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大蟒身上那铜钱般的鳞片,感觉极硬,庄晨得到姚师兄允许后,提着剑猛然刺下,想试试蟒皮强度,却剑尖一滑,只在上面划了道浅浅剑痕。
难道姚师兄所用的长剑是宝剑珍品?看他刺蟒时和刺豆腐没啥区别啊!
看出了庄晨的疑惑,姚师兄提点了下,让他运足内力用剑招再刺看看。
引剑,抖腕,猛刺,一招长虹贯日,在剑尖快及蟒身时,内力猛催,剑身带着声轻啸,猛地刺入蟒身。
是一种刺穿皮革的感觉,庄晨看看剑身,有三分之一没入,看来这蟒皮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坚硬。
同时又想到,自己全部内力用出,才刺入三分之一个剑身,姚师兄看起来只是随手刺出,就能连柄没入,看来他的内力比自己强上不止两倍!
这样的话,内功,剑法,究竟是哪一样更重要些呢?
姚师兄发出个烟花信号,通知后面的人前来收拾,庄晨等九人又在其督促下离开河道,继续前行。
庄晨三人依然打头,走过这处低洼谷地,待又翻过一道小山坡,眼前为止一亮。
是一片宽阔的草地,一丛丛绚丽的野花点缀其中,如同一张漂亮的画卷展开在地上,衬上头顶异常洁净的蓝天白云,好一副美丽的人间仙境。
好漂亮啊!形容词异常匮乏,庄晨一时也不知道该用何种言语来表达,边上两位弟子也只是啊啊的发表着感慨。
不对劲!庄晨眼角忽地一闪,好似有什么物体在那动弹,当下急嘘一声,指了指了前方,示意那边有动静。
另外两名弟子也自感觉到不对劲,互相交换了几个手势,三人轻轻散开,各自持剑慢慢的往一处绚烂花丛旁的草窝逼去。
可能是被刚才姚师兄的大展神威所激奋,庄晨一点儿也不慌张,反而带着点期待,希望能再窜出个什么野兽,好让自己试一下剑法。
但事情往往不随人心意愿发展。
先是看见花丛不停起伏,五颜六色的花朵乱颤,接着一阵奇异的声音穿来,越是靠近,草窝里传来的奇怪声音越是逐渐清晰,似乎像女子低低的哭泣声,又像是强自抑制巨大痛苦的呻吟声,听起来说不出的古怪。
庄晨不由得疑惑起来,难道这草窝里面竟然藏有女人?靠近到一定距离时,似是察觉到什么,那处茂盛的花丛处动静忽停,原本那奇异的声音也葛然而止。
“谁在里面!出来!”另外名弟子好像明白了什么,猛地大声呵斥起来,随着这声呵斥,草窝里又是一阵乱动,伴随着悉索的声音,然后从中慢慢站出个人影。
人影没有戴冠,头发散乱,身上白色剑袍斜披,却是琅琊派的弟子打扮。
庄晨一见此人面目及扮相,心里先惊后乐,一时快意无比。
看那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相公模样,不正是号称剑法天才的李鼎元李天才嘛,只是一向注重风度的李鼎元,怎么也衣衫不整狼狈如此呢?丫是在野外偷情吧?不知女角是谁,被大家当场捉奸,够这小子名扬琅琊了。
李鼎元此时哪顾得上保持潇洒形象,潜规则派内师妹不是一次两次了,就是怕被人发现,才没有在门派驻地内,而是特意跑到笔架山野花坡来乐呵。
谁料到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被人捉个正着,尤其是被一群师弟发现,当中还有前些日子惹下的对头,别提贿赂收买把丑事隐瞒住,不故意闹大捅到方圆阁去就是烧高香了!
看着李鼎元直勾勾盯着自己,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显示出内心情绪剧烈波动。
庄晨可是开心无比,你是剑法天才又如何?宣教堂大长老亲传弟子又怎样?现在可是被捉奸当场啊,光是一个白昼宣淫有伤风化就够关小黑屋了,要是再牵扯出与其他女弟子的苟且之事,大长老再怎么爱护,也得将你除掉亲传弟子身份。
如今局势完全被自己掌握,这事可是三个人一起发现的,现在李鼎元要末将自己三人灭口,要么丢下脸面自尊,哀求大家不要宣扬,替他隐瞒,可自己会同意吗?
当然不会!就算跪下来把头磕破也是不行,反正已经是仇敌了,对待敌人就要如严冬般残酷,不将其彻底弄死,心存善心的话,早晚会被其反咬一口,别说早上和其一伙的寇准故意找茬约战,光是在秀水潭李鼎元临走瞟过来的那一眼,里面蕴含的狠毒和杀意,自己可是看了个透彻!
庄晨三人也不言语,只是将这处花丛围起来,然后就看着李鼎元在那阴晴不定的想办法,其实更想知道草窝里的另外一人是谁。
“庄师弟,愚兄我前番多有得罪,一直想当面道歉,却未找到机会,现今可否给愚兄一个面子,我们借一步说话?”李鼎元最终还是选择服软,低声下气的企求着。
看来是把自己当成个不谙世事的呆子了,刚从伏波院出来的弟子确实都很青涩,被他这么自低身份一说一捧,说不准还真会信了,嘿嘿,可惜啊。
庄晨摇了摇头,笑嘻嘻道:“多谢李师兄惦记了,之前的事一码归一码,现在我等可是在执行门派任务,还烦请李师兄将佩剑交出来,另外你身边的那位师姐还是师妹,也一并出来吧,敦伦大事乃人之天分,不丢人!大家说是吧?”
先杜绝李鼎元把这事往两人恩怨上牵扯,又明确告诉他,自己可是在执行门派任务,把同自己一起的两弟子都代表了,这一番话说出去,庄晨心底暗自嘀咕,怎么自己也很腹黑呢?
听完庄晨这一番言语,李鼎元知道没有丝毫缓和余地,当即脸色突变,一改刚才低声下气的模样,狠声道:“庄师弟是一心要与愚兄为难了?就毫不顾忌以后相见?”
好家伙,求人不成立刻发狠威胁,这脸变得还真快,不愧为最重礼仪修养的宣教堂大长老亲传弟子,道貌岸然这一点学得可真到家。但不管怎样都已把他得罪到死,自己可不会学农夫与蛇那霉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