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金斗的奥妙,令杨俭对修炼一途,又一次满怀憧憬。
其实,在那老太婆得到金斗之初,她也是发现这金斗的奇异的。不过,她所了解到的,和杨俭识海,那天机磐石中黄袍男子所解释的,又有所不同。
金斗老太当初研究金斗,得到的结果是,金斗能够收纳灵物,隔一段时间,有可能会转化成浓郁灵气,不过,收摄灵物时候,消耗能量巨大。所以,她得出结论:虽然那金斗是一等一妙物,但也是个鸡肋法器。
但于杨俭,金斗的意义显然非同小可。
解释完金斗奥妙。
黄袍男子立即将寻找陨落强者的秘法教给他。
杨俭在地上画了一个奇异的阵法,用自然界能找到的五行之物,摆了一个“寻灵辨位阵”,很快就确定了要去的大方向。在那方向,就有一个陨落强者,而且,有了不得的私藏。
这阵法不但可以确定大致方位,而且,可以确定一些特征,即,就要到的时候,具体在那个山涧、那个悬崖,也是有迹可循。
等杨俭准备就绪,黄袍男子赶忙借口有大事要忙,就不再搭理,火急火燎地消失了,沉默了。
不过,对杨俭而言,一来已经适应了黄袍男神神秘秘的行事风格,二来,如此按图索骥般灵源,他心中,信心满满。
所以,他且行且跑,循着阵法所指引的路线,沿着一个崎岖山谷,匆匆就飞奔而去了,心情,相当之喜悦。
不过,在这喜悦之中,杨俭也有一层谨慎。
因为黄袍男子出发前不忘严肃地警告,按寻灵辨位阵显示,那地方,一路过去,颇为凶险,距离也不近。
但,对杨俭而言,纵然是刀山火海,只要能快快加速修炼,早日提升修为,便一切困难,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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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的路。
杨俭只记得,翻过一个又一个的山头。
他那本来极其强悍的双手、双脚,被划烂了一次又一次,为此,他不得不三番两次提取绝杀金气,修复身体。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这一路跑来,杨俭也见识了黑风涧的雄奇伟大,黑风涧,比他想象中广阔得多。
从小,他记得父亲告诉过他,黑风涧深处,有强大的存在,这些强者,如果没有达到练体第五变武神境界,遇到了,便是一死。
武神,对于一个小小镇子上的土豪家族子弟来说,是传说一般的存在。
要知道,能够达到练体第一变大圆满,可就是家族中顶天立地的人物了。
而练体第二变的强者,在整个双十镇杨家,目前还没有一人。
大约过了四五天,这几天,杨俭是日夜兼程,披星戴月地赶路。这可把后面尾随而来的庄碧瑶气得不清。心里咒骂不停:这小子,到底要跑到什么地方去?
庄碧瑶这一路跟来,发现一个很蹊跷的事情,那杨俭,匆匆忙忙的赶路,表现得十分焦急的模样,只是,一路行走,却未曾见他使用灵力施展任何神通,只是靠着一双脚,奔走在荆棘满布的山林之间。
她跟得越远,心头的疑惑,就越加的深。
起初,她是好奇心驱使,但后来,就变成非一探究竟不可了。
其实,杨俭也很早就隐约察觉有人跟踪他。但是,他又不是很确定。
他曾经试探着问过黄袍前辈,但对方指给他方向之后,就说有要事要忙,便沉默了、说消失就真的消失了。
杨俭无奈,为赶路,他也不管那么多了,所以,他只是不停走,一刻也不敢耽搁。
终于,他走到了路线上显示的“缠丝林”。
缠丝林,并不是说这个林子叫这个名字,而是黄袍男子在出发前曾协助分析:他说,那个林子,老树盘根,纵横交错,好像丝线缠绕在一起,便是通往那强者洞府之地,而且,他还说,以杨俭的实力,进到那洞府,要经过一个劫难。但又告诉杨俭,这劫难,要大毅力抵挡,才能顺利渡过,如果支撑不住,便会被禁制弹出,没有第二次机会进入。
站在缠丝林外面。
杨俭顿时有些呆了。
眼前,根本就是一片网状的树根构成的林子。
触目,皆是纠缠在一起的粗壮树根。
像一张又一张重叠在一起的蜘蛛网一般,但这“蛛网”的“丝线”是有树根构成的而已。
虽然无路可走,但杨俭想,倒可以灵活地从这些树根的缝隙里钻过去!不过,杨俭又想,这样一来,速度定然就慢了。
可是,为了继续前进,慢,那也要走!
杨俭二话不说,就开始钻树根。
钻了几分钟,杨俭忽然一拍脑袋,心道:自己这一路走来,真是走得傻了,这树根挡着路,自己用吐纳之法,将其腐化,闯一条路出来,岂不省事!
说做就做,当下,杨俭在缠丝林中间,立即盘膝打坐,开始吐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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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俭身后。
庄碧瑶站在离缠丝林不远处,却是又一次地呆住了。
她这一路跟过来,大开眼界。
如果不是因为认识杨俭,她绝对不会相信,这小子是个正常人的。
一个正常的武徒九段,不会这么不要命地往黑风涧深处闯,若不是好奇心驱使,加上,心中也记挂着这气质独特的少年,她内心,其实也打了退堂鼓了,只是,跟得越来越远,她无路可退,到最后,骑虎难下,只有继续跟下去……
此刻,她看见杨俭钻进面前那盘根错节的树林中,不过爬了几分钟,就忽然开始盘膝打坐起来,又是好一阵期待。
没错,是期待!
这一路走来,她并不是第一次看杨俭施展那奇怪的吐纳之法了。
不管是面对什么东西——在她看来是这样的。
杨俭都可以将对方化成一堆土。
所以,这次,她又一次地观察起来。
她相信,杨俭也会象以往那般,鼻端潇洒地喷出两道金光,几个呼吸,就将面前一切化作尘土。
就在这时,异象发生。
杨俭刚坐下“噗噗”地吐纳了几个呼吸。
一片莹莹白雾,无风而起,不知从什么地方而来,瞬息将杨俭包裹在里面。
那白雾,不断变幻身形,左右上下,不断挤压,张牙舞爪的样子,极度凶险!
“小……心!”庄碧瑶口中的“心”字尚且没喊出口,只见那白雾之中,“嗡”地爆出一团血渍,将那纯白的雾气,染得一片殷红。
这是庄碧瑶第一次看见杨俭遇险,也是她第一次大胆暴露身形。
其实,中途有几次,她也察觉到杨俭有所警觉,怀疑有人在跟踪,但,她都侥幸地对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的,他应该没有发现我。
这次,她却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大喊起来。
须臾,白雾散去。
雾气中,杨俭半睁着眼睛,朝庄碧瑶喊叫的方向望来。
他看见,一个头上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叮叮当当地朝他飞驰而来,而且,满面通红,显然十分焦急。
那少女还没到他跟前,他便失去了知觉,身子一侧,昏倒在地。
这一路走来,不知道走过多少凶险的地方,但每次遇险,都是有惊无险,唯独这一次,在这平平无奇,万籁俱寂的一个林子里,杨俭遭逢大难。
庄碧瑶此刻又惊讶、又心痛。
她三两下奔到杨俭面前,温柔地俯下身,抱住杨俭的身子:“喂!怪人……杨俭,杨大哥,你醒醒啦,别吓我呀!我胆子好小的呀!”
但杨俭好像沉沉睡去,任凭怎么摇晃,就是没有知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