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武者的话,就像是一颗扔入平静湖面的石头,激起了一阵哗然,下面的人不管相不相识,都在互相交谈着,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兴奋。
如今弱小不堪的人族,在这个广袤无比的太古星上,加起来只有九个城,分别是风城、雨城、雷城、云城、金城、木城、水城、火城和土城,但占下的面积还不到太古星的百万分之一,城外就全都是妖兽的天下。
曾经以狩猎为乐的人类,现在大多数人只能通过那层透明结界才敢正视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而自己只能可悲可怜地在牢笼中挣扎活着。
幸好每一个城都有阵法结界保护着,更有大能者坐镇于内,维持着阵法的运转,人族才能延续下去,否则早就被妖兽灭杀干净了。
为了管理九个城和众多的人口,每个城都会有一个城主以及管理这个城的人员,在不断发展的过程中,人族形成了三股势力,分别是城主盟、天地帮和武殿,共同推动着人族的发展和维持着人族生存的险恶环境。
城主盟,是由九大城主联合组织起来的,他们掌控了九个城的命脉,拥有庞大的财富,也掌握着一支实力强大的武者军队,并且接纳各种人才。
天地帮,则是由那些分散在各地、又不属于城主盟和武殿的武者自发联合起来的,虽然比城主盟和武殿要松散许多,不过人数却更为庞大。
武殿,是很久以前,由当时的一位大能者所创建,拥有最多最为强大的武者,也拥有最为强大的武学,只要能够进入武殿,对武殿和人族作出了足够多的贡献的话,就有可能获得修炼这些武学的机会。
这三大势力之中,很明显是武殿的实力最大,不过想要加入武殿,却最难,因为武殿规定只有十二岁至十八岁才有资格参加他们的考核,错过了之后,将不会再被接受。
所以听说一个月之后武殿会在风城内举行考核,凡是符合条件的青少年,俱都兴奋不已,如果能够进入武殿,那么就意味着有大好的前途,以及上好的生活。
“我一定要通过武殿的考核,要治好爹的病,让娘过上好日子,不用每天替人清洗衣服。”站在最前面的木凡,也是一阵激动,紧紧地捏着砍柴刀。
自五岁那年父亲病倒开始,他便开始刻苦练拳,从来就没有间断过一天,从最开始练的拳头血肉模糊,到现在连续攻击只会形成小伤口,承受了很多的痛楚和熬了多年的苦,目的就是为了一个月后的武殿考核,只要能成为武殿的武者,就有资格外出狩猎,那就意味着能够获得财富。
“还有一个月时间,回去练好你们的刀法,记住,勤恳刻苦是是否能够成为一名强大武者的关键,希望在考核的时候,能够再次看到你们。”传授刀法的武者说完从高台上跳了下去,带着另外几十名武者消失在夜色中。
“阿凡,你要不要参加武殿的考核?”张顺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脸的兴奋,他有自知之明,以他那垃圾到不能再垃圾的天赋,即使给他一年都未必能够完整将整套刀法施展出来,但他知道木凡可以,而木凡是他最要好的朋友,更知道武殿就是木凡的目标,木凡有机会实现理想,他当然为之高兴。
“当然要参加,并且必须要通过。”木凡举起砍柴刀,用力地挥了挥,说道:“将来,我也要成为一名强大的武者。”
木凡和张顺两人沿着大路往回走去,当回到居住的附近后,两人便分开了。
站在通往家的小巷口思考了片刻,木凡没有立即回家,而是扭头往下午练拳的小树林走去,他要抓紧时间练刀,就为了一个月后的武殿考核。
谁说年少不知苦滋味,木凡的年纪虽然不大,却早早就尝遍了生活一遍遍碾压的辛酸苦涩,如果不是生活无休止的压迫,他又怎么可能日复一日坚持苦练武学呢。
淡淡的月光之下,木凡站在小树林之外,徐徐地挥动着砍柴刀,一遍又一遍地练着“明月轻风刀”,无论是出刀的角度方向,还是身体姿势和脚下的步法,都非常的标准。
十几遍之后,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回忆着武者演示刀法时的一举一动,然后加快了挥刀的速度,渐渐的在他的四周出现了零星的光芒。
那不是月光洒落在刀面上反射出来的光,而是由砍柴刀刀锋中溢出的寒芒,虽然微弱细小,但如果那位传授刀法的武者看到的话,必定会惊呼发现了妖孽,然后直接将木凡带回武殿。
因为那些零星的光芒,正是所有用刀武者一直在孜孜不倦追求的刀意。
刀意越强,刀法越凌厉,武者的实力自然也会越高,所以无论武者达到了那一层次的实力,对刀意的感悟都不会停止。
不过,感悟刀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是依靠时间的累积就能悟到的,除了需要对刀法的深入理解之外,还要有一定的天赋。
普通的武者要将“明月清风刀”练到标准的程度,一般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候,而天赋好一些的则可能需要十天半个月,至于刀意,有人需要三五年才能感悟到,有的则是一年半个月,这与修武的天赋好坏有关。
