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意跟在苏宛亦身后,心中自然有些忿忿,她心中知道苏宛亦不爱与人争持,但那几个女人嘴里不饶人,怕只会将苏宛亦的名声弄得更臭。
“主子,二小姐她们这样胡说,要是传出闲话来。。。”
“你只管堵住耳朵就是。”苏宛亦听了画意的话,自然了解她在但有什么,苏宛晴几个人的做法,她心中也有些数。
画意听见苏宛亦的话,也只能应了是,跟在后头回了寝宫。
念妃那波人,嘴皮子快,才眨眼的功夫,什么风言风语就都传遍了,院子里的人都在议论,见苏宛亦回来,才忍着笑闭了嘴。
苏宛亦不理她们,直接进了屋。
佩兰见状大叫不妙,随即开始训斥起来。
“别宫里的人闲言碎语,咱们管不了,可虽然不亲络,自家主子的脾性还不了解吗?只是主子不与你们计较,几个毛丫头还敢在这惠安宫里撒野!还不快去张嬷嬷那儿领罚。”
几个丫头听了这话,只能跪下领罪。佩兰打发走了她们,便进了屋子,像是在听苏宛亦回话。
苏宛亦不说话,画意便走上前去,和佩兰交接起来,“我看主子也没有罚的意思,免了罚将碎嘴的几个打发走了便是。”
佩兰点点头,扬起笑脸,“我这就去办。”
不过才一会儿,太后那边就传过来消息要苏宛亦一个人过去,不过这一次是拿人,不是唤人。
画意担忧地看着苏宛亦被两个嬷嬷领了去,想要去皇甫晗昱那边报个信,自己却也被禁足在惠安宫不准出门,连佩兰、秋心另带几个别宫来串门的丫鬟也不准再出。
一到落霞宫,宫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都诚惶诚恐。
苏宛亦跟着两个老嬷嬷的脚步进了殿内,只见两边苏宛晴和妃子答应们都来了,连苏钟林也在殿内坐着。抬头便看见太后坐在凤仪椅上,手扶在金凤之上,脸上透露出丝许的愠怒。
“太后娘娘吉祥。”苏宛亦福身行礼,后膝盖窝却被人顺势踹了一下,直接跪倒在地。
“苏小姐是相府闺秀,自当深谙宫中规矩,我也不再与你多言,只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太后从殿上丢下一个用稻草扎成的人偶,上面贴着皇帝的生辰,苏宛亦将其捡起来,后面竟是些淫俗的句子。
“大概是一只用来行巫蛊的玩偶。”苏宛亦冷静答道。
这样无聊的把戏定是苏宛晴那个没脑子的人设计出来,再加上念妃兰妃一挑唆,怕是日后还有得她受。
“张公公!”诺德听了苏宛亦的说辞心中更是不快,大声传唤来了一位张姓的公公。
“禀太后,这浊物今日在书房外的小竹林里瞧见,像是已经用过了阵不要的,奴才昨日只见着宛妃娘娘去过书房。。。”
小太监吞吞吐吐的解释完由来,头也不敢抬起来,更加不敢看苏宛亦一眼。
“苏小姐,你怎么解释!”
诺德正襟危坐,将手覆至膝上,似乎十分自得。
“张公公这话说得怪,我去时这么多双眼睛瞧着,离开时是皇上同行,且不说我没落下这东西,即便是落下了,哪有丢在那种地方的道理。”
苏宛亦言辞凌厉,随跪在地上,却也自有一番风度。
诺德眉目肃然,脸色也更加暗沉,“早知道苏小姐生得一张利嘴,昨日念妃可是亲自在书房前撞见了你,那时已是晚上,你去书房,除了勾引皇帝还能做什么!”
“太后说了这话,我再辩驳,也成不了理。”苏宛亦心冷了一截,索性不再争辩。
“妹妹,虽然咱们都不说,也都知道妹妹是有手段的人,咱们这宫里人可都是本本分分的,不像妹妹,自小跟着皇上游天下,见过的东西不在少数,从民间弄来什么赃物也未可知,况且,还有娄小姐出事的前车之鉴呢。”
兰妃翘着腿,摆弄着茶碗坐在一边,言语轻巧却字字扎人心眼。
听着提起娄旖梦的事,使诺德的怒气更上了一分。正预发作,却被一道悦耳的声音给止住了。
“离开这么些日子,怎么还有我的事。”
娄旖梦着一件嫩红的纱衫,气色比从前更加润泽,脸上荡漾着从容温润的微笑,唯一的不同,只是她坐在轮椅之上,身后一位俊秀的白衣少年推着她的轮椅,朝他们过来。
苏宛亦并未回头,便感受到娄旖梦特有的气场,心中念想更是复杂了许些。
“太后娘娘,娄小姐非不让我们通报。。”一名宫女急急忙忙冲上殿来,额角渗出了汗水。
“让你别跟过来,你还来多嘴一句,下去就是。”娄旖梦依旧带着温厚的微笑,打发了宫女下去,又望见跪在殿中的苏宛亦,转头朝白衣少年使了使眼色。
白衣少年会意地冲娄旖梦一笑,便上前去搀起苏宛亦,苏宛亦瞧着少年的侧颜,才想起,这是前日那个黑衣人,她想起走时他带来的那阵味道,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那阵味道让她觉得如此熟悉又心悸,而这少年似乎丝毫不避讳自己能认出他,还将耳坠做成链子,挂在腰间。
“太后娘娘又性子急了不是,让宛宛妹妹跪着做什么。”娄旖梦似乎并没有离开过一样,又与殿上讶异得说不出话的诺德打趣起来。
少年的桃花眼依旧眉目弯弯,他替苏宛亦拍打着膝盖处的衣裙沾染上的尘埃,另一只手抓住苏宛亦的胳膊,承住了有些瘫软的苏宛亦大半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