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飞紧紧蜷缩在两辆运兵车首尾相接的缝隙里,因为被激光枪持续射击而融化的裂缝像死神一样正不断靠近着他,恨声骂了一句,他把已经射空弹药的手枪摔在了地上,松开手中嗡嗡作响的链锯剑,站起身来从战术背包挂带上取下一颗手雷,深吸了口气,扔到了激光不断出现的方向。
“砰!”借着因为手雷爆炸而停止射击的间隙,陈一飞几脚踏上了运兵车顶,从车顶望去,整条道路远处满是窜来窜去的人头,他几步奔到了车后,跳了下去。
“你,啊…呃…呃…”
陈一飞疯狂的将捅进敌人肚子里飞速旋转的链锯剑拉了上去,将那个倒霉鬼整个心脏搅成了两半不规则的碎片,防弹衣在链锯剑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轻易就连着主人一起被剖成了两半,犬牙交错的肋骨瞬间就被鲜血染得通红。
“艹!”陈一飞愤怒的将手里的激光枪扔到地上,倚在车头上喘着粗气,动力盔甲机械手粗壮的手指根本不可能伸进激光枪的扳机里,自然也就开不了枪,开不了的枪,那还有什么用处?
“砰!!!”一颗手雷正巧落在了死去倒霉鬼的身旁,将他的尸体崩的支离破碎,同时引爆了他身上携带的几枚手雷,溅起的鲜血和手雷弹片叮叮咚咚敲打在陈一飞的盔甲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闪着灰惨惨的金属光泽。
随着越来越多的陆战队员赶到交火地点,即使陈一飞不停的在一个个车辆间隙中转移,他的情况依旧是万分火急,瞅着飞来飞去击打在车身钢板上的激光,他可不敢猜测自己只要离开掩体还能活几秒。
摸着后腰上挂手雷的地方空空如野,陈一飞望着凄惨擦的天空,如同一张深不见底的大嘴似欲择人而噬,难道我今天就要葬命于此?还是我穿越而来就是个笑话?
是了,自己就是个不自量力想要一骑当千证明自己的可怜虫……
他又想起了缇娜,那个目光一直很狡黠的女人,不由苦笑了下,自己还妄图打完伏击就把她甩掉,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果。
“笃…笃…笃…”似欲撕裂空间般响起的车载重机枪声音钻进了陈一飞的耳朵,他暮然看向悬崖上火光照耀着的模模糊糊的身影。
她,竟然如此拼命?
陈一飞不愿想,他也没时间想,电光火石之间窜上了车顶,竖起了那挺车载转轮式重机枪,瞄向了远处一闪一闪的人影,狰狞着扣动了扳机。
“啊!咚…咚…咚!”陈一飞疯狂的操纵的更加疯狂的重机枪吐出一米多长的火舌,铺天盖地的涌向了它的目标,撕裂他们的身体,燃烧他们的生命。
于是,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戴维呆呆的望着远处车顶上在火光闪烁中犹如一座钢铁战神般的星际战士,喃喃道:“魔鬼,魔鬼。”
“长官。”
“长官!”通讯兵砰地一声拍着车身,见戴维依旧不为所动,只能上前扭住他的脖子,盯着对方空洞的目光吼道:“我们损失惨重!”
“魔鬼,魔鬼”
啪,通讯兵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扇了戴维一个大耳刮子,怒道:“我们该怎么做!”
戴维被通讯兵扇了个趔趄,左手撑在运兵车后门上,软软的倚在上面,失落道:“撤,撤退吧。”
“靠!!!”通讯兵侧着身一脚将废物指挥官踹在地上,反身拿起背后通讯器上的话筒,拨通了1,2,3号查尔炽坦克的通讯,吼道:“给我把他轰下来。”
“长官,请告知目标。”
“车顶上的敌人,帝国星际战士,快点!”
