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至尊殿的结界中,天色忽然转变,让温馨不自觉的皱着眉头,这里没有昼夜更替,有的只是这亘古不变的紫色天际,仿若谜团一般挥之不去。
没由来的,温馨轻声开口询问:“为什么这里一直是这样?你便那么喜欢紫色?”温馨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指向天际,神秘高贵的紫色总是带着挥之不去的熟悉,而南宫的衣服多数都是高贵典雅的紫色,应该是十分喜好的。
顺着温馨的手,南宫也抬头看了看天际,随即低声笑道:“我吗?我不喜欢紫色。”说罢竟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不喜欢紫色,真的不喜欢,只是因为她喜欢,她喜欢的男人喜欢。
挥散脑中的记忆,南宫生涩的咧开唇角,露出一个自己都认为十分难看的笑容给温馨,温馨微愣,突然又想起梦中男子,他也是有着一头柔顺飘逸的紫色长发,呵。
推开至尊殿的门,温馨便感觉到了睡意,昏昏沉沉的有些抬不开眼,白日里浓烈的催情香早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房间之内只剩下南宫身上独有的淡香,舒缓而清淡的味道最是让温馨喜欢。
径直走到床边,看了看身侧的软榻,想起曜茹那热情如火的目光,突然浑身一个激灵,本打算睡在软榻上休息一夜,如今想来是不行了,这里有点脏,温馨她不喜欢。
想了想,回首望着正一脸看热闹的南宫,有些哀怨的说道:“你堂堂的妖尊怎么住的地方这么小?凡间的皇帝都是三宫六院,这样传召妃子也方便,偏偏你这里这么狭小,连个多余的床都没有!”
温馨也实在不相信,外面看上去那样气派的至尊殿,里面会这样简单,以南宫奢华的风格,至少也应该建一个庞大无比的内院,将那些美貌的妖女全部收罗起来以备修炼之用,可是他这里,实在是小的可怜。
处理公务的书房,一个小型的花园,其次便是这个单一的卧房而已,以他的身份地位,是在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南宫勾起唇角,邪魅一笑,随即指着舒适的大床,低笑道:“这里,还不够你睡的?”
温馨哑然,这个南宫还真是没个正经,不过温馨也不在意,他虽然爱开玩笑,但却不会真的对温馨如何,不然恐怕此刻温馨早便成了他修炼之体了。
温馨一笑置之,也不管其他,走到床边便倒头躺下,还是补充睡眠的好,索性也不想其他,合衣而眠。
见着温馨如此洒脱的摸样,竟叫南宫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色镀上一层绯红,紧要着下唇,半响,才气鼓鼓的嘟囔道:“臭木头疙瘩。”
说罢转身拂袖离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安排,有些事情还是多做些准备的好,回首看着床边甜睡的温馨,突然暖暖一笑,转身离去。
花园内曜茹正脸色苍白的垂首等待,见着南宫出来,急忙上前道:“尊上,她居然。。”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脸色却早已经因着愤怒而苍白,鲜艳的红唇此刻也是苍白之色。
先前只当是南宫宠她让他上了床,如今不想她居然如此放肆,她陪伴在妖尊身旁多年,对于那个地方却始终只能望而却步,如今妖尊居然让她堂而皇之的睡在那里,她的心里如何能不嫉妒。
“闭嘴。”南宫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而曜茹神色瞬间收紧,急忙躬身道:“曜茹知错。”南宫平日在妖界虽然也算平易近人,但是越是这样随意的时刻便越是表示他动了大怒。
见着曜茹的摸样,南宫也便不想追究下去,低声吩咐了曜茹几句,曜茹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经排山倒海,趁着南宫不注意,偷偷的扫着至尊殿内,脑中闪过一个阴狠的念头:“这个女人,留不得。”
曜茹已经在原地消失了,她的实力在妖界也算是上等,所以在南宫身侧地位不凡,若是只会婉转承欢在南宫身下,她也没有今天。
这也是让她自傲的资本,美貌与实力并存,才配在南宫身侧,也是她野心的最大本钱。
曜茹的离去并没有让南宫分神,南宫缓缓走到花园旁侧的石椅上,仰望着紫色的天际,心绪却已经飘到了很久以前,也是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
他与清儿在石椅上仰望天际漫天星辰,银白星辉将两人的身影都镀上一层柔光,清儿的面孔在星光下有些模糊,她指着天际俏皮的说道:“我不喜欢这样刺目的颜色,我喜欢紫色,典雅高贵的紫色,若是这里的天变成紫色该多好,这样我一抬头,就好像能看见他了。”
还记得那一天她的笑容,一切都仿佛定格在了那个夜晚,他使用东皇钟,强行的在天际摄来一块北极星辰之石,将这里的天变换了色彩,终日没有昼夜交替,只有这永不变的紫色,然而,她却已经不再了。
身为妖界至尊,他身边女人无数,每个女人都对他百依百顺,婉转承欢,他也乐得享受,只是他却从没有对一个人动心过,直到遇见清儿,一个如水般纯净的女子,他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她。
讽刺的是,她要的只是一个只属于她的男人,而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他却做不到。
便是做到了又如何,她依旧不爱他,他一度认为自己不懂爱。
爱上什么?是鱼水之欢?是霸占索取?是改变本心改变自己?
还是什么。。。。
直到那一晚,他才明白,爱就是坚持本心。
她懂或者不懂,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于是他放心大胆的做回自己,做回那个放荡不羁,御女无数的风流妖尊,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只坚守自己的本心,若得不到,便祝福她。
只是他还是将至尊殿的天变成了紫色,平日也爱穿上紫色的衣服,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那个她放在心底守护的女人,突然消失了,在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