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以偿地将高长恭推上主将的位置,苏离打心眼儿里高兴,她清楚的知道长恭的才能,以他的能力即便是三个常山王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她相信他,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保护大齐的子民。
高长恭又悄悄回到了母亲的墓地,想想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来这里了,墓前的枯叶早已凌乱,杂草也长出来了。他一个人默默地拔着,就像一个孩子临行前在对母亲做着最后的告别。在他心里自己不是一个好儿子,在母亲的阴影下活了十几年,因为怕嘲笑,因为自卑,一直以来都活在黑暗里。戴着面具无人能识,逃避也好,怯懦也罢,他一直在为母亲最后的遗言小心翼翼地活着。
在这样一个宗亲贵胄中,他的身份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兄弟的东西他从来不争也不抢,以至于当初在遇见苏离时,即便是喜欢,他也不能说,因为那是三哥喜欢的女人。有的时候,他也痛恨这样的自己,一次次的自我伤害亦或是歇斯底里的喊叫,可这些都没有减轻内心的负担。不知从何时起已变得麻木,习惯了戴着面具行走在黑夜里。本以为这就是一生,可是苏离的出现却改变了这一切……
高长恭抚摸着空白的石碑,就像儿时与母亲亲昵一般,那张和善的面孔仿佛还在眼前,他不自觉摘掉了脸上的面具,看着墓碑好似与母亲面对面一般:“娘亲,明日我就要出征了,孩儿不会令你失望,孩儿一定会凯旋归来,保护我大齐子民不受欺侮……”
“长恭……”
本想同高长恭告别一番,可怎么也寻不见他的人,一猜便应该在这里,果不其然,苏离刚绕过山腰处的大山石便听见了他的声音,禁不住便叫出了声。
高长恭回过头,才发现身后站着人,顺手又重新戴回面具,苏离握住了他的手,摇头道:“明日就要走了,就让我好好看看你吧。”
高长恭点了点头,将面具收在了怀中,反握着她的手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苏离勾了勾唇:“本想找你的,可是怎么也寻不见你,便想到这里碰碰运气……怎么,在跟伯母告别?”
高长恭抚上了她的眉梢,看着她温柔的目光,一时百感交集:“阿离,遇见你是我此生之幸。”要不是她自己恐怕永远也不知反抗,要不是她也许永远也不知道“争取”二字。
苏离微微一笑,满足地靠在高长恭的胸怀里,山岭间安逸无比,偶有鸟叫虫鸣,听来却像是奇妙的乐章,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
“长恭,遇见你也是我此生之幸。”
第二日,高殷以及文武百官亲自为高长恭送行,苏离也央求着处在送行之列。
今天的高长恭看起来英武极了,千斤的铁甲穿在身上,手里拿着他始终不离身的佩剑,银色的面具配着黑色的战袍,骑在马上给人一种威慑感。苏离站在城楼上瞧着,她隐隐有种预感,现在才刚刚开始,在将来,她的长恭必然会成为大齐的不可或缺的支柱,他会是大齐子民心中的神……
高长恭眼睛从城楼上送行队伍的面孔上一一掠过,终于寻见了那双温暖的眸子。
阿离,你要等我回来……
苏离像是听懂了他的心声一般默默点了点头,无论将来如何,他已经是她心中的神了,她会等着他胜利的好消息,等着他凯旋归来……
三万士兵整齐有序的站在他的面前,高长恭扫视了一眼,将手中的剑高高举起,大喊一声道:“大齐!必胜!”
紧接着,三万士兵异口同声道:“必胜,必胜,必胜……”
山呼之声响彻云霄,围观的百姓亦是心中振奋,看着马上的男子,心中便知,那就是大齐的希望!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