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苏雨竹没趣的摸了摸鼻子,径自绕开他。这才想起,陆谦已经先自己一步早已不见身影,苏雨竹于是便快步朝学堂去。
陆谦刚入学堂,学子已来了大半,目光微略扫过。娄敬文一见是陆谦,接触到他的目光高扬起了下巴,不屑的哼了一声,一副我是老大我怕谁的表情。
坐于娄敬文后面的辛平一直挺关注他的,他缩了缩两脖子,谁都不好得罪啊,两只斗鸡盯着书面上的书本,显得有些呆愣。
陆谦就如什么也没看到一样,拂了拂衣裳,眸光一敛,带着沉思。
不久后苏雨竹与马文才一前一后相继步入学堂,二人分别回到位置上。这厢,马文才刚入座,娄敬文见到马文才便扬起一张猥琐的笑脸叫了一声老大.
就娄敬文这厮,就是欺善怕恶的一个,对此,苏雨竹很是不屑地撇撇嘴。不过,有个人把他压得死死的,她很乐意见到的。
学子都大多到齐了,最后,今日轮值敲钟的梁山伯随祝英台进入学堂,二人有说有笑。
娄敬文突然很诡异地笑了,不过也没人注意他,娄敬文盯着梁山伯,眼里的暗光窜过。
梁山伯心情很好,嘴边带着笑,想必与祝英台有关了。
梁山伯回到位置上把书本放在桌上,刚一坐下,只听得‘嘭’的一声,梁山伯从凳上跌在了地上,左手边还躺着一只断了的腿凳。
顿时,有暗自偷笑,有幸灾乐祸的,一阵阵地笑声冲斥在梁山伯的耳朵里,梁山伯立即从地上站起,表情依旧不变的笑了笑,“让各位见笑了。”
而后看着地上那明显被人用利器割断的平整的切口的一条腿凳,微微蹙了蹙眉,心中又是一阵无奈,他时时刻刻招人记恨着啊。
他已经猜得到是谁做了,只是没有证据,他也不能凭空指证是谁干的。
善良如他梁山伯,以理服人,以德做人,断是不会大声嚷嚷着指着谁出来承认。
“山伯!”最过惊讶和担心的莫过于祝英台了,祝英台把目光投向梁山伯,又看向他脚边的腿凳子。祝英台眸光一敛,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了然。目光扫过娄敬文偷笑的一伙人,眸中闪过一丝愤怒。
梁山伯冲祝英台笑了笑,示以她不用担心,用眼神示意着不要冲动行事。
谁看不出这是娄敬文的技俩呢,在暗地里使阴招,令人猝不及防。
苏雨竹同情的看了梁山伯一眼,在这尼山书院读个书都不得安宁,想她苏雨竹,又何偿不是?虽说是小阴小谋,但这样折腾也着实令人气愤,老虎不发威,当他们是HELLOKITTY呀!
苏雨竹手中转动着笔杆,暗自沉思着,毛笔在她的手指中快速地翻转着,‘叭嗒’一声,毛笔从手中滑落,掉在桌上放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苏雨竹如有预料似的抬起头,就见山羊胡子(丁夫子)已经到了门口,还是一身青色的儒衫,一头斑白的头发,一撮如山羊般的白胡,右手安放胸前,左手垂在身旁,宽大的袖袍垂下,一派严谨的模样走了埋来。
在桌案前站定,并未说话台下一帮学子站起齐声行礼问好:“夫子好。”
夫子在台上点头‘嗯’了一声,而后学子们三三两两的坐下。
“各位学子,既然进了尼山书院读书,就要认真对待,他日有机会踏上仕途。如若你们以玩的心态在书院读书,试问你们,你们把来这书院学到什么。才学不好的学子也不要气馁,也不要自己放弃自己,就算将来进入仕途,也能让你们真正地学到一些深刻道理,如何做人...”
夫子目光略过众学子,“有些学子甚至是很努力的,勤学上进,且有了一些进步是可以看的到的。”夫子眼光停在梁山伯这一组,眼中闪过一些赞赏和欣慰,他沉吟道,“苏允竹。”
突然地被夫子这么一叫,苏雨竹愣了愣,从坐位上站起,心想,不会是要当众‘教导’她吧。
“苏允竹你的文章有些进步,今后可多努力用功才是,”夫子想到看了看她,又道“你的文章过于拘谨了些,如若你能放开思路,冲破局限,那必定能定出一篇好文章。”随着夫子的说话,就连他那撮山羊胡也跟着拌动着。
“学生多谢老师的教导,定当谨记在心。”苏雨竹两手相叠,很是谦虚的受教。
同时心里暗道,要是毫放起来说不定把文章写成什么样子,毕竟苏雨竹可是在二十一世纪受过的教育和古代是不同的。古代的儒家思想,那可是根深蒂固的,可和二十一世纪的开放教育可是不同的。
夫子开头说了那些话之后,正要发布任务,便见梁山伯一直站在原位。
“梁山伯,为何你不坐下?”夫子不解地看着他。
“老师,学生有错,把凳子弄坏了,学生会把凳子修理好的。”尼山书院的凳子是公共财产,弄坏了得自己赔偿。
夫子把目光看向梁山伯脚边的凳子,看到被明显割断的痕迹,蹙着眉产道,“梁山伯,这是谁干的?”夫子这样问,就说明他相信这不是梁山伯做的。
夫子眼光扫过众人,见没人应声,也没有人站出来说话的意思。
夫子叹息,不知梁山伯又和谁发生冲突了,也知道梁山伯是个敦厚善良的性子,没根没据的也不能指证就是谁干的。
“梁山伯,你既已先承认错误了,那么这损坏的东西就由你修理完好。”夫子只能让梁山伯吃这个闷亏了,而且学子之间相互耍阴谋,陷害的事情对尼山书院还是有不好影响的。
“是,学生一定办到。”梁山伯恭敬地回答到。
但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情,夫子想,这些人是该好好‘教导’一顿?
夫子的目光略微一扫,目光微沉,心中充满了几分无奈,这些学子如此品行,性子顽劣,教书育人几十载,就算不能教会他们丰富的才识和道理,但一定要改善他们的顽劣之性!
“各位学子,今天本夫子教给你们一个任务,你们每人都要完成一幅画,明天交上来。”夫子一派严肃的表情,看起来很来很郑重的样子。
“是,老师。”台下众学子纷纷应允道。
“梁山伯,你随我去书房拿画纸。”夫子对着梁山伯说了一句,而后走出了学堂。
梁山伯愣了愣,抬眼看向夫子的背影,随后便跟着出了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