寅冲的手中。
黄莽兀自摸了一把溅射在自己脸上的鲜血,然后将手指放在嘴边咂巴着吸吮了一下,随即自言自语地嘟哝了一句:“嗯,味道好像咸了一点!”
美妪则怪笑一声,朝着小男孩阴沉沉地问道:“三弟,怎么样?疼不疼?是不是有一种被蚂蚁咬过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小男孩闻言,顿时显得十分生气地道:“大姐,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是不是很庆幸受伤的人不是你?”
“哼!”抽旱烟的老者陡然冷哼一声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其实根本就不是四弟童正龙!”
“你说什么?”小男孩的脸色蓦然变得惨白。
“的确!”美妪的脸上此时也不禁掠过了一丝阴冷,“‘白叟黄童’四大筑基修士中的童正龙早在赶往汉中城的途中就被你害死了,我们三人其实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想到夺取镇阁神珠事大,因而暂时没跟你算这笔细账!如果老娘所料不差的话,你应该是一名鬼修。快说,你为何害死我四弟,并占据了他的身体?”
“看来,你们仨倒也并不算太笨嘛!”小男孩忽然仰天大笑起来,脸部的肌肉也随之扭曲变形,模样看起来显得极为恐怖。
王寅冲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这实在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叹道: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然而,更令王寅冲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时,抽旱烟的老者忽然卷起舌头打了一声呼哨,那些原本在空中飞来蹿去蓄势待发的妖兽们霎时穷凶极恶地直朝着小男孩扑去!
尽管小男孩早有防备,但仍然闪避不及,那些妖兽的速度实在太快,眨眼就在他的周身歇满了。随着几只妖兽的肚皮渐渐隆起,小男孩渐渐只剩下了一副皮包骨头,不等那些喝饱了肚皮的妖兽自行引爆,一个通体透明的碧绿色幽灵便蓦然从小男孩的身体里分离出来,并飞速远离了那群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