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些难堪的戈蓝,Vinceut露出男性特有的微笑,包容地说:“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想住多久都好可以。”
戈蓝点点头,什么也没回答。这样就行了吗?早知道会这样的,来这里之前,手里就是握着必胜的牌来的,这一局,我赢定了。只要有了这张王牌,那么,无论是凌菲雅,还是端木彦风,我都将不再处于被动的地位。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叫JVenceslas,他会为你做好一切的。”
“恩,我知道了,谢谢你……”戈蓝愣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要怎么称呼呢?要用那个词吗?
Vinceut似乎是看透了戈蓝的心思,他笑着说:“叫我Vinceut就好了,我们没有那么都讲究,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想怎么叫都可以。在公司,现在就连清洁人员都叫我Vinceut,所以,以后你都这么叫吧。”
“额,好的。”戈蓝答应着,张着嘴,试了好几次,终于小声地叫了声“Vinceut”。
“好了,我去公司了,你好好休息,或者四处看看也许。”
“恩,我知道了。”
Vinceut再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看了戈蓝一眼,然后就走了。
忽然就安静了,好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戈蓝只能听见自己富有节奏的呼吸声,绵长而又平静。这样就好了,是吗?每天都在这个地方,吃别人吃不到的,穿别人穿不到的,看别人看不见的,过着比别人好一千倍的生活,是这样吗?什么都不用想,或许,还可以和Vinceut好好相处。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安静的清晨——戈蓝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难道我这么辛苦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享受贵族生活吗?是为了来和凌菲雅相互攀比的吗?那么,妈妈的生命是为了什么才付出的呢?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停下来呢?就是因为这座房子吗?就是因为Vinceut的身份吗?”戈蓝用力地摇着头,心里不断地在自责,差点就要被眼前的一切折服了,差点就放弃了,还好,那一巴掌,打醒了短路的大脑。
戈蓝一个人用过早餐了,在仆人的带领下,参观了一下这座大房子,光这样,就花了近一个小时。最后,戈蓝对那个法国仆人用法语说:“好了,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在这里四处走走。”
Venceslas用法国人特有的绅士的微笑说:“是的小姐,我知道了,那您自便。”
看着Venceslas转身离开后,戈蓝也随即回到早上醒来的那个房间。走着走着,她不由放缓了脚步,她想到了那个书房,就是第一次来到这里,Vinceut带她去的那个书房。戈蓝想,既然那里挂着妈妈送给他的画,那么,或许还能找到一些其他的重要东西也说不定。于是,本来要回房休息的戈蓝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门没有上锁,手只是轻轻地将把手转动了一下,门就开了。难道Vinceut都没有锁门的习惯的吗?但转念一想,不是没有这个习惯,是根本不用上锁吧,这么大的房子,就他和Venceslas两个人住,而Venceslas应该是不会在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而随便进入主人的房间的。再加上这里的保卫工作做得非常好,因此,这座房子都不用上锁吧。
不管这么多了,这样岂不是更好吗?戈蓝走进书房,小心地关上门,尽量不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来。“还真是,无论看多少次,还是这么不像书房。”戈蓝的嘴角发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并不是说里面摆设的不像书房,而是太像了,如同图书馆的缩小版,而且里面太过奢华,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应有尽有了。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虽然说在凌菲雅家住了那么久,已经逐渐接受了这种奢侈的生活,但是,对于Vinceut这里的一切,戈蓝还是有些许的不适应。
用力地吸了口气,戈蓝向里面走去,踩在柔软的朱红色地毯上,她的眼前忽然就出现了小涵和王洁羽死的时候的模样了,遍地的鲜血,内脏几乎全部掏空的腹腔,睁着鱼眼似的大眼睛,没有一点光芒,死气沉沉地看着这个世界。大脑变得好兴奋,是因为这血一样的颜色吗?有一股莫名的冲动在体内剧烈地活动着,好想去做,好想做……
戈蓝的双手开始发抖,随之身体,双脚,都发起抖来,是因为太幸福了吗?我在干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奇特的想法呢?不行了,要是再继续呆在这里面,我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我得离开这,离开这这里。戈蓝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以及四肢,一步一步向门边走去。每走一步,戈蓝都会觉得有另外一个人在拽她回去,大脑里也在进行着激烈的辩论赛。“怎么可以这么轻易被打败呢?我一定得出去!”转动把手,门终于开了,一直低着头的戈蓝大口地喘了一口气,她刚抬起头,就发现一张脸,那张脸,几乎以及贴在戈蓝的脸上了。眼睛,鼻子,嘴唇,全都那么大,简直就像是一张脸部的特写。
“那个,我有点迷路。”戈蓝处变不惊地说。‘
“是吗?迷路了?那么,怎么不叫我呢?我可是你忠实的仆人呀!”