木凡能够在一个时辰之内将“明月清风刀”练好,主要是因为他过人的记忆力,和对强大武力的渴望所产生的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在武者演示的时候,将所有的动作和细节都烙到了脑海中,九式刀法才能使得非常标准。
而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通过不断练习,更是惊人地感悟到了刀意,虽然只有非常弱小的一缕,但也足以让近百年来被誉为天才的武者黯然失色。
在一遍遍练习中,木凡进入了感悟刀意的意境之中,旁若无物,完全沉浸在刀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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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凡专心练刀的时候,一个身材消瘦、长相猥琐的中年男子走进了他的家。
“素兰妹子,在忙些什么呢?”中年男子跨入门槛,直接走向坐在昏暗油灯下面、正在缝补衣服的杨素兰,两个三角眼射出贪婪的目光,在杨素兰身上瞄来瞄去。
杨素兰虽然在跟随木远之后,熬了十多年的苦,但她毕竟出自大家族,曾经以贤惠貌美闻名于上层社会,即使这些年辛苦劳作,仍然无法掩饰她姣好的面容和大家闺秀的气质,所以当木远瘫痪在床的之后,曾经有好几个家境殷实的人托媒婆向她问过,是否愿意与木远分开,改嫁到他们家去,就算带着儿子也都愿意接受。
不过就连当初的荣华富贵和府中大小姐的身份都可以义无反顾地抛弃,跟着木远四处漂泊的她,如今又怎么可能会将这些人看在眼里呢,所以她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这天下,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将她和丈夫、孩子分开,哪怕生活再困苦百倍。
然而,她无意,不代表别人不惦记,这位进门的中年男子,就是其中惦记的一位,他是这间房屋的房东,名为杨德庆,名字虽然起的不错,为人却异常的猥琐令人厌恶。
当初正是因为垂涎杨素兰的容貌,杨德庆才会答应将房子出租给她的,想着既然木远都瘫痪了,应该活不了多久,等木远一死,剩下孤儿寡母的无所依靠,他就能够趁机得手,却没有想到木远的身体虽然越发的虚弱,但依然坚强地活着。
随着时间的过去,杨德庆的耐心被消磨完毕,而木凡逐渐成长也让他感到很大的压力,在多次被杨素兰拒绝之后,在作最后一次的努力。
“在缝衣服,你过来干什么?”虽然杨德庆是房东,但杨素兰知道他是什么人,也知道他有什么意图,所以语气非常的冷淡,以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对待。
杨德庆走到桌子旁边,嫌那张椅子太脏,用衣袖扫了扫,坐了下来有些贪婪地望着杨素兰,露出猥琐的笑说道:“素兰妹子,你看我都等了你那么多年了,上次问你的事情,你考虑的怎样了?”
“考虑什么?根本就不用考虑,我当时就跟你说清楚了,想要我跟你,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杨素兰放下手中的针线,语气非常的坚决。
虽然杨德庆从她搬入这里之后,就时不时找机会向她表露一下爱慕之心,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放弃,表面上虽然很客气和专一,但她知道杨德庆经常在外面寻花问柳,并且与一些寡妇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别说她不会与木远分开,即使分开也不可能会跟杨德庆一块的。
“素兰妹子,你看他都瘫痪了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治好的希望。”杨德庆望了床上的木远一眼,向着杨素兰凑近,露出了贱贱的笑,并伸手摸向她的手说道:“木凡又这么小,你不用熬得这么辛苦的,完全可以过得更好一点,只要你答应和我……”
“哎呀……”
杨德庆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惊叫一身,整个身子都跳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手背上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痛让他的面孔有些惨白。
在他的手即将摸到杨素兰的手时,杨素兰用手中缝衣服的针狠狠地刺在他的手背上,插入了几乎一半,如今握在她的两指之中,一抹鲜红非常的显眼。
“呃、呃……”床上的木远不能行动,也不能言语,却能听到所有的对话,气得两眼圆睁,急得身体绷直,似乎想站起来将杨德庆生生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