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颖眼前的画面瞬间崩塌,徐小颖重新回归黑暗。也许这样更好吧……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一束光在前方亮起。徐小颖激动的想要过去,但只有意识而没有身体是不可能办到的。徐小颖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便又熄灭了。
一个声音传来:“你不看了吗?”徐小颖惊问:“谁?谁在说话?”那个声音说道:“我是你的封魔剑。”徐小颖啊了一声,而后喜道:“我说话了!你能听见我说话了!”那个声音答道:“我能听到你说话。但也只有我能听到你说话。”徐小颖问道:“为什么?”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徐小颖又问道:“你刚才问我,不看了吗。什么意思?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在让我看这些事情?”那个声音回答道:“不完全是。”徐小颖发烦道:“你说话怎么这么没谱儿啊。啊!你说你是我的封魔剑?你就是蝶魔?那我在哪里?我死了吗?”
那个声音回答道:“我是谁……现在已经不太好说了。至于你嘛,你没有死。但你和我进到了你的意识中。”徐小颖说道:“你能说几句我能听得懂的话吗?”那个声音说道:“这有什么不懂的?每个人都会在意识中带着以前的记忆。我们在你的意识中就是说我们可以看到你的过去。”徐小颖说道:“我还是不明白。但有一件事儿我明白了,我看到的是我的前世。”
那个声音说道:“不,那不是你的前世,那是你的前身。你已经轮回了九世,而这一世你身上的禁锢已除,你已经可以找回你的前身了。”徐小颖又问道:“什么意思?”那个声音说道:“自己理解吧。反正我给你解释你也听不懂。”徐小颖大声说道:“靠!”
停了一会儿,徐小颖说道:“你能让我回去吗?”那个声音说道:“带我进来的是你。能带我出去的也是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宿主,我是你的魔剑。”徐小颖说道:“怎么是我带你进来的?那这些事情也是我自己弄出来的?”那个声音说道:“也许是吧。总之,到了你该回去的时候自然就回去了。”
徐小颖急道:“那什么时候才是该回去啊?要是在这里待上一百年两百年,甚至一千年呢?”那个声音说道:“那又能怎么样呢?我说过了,我们在你的意识中,这里的时间可以说是静止的,也可以说是远超越凡间的。你想一下,当你回忆一年的事情时,你能用多少时间?一分钟还是两分钟?就算把细节都回忆的清清楚楚又能用多少时间?五分钟还是十分钟?你再想一下,让你回忆十年的事情时,你又能用多少时间?五分钟还是十分钟?”
徐小颖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说,我在我的意识中回忆我前身所经历的事情。”那个声音回答道:“这次你说对了。现在你回不到你的现实中,是因为你不想回去,到了你想回去的时候,你自然就回去了。”
画面再次展开,徐小颖立刻惊叹于江南三月的艳丽秀美……
神云子右手拈着一枝桃花,左手举着一串臭豆腐。一边蹦跳着前行,一边专心的吃臭豆腐……
清心跟在后面,刻意的离远了些。花千树走在清心身旁,笑问清心:“清心妹妹,可是受不得云儿手里那吃食的气味?”清心点了点头。花千树笑道:“凡间这些吃食确是气味偏重,真不知云儿怎么会如此喜食。”清心接口道:“师父曾说,师叔聪颖非凡,只这口腹之欲,除之不去。若非如此,师叔当是我门中第一人。”
花千树双目在清心身上转了几转,笑道:“妹妹这身装束,可比一身道袍精致许多呢。”清心脸上一红道:“都是你,说什么既往凡间游玩,自当着凡间服饰。你看看师叔,象个未长大的少女。”
花千树哈哈笑道:“这有何不妥?比起云儿一身道袍,手执宝剑的样子,实是可爱多了。”清心轻咬下唇,犹豫再三才低声问道:“千树……你……一定很喜欢师叔吧?”
花千树闻言一怔。而后笑意满目,盯着清心低垂的额头,轻声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清心美目一挑,看了花千树一眼,探寻的目光迅速淹没在花千树那两汪笑意之中。清心收回眼光,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说道:“是啊……师叔神一样的人物,确是道阻且长……”
花千树轻轻摇头,点着清心的额头轻声道:“你呀,云儿那爽直的性子,又怎会宛在水中央啊……”
神云子突然从两人身后探出头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水中央有什么?是船吗?”
清心吓了一跳,红着脸问道:“师叔,你……你怎么……你什么时候到我们后面去的?”神云子哦了一声道:“臭豆腐吃完了,回去买啊。”说着,把臭豆腐举到清心面前。
清心赶紧以手遮鼻,含混道:“师叔,你不能换一种吃食吗?”神云子咬了一口,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你还有心情管我吃什么?我可听到了,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那不是我,若是我,既不会道阻且长,也不会宛在水中央。臭丫头……哼!”