“收到。”
通讯兵转头看着依旧在屠戮着道路上陆战队员的星际战士,恨声道:“去死吧。”
话音刚落没多久,坦克穿甲弹曳着一溜火红的尾巴撞到了陈一飞身上。
如果不是凑巧用的穿甲弹。
如果不是凑巧陈一飞转动机枪。
如果不是凑巧穿得突击盔甲。
没有这么多如果了,被穿甲弹击中左胳膊的陈一飞打着旋飞到了车下,幸运的躲过了随之而来的第二第三枚炮弹。
迷迷糊糊的趴在地上瞅着面前黑乎乎的轮胎,吐了口因为咬到舌头而黏糊糊沾着血丝的唾沫,他缓了口气,双手撑在地上想翻个身。
“啊……呃。”陈一飞连头盔里划到下巴上的唾沫也顾不得了,抱着左手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他的左胳膊齐肘而断,但是却没有多少血液流出,伤口处已经被穿甲弹击中时产生的高温烧焦了。
陈一飞顿觉浑身都脱离了自己,但是伤口处痛入骨髓感觉却又如此真实,他只能躺在地上留着冷汗,有一声没一声的呻吟着。
“在这里,在这里,我要抓到他啦。”
陈一飞暮然睁开双眼,狼一样盯着正不断接近自己的敌人,就在他想要踩在自己胸口的时候,陈一飞动了,千钧一发间用右手抓住他的鞋子,推了过去。
一咕噜爬起来,陈一飞强忍着左臂痛彻心扉的感觉,一步步走向了正不断向后爬的敌人,抬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咔擦’一声,只见他张着嘴无声的吐着血沫,软倒在地上。
陈一飞将右手伸到宽大的肩甲内侧,打开了双臂上的3厘米高的‘高振粒子能量刀’,这个武器可以很轻松的切开世界上已知的大部分东西。但是没有东西是完美的,只要能量基座损坏,或者能源不足,马上就会熄火。以牺牲盔甲力量和反应速度来使用这件应急武器30分钟,却说不出值得或不值得。
陈一飞伸手摘下了地上死尸已经再也用不着的一颗碎片手雷,默默的转到车辆的空隙中,揉身撞向了正要开枪的敌人,这家伙的脑袋在一瞬间就被肩甲上的能量刀割开了,飞落在地上,面孔上渐渐出现一条血线。
陈一飞喘了口粗气,他现在急需找到自己的链锯剑,因为使用能量刀而显得笨重的突击盔甲让他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的,见这个缝隙里没有,陈一飞快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当陈一飞刚刚转角的时候,两边人显然都吓了一跳,一边是七八个陆战队员,一边是受伤的星际战士,全都赶忙缩回掩体。
“他还没死,他竟然还没死!”其中一个陆战队员倚在车厢上心有余孽的对队友小声说道,可旋即发现队友死死盯着地面的目光,还没来得及转头看最后一眼,就被手雷炸的倒飞出去,其中一块碎片悄悄地划破了他颈后动脉。
扔出手雷以后,陈一飞急忙窜到了缝隙中捡起了链锯剑,听到爆炸声后,将链锯剑夹在腿间关闭了能量刀,松了口气,借着夜色打量了路上一眼,心却立马凉了半截。郁闷道:“玛德,怎么还有这么多。”
砰!
“我靠,真他妈的欺负人。”抚了抚又被碎片手雷炸出来的划痕,陈一飞赶忙从另一侧饶了过去,两步冲到惊愕的敌人面前挥下了链锯剑。
吱的一声,随着血花四溅,两片软软的肉块倒在了地上,陈一飞伸手抠掉了死尸身上的手雷却愣了,拉环怎么办?
拉?左手没了。咬?带着头盔呢。
忽的灵机一动,陈一飞用赶紧脚踩开了拉环,也不瞄方向,随手扔到了车辆另一侧记忆中的方向,又将另一颗手雷也照办了。
随着砰砰两声,运兵车那边顿时掀起了一阵血雨,正所谓,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两颗手雷竟然消灭了几乎一个小队,也就是50人,这下陈一飞危急的状况大为缓解。
这优秀到可以载入教科书的结果,陈一飞显然已经不会知道了,他现在迷迷糊糊的只知道自己现在要逃命,他从悬崖上下来的时候根本忘了按照缇娜计划的那样带着车载重机枪,所以导致自己武器弹药皆是不足,若不是他因为狙击枪玩不转而带着链锯剑,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成为敌人的俘虏了。
再一次抬手将链锯剑砸到突兀出现的敌人脖子上,随着他混合着生命力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陈一飞擦了擦眼前的血渍,他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如梦似幻间只知道麻木的前进,挥手,前进……
从上空看去,就会发现这惊人的一幕,像火车一样的20余辆运兵车排成一字型,因为目标太小,而使得指挥混乱的部队粘在陈一飞的屁股后面追,而陈一飞则追着面前几个拿着激光枪不断做着无用的还击,并不断撤退的陆战队员,竟一直追到了指挥官戴维所处的最后一辆车前。
“跑啊,继续跑啊,艹!”陈一飞迷迷糊糊的呢喃,旋即提着链锯剑杀向了已经退无可退的陆战队员身边。
“还击,开,开火。”戴维看着随着陆战队员出现的星际战士,不由结结巴巴起来。
一道道激光束射在陈一飞身上,别说伤口,就连让他停止一下都不可能,厚实的盔甲载着他看似缓慢,实则坚定的一步步走向这场数量上绝不平衡的战场。
“撤,撤退。”其实已经不用戴维喊了,随着伤痕累累的星际战士一步步逼近,指挥官护卫小队也在一步步撤退。
“长官,发现敌人,不断接近中,是一群星际战士,上帝呐!!撤退,撤退。”
随着通讯器里传出的声音,戴维和他的部下再也不管依旧一步步接近的星际战士,撒开丫子向哨站方向跑去,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看书要评论,不然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