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碧衣女子毕恭毕敬叫道,礼数挑不出一点毛病,但男子仍是冷冷的看着她,呼吸被刻意压成绵长的细丝,化成恐惧缠裹住眼前这个女子。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整个屋子被一种强大的气场包围,令人窒息,宛如冰一寸寸蔓延过来,将其中的人冰冻。
终于,就在整个屋子都要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量即将爆炸的那一刻,男子以鬼魅一般的速度移动身形,纤细的手指掐住女子细长的脖颈,同时收敛了浑身腾腾的杀气。女子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到肚子里,虽仍然受制于人,却放松下来,微微闭上眼,长长吁了口气。
男子看着她骤然放松的表情,感受到手掌下微微颤动的肌肤,心中微微一抽,不自觉就松开了手。
旁边的彩衣女子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狠厉,瞟了一眼惊魂未定的碧衣女子,走近二人,道:“夙挽风如今是牵制几方势力的一枚绝佳棋子,碧影却到现在还没完成任务,主上,要不要我去把他带回来?”
男子甚至未看她一眼,冷冷道:“别人的事,你插什么手?你的任务都完成了吗?”此话意在威吓,却不料彩衣女子随即粲然一笑,讨好道:“主上安排给我的事,我何时出过差错?清绝和灵虚的行踪我都摸得清楚。”
说到这,男子终于看向彩衣女子,看着女子明媚生光的笑脸和眼中毫不掩饰的情绪,心底深处掠过一丝异样,是深深的厌恶和抗拒,但又有另外的情绪掺杂其中。他摇了摇头,淡淡道:“自己去领赏,先下去吧,没我的命令,轻易不要找我。”
彩衣女子微微一愣,但不敢违令,狠狠瞪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萍影,愤愤然出了屋子。
男子重新看向萍影,已经恢复如常,唇角挂上魅惑而轻蔑的笑,眼中深藏着戏谑,那是他不屑掩饰的戏谑,故意想以此折磨她。重新端起酒杯,细细品了一口,慢悠悠道:“事情如何了?”
萍影收起面对彩衣女子时的漫不经心,恭恭敬敬行礼道:“回主上,夙挽风连日来都是晚出早归,行踪诡秘,我派去跟踪的人竟都一无所获。也并未见有人来探寻他的消息。”
男子微微一笑,美酒入喉,道:“无妨,他们总会来的。我交代你的事呢?”
碧影身子微微一抖,脸色更白,道:“夙挽风向来刚直倔强,最近又神出鬼没,没有掌握确实情况,属下不敢贸然出手。”
男子挑了挑眉,道:“好啊,我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
碧影连忙跪下谢恩。男子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然后转身,不再看她。
心中焦虑,脚步也不禁加快了许多,却刚刚走到庭院中间,被“唰”的一道剑影阻住去路。她愤怒的抬头,就看到用剑指着自己看起来比自己更愤怒的彩衣女子,心中更觉烦闷,话出口也便颇为不善,只听她呵斥道:“玲瑶,你不要得寸进尺?”
说话间已经跟彩衣女子动起手来。名唤玲瑶的女子冷笑一声道:“呵!得寸进尺?你说的是自己吧?主上无度纵容你,才会让你这迟迟完成不了任务的废物还活在这世上!”剑光凌厉划过,映得碧影的脸上一寒,一边反击回去,一边说:“笑话,你这是在质疑主上的决定吗?还是你自认为聪明胜于主上?主上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指点点,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
玲瑶一阵尴尬,但并不认屈,强词夺理道:“我是在为主上分忧!”
碧影讥诮一笑,平时玲瑶就对她诸多刁难,她总是能避则避,不愿与她太多纠缠,但最近心中本就烦乱,今日又被她这么一闹,顿时火大,说话也毫不留情,冷笑道:“哼,好一个为主上分忧,你那点心思蛮得了谁?我劝你想想夕青的下场,别最后做了飞蛾扑了火!”
玲瑶早已气的无官都扭曲起来,手上剑势不减反而杀气更重,争辩道:“夕青那是咎由自取,敢对主上不敬,死有余辜!”
“你真没想过她为什么敢对主上不敬吗?你又真以为,凭主上,会因为那么点事而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