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涵嫣把赵德芳约在了之前嫣语阁后院的凉亭里,当然她也见到了余莺儿她们,余莺儿当然没有想到语涵嫣还会回来,更没有想到此刻的她已经和赵光义相认并住在了一起,当从语涵嫣的嘴里知道了所有发生的事情,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可是表面依然装作很高兴的样子替语涵嫣开心,这让语涵嫣很是内疚,却也只能很无奈地看着她转身离开。
“嫣儿!”赵德芳看着语涵嫣望着余莺儿离开的背影怔怔发了会呆,便出声喊道。
语涵嫣闻声回转过身便看到了赵德芳,淡淡笑了下才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下!”赵德芳看着语涵嫣在凉亭石凳坐下,便捡了她对面的位置也坐了下来。
语涵嫣轻笑了一下,便拿起石桌上的茶叶罐,倒出一小把茶叶,把它放入事先准备好的泡茶器皿中,很快旁边炭火炉灶上的玉泉山清泉水已经烧到蟹眼,语涵嫣忙提起壶,往刚才的泡茶器皿中注入水,直至溢出,第一遍的茶水只是用来洗杯子,第二遍的茶水才真正用来饮,先‘关公巡城’,再‘韩信点兵’,倒好后,语涵嫣做了个请的姿势,赵德芳温煦的笑了一下,拿起一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静静品了一下,搁置,然后略带一丝苦笑道:
“认识你那么久,从来都不曾见你这么有闲情逸致来泡茶,更不知道还有那么好的泡茶手艺!”赵德芳知道皇叔喜欢喝茶,想必她是因为皇叔才会有如此心思吧?
语涵嫣微微一笑,说:“祁轩说你最喜欢喝这种紫牙茶,所以就让我带了灌过来,怎么样?味道是否和之前喝的相差很多?”
“名师出高徒,有皇叔那么用心教你,怎么会差到哪里去?”赵德芳道:“不过皇叔还真是舍得?这紫芽茶非常稀少和珍贵,是云南大叶种茶中的稀有而独特的优良群体品种之一,多为百年以上的大叶乔木茶树变异而成。因其具有生于茶树叶,芽呈紫红色,制成干茶成品呈墨绿色,置于杯中冲炮后呈青绿色的神奇变化,故被称为【三色茶】。”
“对不起!”语涵嫣看着赵德芳笑容中带着丝丝的苦楚,心中甚为内疚。
“傻瓜!”赵德芳故作轻松地一笑道:“我们是朋友。”
语涵嫣也轻轻呡了口茶,放下,才道:“就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而我一直对你隐瞒了自己的事情,所以才觉得对不起。”
赵德芳放下手中的的杯子,看着语涵嫣道:“如果觉得对不起,那答应我,以后的以后都要好好的,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皇叔再也承担不起再一次失去你的痛。”我也承受不起!赵德芳在心中默默道。
语涵嫣觉得难过,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明明自己心里难过,却总是先顾及别人的感受,处处先为自己和赵光义着想,这样的男子,这样的感情,这样的善良,让她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残忍。可是,有些东西她必须有所交代,哎·······
“为什么你要离开皇叔,你爱皇叔吗?”见语涵嫣一脸表情复杂,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问道。
“爱!”想到那个早知的结局,语涵嫣只觉得心中不由得地哀伤,“可是,总有些这样的时候,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不是不想爱,不是不去爱,怕只怕,爱也是一种伤害!”
“为什么?”看着语涵嫣眼里的忧伤,赵德芳心中一怔,不由得满腹疑惑道。
语涵嫣只觉得凄楚难耐,‘为什么?’即使告诉你原因,你就会理解吗?纵然你喜欢我,可是未必在听了我的话后,不会认为这是天方夜谭吧,思及此,只道:
“我是一个想法很简单的人,只想要一份很简单的生活,做应该自己做的事,说自己应该说的话,走只属于自己的路,选择自己的选择!能理解的就尽量不要去计较,能快乐的就尽量不要去悲伤,只是这样而已,而你们的世界,有着太多和我格格不入的东西,所以,我一直都想逃避,一直都害怕面对。”
“我明白了!”赵德芳了然道:“其实你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可是也是正因为这个身份,所以你才要隐瞒我,因为你觉得如果你一旦挑明,那么你就再也过不了像之前那样的生活了,是吗?”
知道他的理解,语涵嫣感激一笑,看着她笑,赵德芳又道:“皇叔的世界是除了父皇以外的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世界,如果你不习惯,你要怎么办?”
“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勇敢面对吧!”语涵嫣故作轻松状道。既然已经逃过一次,既然逃避不了,自己只能面对。
“如果·······”赵德芳终究是忍不住,鬼使神差便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个人可以和你一起过你想要的生活,简简单单的幸福,那么你愿意抛下这份感情,学会慢慢地去忘记他吗?”
“德芳?”他的话,她怎么会不明白,可是他哪会知道,即使他们在一起,那也只不过是短短数年,而且他和赵光义还是那么亲密的叔侄关系,原本赵光义得来的帝位就是不明不白的,她不想,更害怕自己会和这个千古之谜扯上关系,人总是有私心的,她不可能在明知结局情况下,还义无反顾地凑上去。
见她一脸为难,赵德芳知道她已经给了自己答案,于是道:“傻瓜,不用为难,只要你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并且心甘情愿为之付出,那么就不要犹豫不决,至于我,只要可以看到你和皇叔开心幸福的生活着,我就知足,因为,你们两个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最在乎的人。”
“谢谢!”语涵嫣感激道:“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在你有生之年,你一定一定也要开心幸福,因为你也是我和祁轩最在乎的人。”
“好,我们一起都要幸福。”赵德芳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对语涵嫣举杯道:“来,为我们三个人的幸福,干杯!”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