清心看花千树,花千树笑意之中多了许多温存。清心紧走了几步,追上神云子,右手抚着咚咚直跳的心脏,尽力的调息。
神云子咬着臭豆腐哼道:“我听到了,咚咚之声好似春雷之音。”清心嗔道:“师叔!我是道门弟子,他是魔道……妖人。”神云子哈了一声道:“说得好。我记下了,回头我告诉师兄,让他飞升之后将掌门之位传给你。”清心嘴一嘟,说道:“师叔若再这样取笑人家,我就……我就自行回山了!”
神云子停下脚步,眼珠儿转了两转,说道:“也是,你既吃不惯这凡间之物,又容不下道魔之别。留在这里也是无趣。回去好了……回头啊,我跟千树在这江南看雨赏花……对了,这江南多得是近水楼台……那两句怎么说来着?清心,你可记得?”
清心一跺脚,嗔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若是师叔春意难为,不若清心早早告退倒好。”
言罢,祭出宝剑抛向空中……
话说清心气急之下将宝剑抛向空中,神云子举头去望,突见一道红光打在剑上,当的一声轻响,清心祭起的宝剑竟被打落下来。
神云子一惊,双目似电在人流中搜寻,在那些对着自己三人指指点点的人的缝隙中,两道精光锁住了神云子的目光。神云子盯着那个人,那个人一闪进了一条窄巷。神云子追了过去。
清心接住宝剑,看了看路上那些用奇怪眼光看自己的人,皱了皱眉,追着神云子而去。花千树一边拱手对路人说:“我们兄妹是走江湖卖艺的。”一边追着清心跑了过去。
巷窄幽深,渐无人迹。神云子叫道:“无胆妖人!还想往哪里逃?”那人停步转身,头微扬,一脸冷淡的看着神云子。神云子咬着臭豆腐盯着那人上下看了两遍,哼道:“好大的胆子,敢打落我昆仑门人的宝剑。”
那人冷冷的说道:“什么昆仑门人,徒有虚名罢了。”
跑过来的清心用剑指着那人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敢说我昆仑徒有虚名。”花千树跟过来看了看那人,轻轻碰了碰清心的手臂说道:“那个人应该很厉害。”清心哼道:“厉害能怎样?”
那人说道:“厉害就能教训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孩子。”神云子哈了一声道:“你说谁是小孩子?你又有何本事敢来教训我?”那人冷笑道:“闹市之中祭剑于空,不是要御剑飞行吗?”神云子转头看了看清心,眼中多了责备之意。清心嘴角皱了皱,低头不语。
那人又说道:“如此荒唐,也是你昆仑山训吗?”神云子柳眉一竖,说道:“纵是我门人有错,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那人眉毛一挑道:“既是有错,皆可责之。”神云子几口咬光臭豆腐,指着那人微怒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废话这么多。当街打落我道家的宝剑,还不陪罪!”
那人看着神云子,突然哈哈大笑,笑过说道:“如我所料不错,你就是神云子吧?”神云子答道:“不错,正是本座。”那人笑道:“这便说得通了。有你这种不尊礼法的长辈,当然会有那不懂事的晚辈。”
神云子怒道:“你敢教训本座,好大的胆子!”
那人冷笑道:“今天就是要替你师兄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神云子祭出宝剑恶狠狠的说道:“好!今天本座就好好听听你的教训!”
花千树闪身挡在神云子面前对那人说道:“出手就该留名号,敢问尊驾何人?”神云子翻手将花千树击开,怒道:“这种妖人的名号何需知道。杀了干净!。”那人一皱眉道:“这就是你们正道之士的行事手段吗?好一个杀了干净。哼哼,花千树,我不知你因何与昆仑门人在一起,但看在尊者面上,你退开。”
花千树一怔,说道:“前辈既然与家师相识,就请不要与神云子真人斗气了吧。真人她也曾……”神云子喝道:“闭嘴!跟他有什么可说的。”
言毕一剑刺出,那人微微一笑,曲指向剑身弹去,嗡的一声响,神云子手腕一震,剑锋稍偏,但还是挑破了那人的衣服。
那人一脸惊诧。神云子一脸怒容的说道:“竟然想用一根手指便弹飞本座的剑,真是痴心妄想!你未免也太小觑我昆仑剑术。魔道妖人,伏首待诛吧!”
神云子长剑递出,催动法力,剑啸之音突起。那人挥出一掌,拍向剑气。神云子气贯剑身,穿过掌力,剑尖直指那人咽喉。那人脚尖一点向后退去,神云子手腕上翻,长剑回旋,一道剑气破空而出。那人在后翻之际右臂一展,一柄乌黑的宝剑出现在手中,转腕劈出,同样一道剑气激发,迎向神云子所发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