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娄旖梦出现之时,念妃和兰妃心中就乱了分寸,待娄旖梦走后,念妃和兰妃便立刻疾步走向居兰斋,见往日守在院门口的奴才此时却看不着了,心中不禁更加忐忑了几分,两人四目相视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一走进院门,就瞧见平日里兰妃的贴身侍婢,还有一干人等都跪在院子里头,屋内也不闻声响,兰妃自知祸事来了,只没想到动作竟然这样快,没等她们俩人踌躇犹豫,太后就差了人前来请她们进去了。
“兰妃!你好大的胆子!”
见着两人进来,诺德气得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边是一条精心雕花的桃木拐杖,用力地杵在地板上,像是要戳穿了兰妃的脑袋。
“太后息怒,不知是什么事情惊扰了您。”
念妃拉着早已魂不守舍的兰妃匆匆跪下,沉着下来回答到。
“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要我来说吗?这次更是大逆不道!你是要造反呀你!”
诺德将两个人偶从旁边的托盘中拿出,扔到兰妃和念妃两人面前。
念妃当即被着人偶上的附字惊住。两个人偶上附着皇甫晗昱的生辰八字,却不是在求春宵一夜,而是再求祭,念妃有些慌张地看向兰妃,兰妃则早已满脸是泪水在磕头求饶。
“娘娘,想必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念妃硬是按捺下自己的慌乱,兰妃绝对不可能也没有这个胆子求这么大逆不道的咒,当中必有蹊跷,想是在被搜出来之前着人动了手脚。
兰妃还是忙不迭地磕着地板,无措地求饶,“太后娘娘明鉴,饶是臣妾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听你狡辩!缘何这浊物在偏偏在你这屋里找到!”诺德只是生气,木杖也一下一下戳在地上,发出让人心惊的咚咚声。
“娘娘。。这。。。臣妾不敢说。。”
看着兰妃惶恐的样子,念妃也想或许还有转机,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些。
“是不敢说还是没什么好说的?”诺德怒目圆睁,直直地瞪着兰妃,兰妃只吓得又磕了几个头,“太后娘娘。。。这物件,原是念妃所有!”
兰妃说罢有将头磕下去,匍匐着靠在诺德的脚下。
“兰妃你胡说些什么!”
念妃方才还为她稍稍安心此刻却不想被兰妃倒打一耙,不过她并未作此事,自然也不害怕这平白无故的冤枉。
“我如何信你?”诺德哼哼着瞧着脚边跪着的兰妃,表情匪夷莫测,叫人看不出个究竟。
兰妃听了诺德的话,又猛地抬起头,扯着诺德的裙摆,“娘娘不信可以去念妃宫中搜,这样的缎子布料都是她的,她藏在臣妾这里说是有用,那日我看时还没有字,以为她是想像宛妃一样。。”
谈到苏宛亦,兰妃又咽了咽口水,小心地瞧着诺德的脸色,才又接着说到:“今日一见竟然是这样大逆不道的,求娘娘恕罪。”
“此话当真?”诺德将信将疑地瞅着兰妃和念妃的脸色,似在思量兰妃话之真假。
“臣妾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兰妃诚惶诚恐地跪着趴在地上,声音跟着肩膀同颤抖着。
听完兰妃的话,诺德立刻转脸注视着念妃。“念妃。。。”诺德沉着嗓子正预问话,却被念妃直接打住。
“太娘娘不必再多问,是我。”
念神色早已惨白,全身骨架子也显得无力,竟没了争辩的意思。
“我认罪。”
念妃的声音里多出一丝莫名的超脱,她不看任何人,由着人拖走,出院子时恰好撞见了从外头进来的娄旖梦。
娄旖梦诧异地看着念妃被人带走,像是因为堂皇而没问出一句就压在嘴边的话。苏宛亦正跟在后面,只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念妃,便径直朝里面走去。苏宛晴看见念妃被带走,自然张慌失措,但想来现在去求情已经晚了,再加上娄旖梦在一旁时不时地瞟着她,更是让她自顾不暇起来。
兰妃则被罚闭门思过三个月,不许出门,事已至此,兰妃也不再哭闹,只是乖乖领了罪罚,就下去了。
地牢
“我会救你出来的。”一个熟悉的男声在寂静的地牢里响起。
“老爷还是以政事为重,宛晴小姐不食人间烟火,恐怕也难逃。。”念妃褪下华丽的宫装,显得有几分憔悴,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苏钟林踱步在湿冷的稻草上,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讳莫,“我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