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这非常现实的话,徐战没有理由反驳,别人的命不可能被自己所掌控。徐战缓缓的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我就说了,就你这窝囊样出去也是死……”
面对徐战羞辱性的斥责,李建刚想发作却见徐战一把扯下脸上的纱布,被撕去半张面皮的脸一时吓住,却听见徐战依旧平淡的声音,道:“……看清楚,人吃人我见多了,不要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
触目惊心的恐怖伤痕一时间也吓住了方邵,李建两人。
徐战没事人一样用手指划过暴露的犬牙,续道:“两位为什么叫我大哥,无非认为我有本事,只要你们敢拿命当赌注,避过外面不知何时就会打来的黑枪,以及一群饥肠辘辘的食人鬼的追杀,那站在这的就不会是我!”
屋内沉寂了片刻,徐战继续道:“我也想活下去,所以我不会做傻事,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但做人总要留有最后的底线,不然活下去也只会让自己后悔!”
方邵作为这次争执的起因一时无言以对,李建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大哥”,脑中突然闪过画面,父母和蔼的微笑,妻子赞许的眼光,儿子纯真的笑容……
终于李建深吸了一口气平定混乱的心绪,低声道:“对不起,我太害怕了,对不起……”
“终于搞定了”收回“杀手锏”徐战心中轻叹,对着像做错事的孩子般的李建,道:“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本来给你添了麻烦,但是我希望你们能配合我,那时我也会尽我所能带你们出去”
矛盾平息之后,三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起了罐头,一边大气了哈哈。
“大哥你究竟为什么进来?”面对李建这至关重要的文化,方邵也显得极为关心。看了一下两人,徐战终于道出目的。
“寻找我的父母,我必须找到他们,这也是我活下来的理由”
视乎默认了徐战大哥的身份,方邵疑问道:“大哥怎么和叔婶分开的?”
“一言难进……”面对徐战的一言难尽,两人也听出了其中辛酸,徐战便将自己半年经历原原委委的说了出来,至于自己救人的一段则被隐瞒。
听着徐战半年来的经历,两人才自己当初被送到集中城市是多么走运的事,连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都活的这么难,他们只怕一出场就给人送“人头”了。
“这里已经是我最后的希望,所以你们一定要配合我!”对于这个问题徐战只能给自己最大的希望,而不是最坏的打算,徐战感觉自己的精神承受能力已经快到达极限了。
方邵听过徐战的故事之后,拍着胸脯,道:“虽然蓝龙会有可能还在找我,不过我可以去南区的找,哪里是军队的底盘,蓝龙会的人也是甚少深入。”
“我想蓝龙是不会找你了”对于方邵的担忧,李建思考道:“反倒是那两个痞子有可能,虽然只是听闻,但以蓝少的心狠手辣不管什么理由都会宰了他们,他们一定怕的不敢上报……对了还有点事,我还没说过,事实上我曾在市政工作过一段时间!”
“?!”
看着徐战两人投来的质问目光,李建摆摆手道:“不用这么好奇,我算是来这最早的一批人。由于我有经理级别的公关能力,很是幸运的被选为了一个小公务员,被分派进了本市民生物资管理部门,专门负责资料的登记传递工作。也就干了半个月,蓝龙会便来了!”
“为什么不干了?”方邵的好奇,也是徐战的疑问,李建继续道:“蓝龙会,来了之后世道也变了,他们组织起了****,赌博,甚至连毒品他们竟然也有弄到并运进来!上层对蓝龙会的活动,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蓝龙会行事也是低调,有时候甚至还会“帮助”不愿上工的家伙活络活络筋骨,所以军工生产方面一直没有什么问题。半年来,军方和蓝龙会也算相安无事……摩擦就出在那个蓝少身上!”
李建说了半天废话终于开始道出重点,冲徐战小声说道:“蓝龙会头子是个50来岁的老头,叫兰德利为人阴险歹毒,我在资源部的时候还见过两面,都是上头视察时伴随前来,也说明已经和上头搅在一块!随后局里便被安插了一个眼在里头,来监视出流物资的记录做账。一些不听话安心做账的人逐渐失踪,也是我离开的原因之一,我怕有一天我也会因为不情愿就这样消失,所以耍了一些“人不灵光”的小手段,被下放到了生产部……”
李建狠狠地吐了一口烟继续道:“这些作开始也倒没什么,很快我就发现了蹊跷……”
“是不是,发现有大量物资外运?”徐战随意的插了一句道。
“对,我发现开始有大量物资外运,而且打得旗号都是军需成品的名号……”显然李建对自己的独家消息被爆料,有点疑问:“不过你怎么知道?”
面对李健的疑问,徐战道:“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也到过几个城市,普遍都有一些物资外运的现象,不过究竟你发现有多少?”
