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唐琬对自己非常不错,之前蜡黄枯瘦的脸颊也逐渐圆润,用她的话来说,美人的底蕴已经初步形成。
不再那么排斥照镜子,女大十八变嘛,做人就要有自信,早晚有一天一位惊世倾国的绝色美女会诞生的!
心情十分舒畅,走了一会儿唐琬才打听:“娘,你认识张府小姐吗?”
白氏点点头:“略有耳闻,张府小姐的父亲是当朝六品巡察使,类似于言官,却又比言官小很多,是个有名无实的官位,琬儿,你可是不想去踏青?也好,这段时间你的身体情况一直飘忽不定,娘也担心你在外面伤了碰了,不去也罢,不如就把邀请函送给芸儿吧。”
唐琬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小白花是脑残还是智障,也许都有……
邀请函还用得着给那小犊子吗?就连邀请函的事情都是从下人那里偷听来的,此刻邀请函毫无异议绝对在小犊子手里放着呢,而且明显没想告诉她踏青的事儿。
唐琬又猜对了。
当日张府小厮送来邀请函简单说了句大概便离去了,门房是个中年人,听到小厮的话后想了想便将邀请函送去给二夫人,路上碰到了环儿,在对方的询问下便将邀请函递给了环儿。
唐芸看到邀请函后心思百转,遣了环儿去找唐雷霆,当得知父亲不允许她与唐琬同去后气急败坏的在屋子里大喊大叫,庶出二字如同梦魇般死死压在她的身上,更加恨透了白氏和唐琬,当即撕碎了邀请函。
唐琬并不知道邀请函被撕碎,当然,撕碎与否并不重要,因为她根本没打算去找唐芸要回那张邀请函。
不可否认,外面的天空那么大,谁想整天耗在同一个地方,这府里的景观已经看得七七八八了,实在没啥新意。
从白氏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她和那位张府小姐并无深交,连浅交都算不上,平日里几乎没打过交道,当然了,这位唐府大小姐基本上就没和外人打过交道,可以说就是自闭症患儿一枚。
这个自闭症患儿还很胆小懦弱窝囊,身为新一代的窝囊自闭症患儿,唐琬十分豪迈地想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当晚,秉承身体就是革命的本钱唐琬让水桃去弄一只烧鸡来,结果不尽人意。
唐琬阴沉着脸,眼中晃过一丝不快。
看出大小姐心情不好,水桃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后院的一切都是二夫人打理做主,对于唐府一只烧鸡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她们来说,就难上加难了。
水桃一副哭丧相:“大小姐,不是奴婢不尽心,而是……”
唐琬一挥手:“我明白,合着二毒子是把我们当尼姑养了,天天吃萝卜青菜,水桃,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长的像兔子吗?好不容易迸发出了一点点美女的色彩,娘的,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小叮当啊!那个死二毒子,老娘非得爆了她的菊花不可!”
劣势,绝对的劣势!
一只烧鸡而已,却引发出了问题的本质和严重性。
一个侧室掌管后院一切事宜大为不妥,可是……唐琬眼神一暗,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油然而生,她娘太不争气了!
哼,她唐琬偏偏不信邪,好不容易燃烧起来的零星火焰竟然被二毒子一泡尿给灭了,娘的,二毒子为啥不干脆直接把她们受气园变成尼姑庵啊!
水桃听闻大小姐口出的污言秽语一个白眼差点翻过去,内心升起茫然与迷惑,小心翼翼地瞅着自家的小主子,这狠厉可是从未见过的……
“嘿嘿嘿嘿嘿……”唐琬露出阴邪地笑容,方圆十米内温度急剧下降,水桃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大小姐……你不会是中邪了吧?”水桃都要哭了,一张脸皱成包子样。
“你才中邪了,你全家都中邪了!”唐琬瞪了一眼,随后阴笑不改,招手唤来水桃,郑重其事地交代了一些事情,水桃由狐疑到震惊最后也露出一丝和唐琬一眼的阴笑。
哼哼,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二毒子,我就不信你永远都不让我吃肉。
不过唐琬也不是冲动的人,深知饭要一口一口吃,水要一点一点喝的道理,从给她的邀请函一事上便可看出,这府里是尊二毒子为大的,她娘不过就是一个摆设,还是摆在茅房里的无人问津的货。
现在她和小白花身上有三座大山,老夫人,唐雷霆和二毒子,想马上推翻身上的三座大山是不可能的,姓孙那老头也是革命了十次才成功的,她这才哪到哪啊。
上次只是个热身,人不犯我我去撩闲,人若犯我我必奸杀。
“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看这次把你整倒……”
第二天,唐琬一改常态,起了个大早,鸡还没打鸣呢,然后用军人的素质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之后便跑到院子里做操。
白氏察觉出外面有声响,随后见到院子中蹦来跳去的唐琬大吃一惊,忙看看了时辰,茫然地望着唐琬。
“娘,早啊。”唐琬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琬儿,你身体不舒服吗?”白氏急匆匆跑到唐琬身边拉住她,上下一顿打量,眉目之间轻染忧色。
唐琬啼笑皆非地瞅着白氏,怎么每个人都一副看病人的眼神呢?
她起得早一回不行吗?有错吗?就变态吗?
其实唐琬更想问的是:娘,你平时怎么伺候那唐老爷的,怎么就这么不待见你呢?
不过估计问完,小白花又要哭哭泣泣好半天,想了想,还是算了,她是个好人,不干往自己人伤口上撒盐的事儿。
打发走了小白花,唐琬又折腾了一阵,天已经亮的差不多了,见水桃风风火火地朝自己跑来,心下一喜。
水桃呵哧呵哧地跑到唐琬身边,顺了顺气后,道:“大小姐,都准备好了。”
唐琬伸手整了整发型,打理打理衣裳,然后笑道:“开路。”
另一边,唐芸不似唐琬,天一亮唐芸便起床洗漱整理,苏氏对唐芸给予了厚望,琴棋书画均请了先生,可是唐芸不过才十三岁,女孩子爱玩的天性始终占据了上风,致使这些东西学的都很一般。
和唐芸比较,唐琬真是轻松得过了头,每天的生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混吃等死。
倒不是说没请先生来教,不过先生不知为何并不认真教导。
开始的时候唐琬对这些东西还挺感兴趣,毕竟看了不少古装戏,还是头一次自己亲身体会,不过先生教的意兴阑珊,最后教都不教了,只让唐琬自己练习,自己到旁边睡大觉。
唐琬也不生气,自顾自的扒拉着琴弦,断断续续尖锐如杀鸡般的琴声差点让先生吐血,琴不行也就罢了,下棋画画诗词简直一窍不通,一段时间后先生便寻了个由头不再来了。
也是因为那次,唐家对唐琬这个嫡女彻底失去了信心。
少了琴棋书画的学习,唐琬大喜大乐,也许是上辈子劳累久了,这辈子只想轻松惬意的活着。
再看唐芸,一张精致白皙的小脸十分漂亮,看起来十足可爱小萝莉一枚,如果不知道性格的话。
环儿满面狐疑的走进屋子,道:“小姐,奴婢见到大小姐正往我们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