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着吗,蓝辛?”
第二天早上,蓝辛在语调偏底的声音下醒来,睁开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明亮光线的眼珠子只隐约看到一抹鲜红。
就一般论而言的话,红色这种颜色通常都会让人联想到激情、火热之类的词语,而然与一般人的印象不同,此时出现在蓝辛眼前的这抹鲜红不但让人联想不到丝毫热情,反而带着一种冷冷的感觉,仿佛一朵没有温度的火焰。
在明亮光线的刺激下,微微调整感光细胞的视觉神经系统让蓝辛模糊的视线重新回复清晰,映照在视网膜上的那抹鲜红色彩,也随之变成米娜赤色的短发。
穿着那件清楚勾勒出较好身材的紧身衣,米娜·辛摩尔微微弯着腰,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那对在紧身衣定的束缚下变得格外高耸的双峰,此时离蓝辛的鼻子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而早上有轻微低血压的蓝辛也没有感到什么幸运,艰难的从地毯上爬起来,抓起放在枕头旁的怀表,当他清楚看见时针指向早上8点的那一瞬间,便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呼,有事吗?在这一大清早的?通常来说的话,吸血鬼一般都不是夜行生物吗?”
“我才做吸血鬼不到三个月,所以很多习惯都还没有改过来,而且什么因为是吸血鬼所以就一定要成为夜行生物什么的纯粹是偏见哦,就算子爵级的吸血鬼还没有办法完全免疫阳光,但只要擦上特制的防晒霜,就算去晒日光浴也没有大不了的。”
“哦,是吗,那还真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一点啊。”揉了揉因为早上供血不足而微微有些晕眩的大脑,蓝辛披上放在自己身旁的那件外套“那么有什么事呢?你应该不会真到想要邀我去晒什么日光浴吧?”
“要说的话,也差不多吧。昨天扎马士将军不是告诉我们今天有场比武大会要召开吗?现在既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我打算找个人陪我一起去看看,顺便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武力层次。不过今天早上米娜带着几个新人,去兵营外,一群随军商人组成的跳蚤市场了,没有时间来陪我,于是我就来找你了。”
“……比武大会啊……我知道了,会陪你一起去的。总之你先出去一下等我换身衣服吧,哦,对了,我建议你也最好换身衣服,李明美没有跟你说过吗?”
“波斯长袍不是很喜欢,不过现在就稍微将就一下吧。”米娜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蓝辛的提议。
半个小时后,换好衣服的两人,来到扎马士兵营的中心处。
如期举行的比武大会就在这个简易的场地中展开。
比武大会,准确的来说是‘巴赫拉姆祭预选赛’的这场大会,是为了选拔出,参加三个月之后,将有波斯国王薛西斯一世亲临的‘巴赫拉姆祭典’的勇士。
在波斯国王薛西斯一世就会从帕赛玻里斯宫出发,带着不死军与大量随从一起来到这里,率领大军去亲征希腊之前,他会先举办一场名叫巴赫拉姆祭的血祭,让几名各族最强大的战士赌上性命对决,战死者的灵魂将被献给军神巴赫拉姆祈求保佑,而获胜者则可以得到薛西斯国王奖励的财富与女人。
波斯国王薛西斯一世完美的继承了他父亲大流士一世的生活作风,从来不会吝啬奖赏的这位王者是以慷慨出名的存在。
所以希望得到他奖赏的勇士不知何几,然而能够参加巴赫拉姆祭的名额却十分有限,完全不足以满足众多的报名者,于是为了公平的选出参加巴赫拉姆祭的成员,各个军营这才展开了各种比斗,好让营地中的自诩身手高强的武士们,用拳头来亲自分清楚谁对谁错。
现在蓝辛与米娜两人所在的扎马士兵营比武大会就是其中之一,坐在扎马士将军事先为其准备好的特等席上,蓝辛最初只是抱着一副打发时间的心情来看看。
然而事实上,等到他真的看到两名武士之间血淋淋的厮杀之后,那最初看热闹的想法很快的就消失不见。
擂台之上,穿着长袍使用双刀的印度人,和赤着膀子使用大斧的帕提亚人激烈的缠斗在一起,步法轻快出手狠辣的印度人,就怎么一会功夫便在帕提亚人身上留下几道血淋淋的伤口,身手明显比对方告上一筹,而那名帕提亚的汉子则凭着一身悍勇之气、一副不要命的打法,一时间也在印度人的双刀下撑下来。
坐在特等席上,蓝辛看着那个身上挨了几刀后依旧狂吼着发动进攻的帕提亚人,心中一阵咂舌,如果换蓝辛在擂台上的话,挨了这么几刀之后别说什么继续战斗了,直接躺在地上打滚去了。
从和平年代直接来到这里的蓝辛大概就是这个兵营中最弱的几个人,随便在人堆里拧出个小兵都可以三两下将他干翻在地。
不过也就是蓝辛这个战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角色,在三个月之后,却要去挑战比自身实力强上千倍都不止的敌人,人的际遇有的时候真的是很难说清。
在蓝辛所在特等席下面,大批大批闲来无事的士兵聚集在一起,竭斯底里的喊叫着,敲击着自己的胸口,发出嘭嘭的声响,肆意的发泄着感情。
而与下面的士兵成为强烈对比,坐在蓝辛身边的米娜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样,似乎对这种比赛完全没有兴趣。
蓝辛真的搞不懂,为什么米娜在来看之前一副兴致勃勃的摸样,但实际一看之后,却又变得心不在焉了起来。
擂台上的战斗还在继续,印度人毒蛇一般的双刀时不时在帕提亚人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不打算和对方硬拼的印度人,就这样靠着灵活的脚步四处游走,逐步消耗着对方的体力,然后直到暴怒不已的帕提亚人在战斗不顾一起强行追击的时候,才看准这个破绽,骤然出手,以干净利落的一刀剖开了男子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