徐战简单的解说了一下,方邵也甚是好奇,李建沉默了片刻抖出4根手指道:“4成左右,但都是蓝龙会通过各种手段重新回收的……似乎他们不想被抄到什么证据,所以在资源部的消耗纪录都是正常的,没有一点纰漏……”
“蓝龙会和军方虽然算和睦,但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吧?”对于一个城市供应的4层物资被外运,徐战显得有些不敢相信,地方军队竟然毫无作为。
三人谈话一直没插上嘴的方邵,咳嗽了一下道:“大哥可能不清楚问题究竟严重到了什么地步。最近军方和蓝龙会发生了些问题,原因就是兰德利的儿子兰建仁……蓝龙会虽然行事低调,但是兰建仁这小子实在不安分,为人喜怒无常,凡是得罪他的没一个好下场的。开着他那辆破车到处惹事生非,早就引起了地方守备部队不满。不久前公然殴打了一个巡逻兵,造成了军人严重反弹,军方上层为了安抚军队终于出面打压了一下蓝龙会的势力,还公开处决了几个替罪羔羊!”
“结果怎么样?”
李建一听到这事,心里就火气了,骂道:“屁的结果,都是表面功夫,兰建仁无非被老子禁了几天足,把活动范围缩小在了城区罢了,我看这国家也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些蛀虫!!”
看着一脸悲愤的李建,徐战沉默了脑中飞快的谋划着什么,掏出只电子表——晚上20点11分了。
“谁有兴趣陪我到市区逛逛?”
听到徐战提议的两人,一时呆住,看不出这个大哥又有什么注意。
因为去的地方比较敏感,方邵被迫放弃一同前去的打算,只能窝在李建家里蒙头大睡,顺便压压惊。
没有车水马龙,没有了豪车款爷,但是城区却依然是最热闹的地方——色彩斑斓的霓虹灯,下怀揣着罐头粮票的寻春团,超前非主流风格的俊男靓女,不时调戏女人的“治安员”……展现在徐战眼前的并不是白天门可罗雀的颓废,而是同样精彩的另类夜生活开始!
人是一种喜欢扎堆的生物,即使再穷精神生活总是少不了的。
穿梭在人流中的两人,显得并不起眼——李建大步走在徐战前面,还算白净的面庞,整洁的着装,让其身后形象现对龌龊许多的徐战少去了不少麻烦。
出来前徐战仔细询问了李建一些城区的状况,原来城区事实上已经不是原来的城区位置,而是以一座集酒店,酒吧,迪厅为中心的一个大圈子,还分出圈内圈外的区别。
在推掉第十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后,李建回身对徐战小声介绍道:“在这里做生意的女人,大部分都是被生活所迫,当然也有一些纯粹作践自己的女人,还要加上一些鸭子,毕竟那里都有同性恋。但不管男女赚来的3成必须给蓝龙会,此外还要另算占场费圈外每月10个猪肉罐头的量,圈内要高一倍,要20个……”
还算熙攘的人流中,李建一边介绍情况一边带路……透过微弱的光芒,徐战不断瞟到两侧隐藏在阴影中人影的蠕动,还有那不时传来的微微呻吟——这里还是李建所说的圈外,也就是贫民“贸易”区,在这里活动的基本都是些没多少粮票罐头的嫖客,以及交不起占场费或色相不好的女人,至于鸭子……还是不说了,至于大部分人来这的目,当然是发泄“压力”。
“不说好一次10个玉米罐头的吗?”
“我只有1个爱要不要……”
嫖资纠纷似乎在这里是经常的事,只片刻徐战已经听到了3起嫖资不够的问题,期间还有殴打妓女的嫖客跑出来,但很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赖账——很那个男人被一群女人踩了个下半身不能自理……在圈外由于没有蓝龙会的保护经常有赖账的事,可怜的女人们形成了一种默契无条件的群殴赖账的嫖客……
对于这个配给,徐战还是了解国家配给政策的。
每个人初到城市时,要到本地的资源部报道登记,这非常重要因为关系到日后食物,生活用品,住房安排,医疗保障的方方面面的问题,当然想获得更多你必须努力工作。
每月基本食物量(不分男女):10个肉类罐头,其中火腿罐头5个,猪肉4罐头个,1个其他肉类罐头(牛肉,鱼类等);然后是20个素罐头;90个主食罐头,其中60个米饭,30个玉米杂粮等,3个左右的水果罐头。
至于孩子老人会有统一配餐食堂,也是新鲜食物优先配给的地方。
生活用品的三标准:在本地的资源部报道登记后。一,会当场发放2套日常工作服,2件衬衣,2条内裤,4双袜子,1双工作鞋。二,依据工作,获取相应劳损更换补贴,毕竟职位不同损耗不一样。三,生活物品,毛巾,牙刷,牙膏,香皂四种日常洗漱用品;洗衣粉,缝纫用品等日常消耗品;最后一点是男女各自的专用生活用品,男的剃须刀,女的(不提了)。
烟酒单独列出,由于属于特殊必需品,被限制供应。除个别单位有少量固定供给外。其他均作为奖励品,达到一定工分可以获取,但每月最多换取3支香烟,50度白酒6两(大概300毫升)。但是Z23的烟酒供给基本被蓝龙会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