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峰?
颜妃心里有点小小的惊讶,不明白下面的话与封峰有什么关系。
白乐雅停顿了很久,似乎是在琢磨怎么措辞才能让颜妃的反应没那么大,又容易接受自己,踯躅了半天,她才叹了口气,慢慢地说道,“我知道你母亲叫宫月美,你父亲叫颜寒,你的小名叫囡囡……”
她才刚起了头,颜妃心里就凛冽一紧,危险地半眯起了眼睛,她探究地看着白乐雅,却没有多问。她到不是安静地等着白乐雅继续,而是想弄明白对面那人究竟知道自己多少的秘密,她又是什么人,站在哪一边。
颜妃的冷静出乎白乐雅的意外,一想到这孩子的早熟与沉稳是因为从小时候开始她就是一个人,当下心里便多了几分疼爱与自责,缓了两口气,她继续说道,“我知道宫佳人是你表姐,你们小时候所有的事我都知道。我曾经到过孤儿院,却得到一个据说是你的骨灰的盒子,直到看到你脖子上的项链,我才知道,你还活着。”
颜妃面无表情地看着白乐雅,对于项链的事,只有封峰才知道,而白乐雅……
颜妃猜测,难道是封峰不小心说漏了嘴?
可以她对封峰的了解,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不是她父亲的人,不是帮着她报仇的人,封峰是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说出去,既然告诉了白乐雅,封峰又为什么说不认识?
收起心里的疑问,她尽量不让情绪浮现在脸上,等着白乐雅继续。
“如果,我说我是你妈妈……”
“够了!”颜妃可以耐着性子任凭白乐雅试探自己的秘密,却无法容忍她冒充自己的家人,那是她不能被侵犯的底线,是她的禁忌。
看着她突然转变的脸色,白乐雅慌了,“妃子,你别生气,听我说完……”
“白姨,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也没必要知道,你站在哪一边的和我都没关系,我们河水不犯井水,你谋取你想要的,我拿我喜欢的,我们互不干涉。我的家人是我的底线,你最好别拿他们做跳板,否则,我没准会做出一些鱼死网破的事。”
颜妃嘴里说着狠话,心里却很清楚,与白乐雅相比,她现在处在劣势,对方知道自己的根底,她却连对方是谁都没摸清楚。小三和四娘查到的,都是用不上的资料,这个白乐雅竟然比封峰还有手段,藏的够深。
颜妃已经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趣,却也没开门请人,她知道这里是学校的招待所,表面上的和睦还是得做给外人看。
良久,白乐雅才试着继续说道,“你脖子上的戒指,是我放在你身边的。当年你父亲出事,我带着你和菊花回国,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在去监狱接你父亲的遗体时,我把戒指放在了你身上,并通知了封峰。他还未到,监狱那边就催了我好几次,无奈之下,我将你和菊花单独留在了酒店。”
颜妃心里一凛,知道宫佳人本名的,只有她和妈妈,可她妈妈早就死了,对面那人又怎会知道?
见颜妃脸色稍稍缓了缓,白乐雅继续说道,“我知道,外面的人都以为我死了,我是遇到了车祸,只是当时送到医院的,除了我,还有个无辜的路人,”说到这里,白乐雅阴鸷地紧了紧眼,身上的温柔化成了一股戾气,“虽然我还没查出是谁动的手,但我敢肯定是害死你父亲的那群人,他们想要我死,却无辜地连累了那名叫‘白乐雅’的人。我们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血肉模糊,谁也分不清楚我们谁是谁,也算我幸运,值夜班的护士弄错了我们的号牌,当那群人赶到医院看结果的时候,得到的是宫月美的死亡消息。我不敢多留,在脸上的伤还没完全好的时候出了院,以‘白乐雅’的名义做了整容手术。我以为那群人对你和菊花下了手,找了你们很久,最后我找到了郝连世家。”
“所以你利用郝连越?”颜妃这句话并不代表她认同了白乐雅的那番说辞。
想是从她脸上看出了端倪,白乐雅说道,“我们可以到你认可的医生那里做DNA测试,外貌可以改变,但骨子里的东西却不会变。”
颜妃心里一紧,随即淡漠地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先做DNA再说吧。”
见颜妃松口,白乐雅也跟着松了口气,而颜妃是表面轻松心里澎湃,手指蜷缩成一团压在大腿上,努力抑制着身体的颤抖,白乐雅前脚离开,她后脚就给封峰打了电话,将白乐雅的话复述了一遍。
封峰放下电话后内心的激动让他无法安静,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几圈,他立刻着手安排验DNA的事,虽然验证还没进行,可他几乎认定了白乐雅就是宫月美,因为她说的那些事,只有宫月美才知道。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封峰心里的激动逐渐淡了下去,眼神渐渐变的明亮,“这是个好的开始,预示着我们很快就能找到真相。”
颜妃那边仍旧是不温不火地继续着,她既没有因为白乐雅可能的身份而激动地睡不着觉,也没有因为自己身份被拆穿而小心翼翼地不知所措,一切都按照先前那般继续着。郝连越虽然奇怪白乐雅突然恢复的镇定,却也没多问,只是偶尔望向白乐雅的目光里带上了淡淡的忧伤,说不上具体是因为什么,却让他很不舒服。
郝连越完成学术会议之后,颜妃坐着他的车回到了木家别墅,看着与出发前气氛明显不一样的三人,木水火皱起了眉头。
坐在大厅里的郝连熠到不以为意,将颜妃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吃泰国菜。”
颜妃好笑地摇头,“是不是我想买什么,先列个清单给你?”
郝连熠不以为然地点头,“那样也行,只是……”他玩味地定盯着颜妃,故意尖着声音说道,“你果然是个贪心的。”
送走郝连越一家,颜妃回到自己的卧室,才刚换了衣服,木水火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