“对,只是走错了。”
“那么,就让我送您回去好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知道为什么,戈蓝只要一看见他的眼睛,就会有一种全身都冰凉的感觉。
Venceslas保持着他独特的笑容,但是,却说话的语气却十分强硬;“我想,还是我送您回去吧,不然,万一又迷路了那可怎么办呢?”
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戈蓝走出书房,身后的门被Venceslas关上,随后,Venceslas走到她的前面,把戈蓝给带回房间了。
“那么,您在这里好好休息,如果有需要的话,就请吩咐,我随时为您服务。”
“我知道了,谢谢你。”
“请您务必不要乱走了,要是再迷路,那可不好了。”Venceslas意味深长地说,然后优雅地转身走了。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要是再迷路,那可不好了。戈蓝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回味着Venceslas的话,在戈蓝看来,他就像是一条狗,有着灵敏的嗅觉,只要主人身边稍有一点异样,他就会摇着尾巴狂吠不已。真是个麻烦!要是有一天,他消失就好了,对,看门狗消失了才好……
这么安闲地过了几天,戈蓝一直无事可做,每天除了发呆就是看Venceslas修整花圃。本来想去书房里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书,但是,她根本就进不去。戈蓝感觉到,Venceslas无时无刻不在暗中监视着她,所以,她什么都不敢做。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是那个红色,戈蓝害怕,再次进那个书房,还会不会有当时那样的心境呢?那种强烈的感官刺激感,体内的血在沸腾……戈蓝不敢继续想下去。
“咚咚——”
“请进。”
门开了,Venceslas走进来。“小姐,有人找您。”
“找我?”戈蓝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有谁会找我呢?还有谁知道我在这里呢?“你没弄错吧!”
“没有,对方是说找戈蓝小姐,还说是您认识的。”
“我认识的?”戈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位年轻漂亮的小姐。”
年轻漂亮的小姐,那一定是凌菲雅了,她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这件事她所谓的先知吗?我不相信,她不可能什么都知道的,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找到这里,不会的,她不会是先知的……戈蓝紧紧地拽着被子,全身都在颤抖,为什么她要一直缠着我呢?真得不想再和她有什么联系了,只是想要好好做完我自己的事情,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非得要逼着我吗?
“小姐,您还好吗?”
戈蓝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我没事,让她到我房间里来吧。”
“好的,您稍等。”
要好好地说,不能再和她发生什么冲突了,说清楚,然后,谢谢她的照顾,这样就好了,不能激动地什么都忘了。戈蓝一遍一遍地提醒着自己,就怕又被凌菲雅什么话给激怒了,她是心理学的专家,知道怎么来激发人的怒气,使其失去理性的判断。
“她来了。”Venceslas的身体一侧,那个被他说成是年轻漂亮的小姐就尽收眼底了。Venceslas走出去,关上门。
“是你?”对于来人,戈蓝真是大吃一惊,她比见到凌菲雅反应还要大。向前走了几步,仔细看了看来访者,戈蓝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是我呢,看来戈小姐对我还有点印象。”甜美的微笑。
“是他叫你来的?”
“不,是我自己来的。”
“你自己?”戈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不要紧张,我不是你的敌人,这一点,你上次应该就明白了吧。”这样的笑容,真的是很好的武器,可以随时瓦解人的防御线。“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你在这里,我也有我自己的方法,并不需要谁告诉我,而且,就算有人想要告诉我,也没人知道呀,因此,你不用担心,目前为止,你还是安全的。”
听上去像是在威胁我,这样的语气,还真是叫人不舒服。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帮我我一次的人,至少应该以礼相待吧。“对于那次的帮助,我十分感谢,只是,芸芸,我想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好像,我们两之间并没有……”
“你想说,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是吗?”
“我……”的确是想这么说的,仅仅只是因为端木彦风,所以才认识了芸芸,也是因为端木彦风,所以这个叫芸芸的女孩子才愿意帮助她。可是,从此以后,她们就没有关系了吧,如果说这次是端木彦风叫芸芸来这里的,那么,还勉强能够解释,可是,如果说这是芸芸的自作主张,那么,就真的无法猜测她的真正目的了。“我期待你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