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儿怔在门外,半晌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怎就惹得这位仁兄如此勃然大怒。她看向门边的两个侍卫,只见他们抖若筛糠的身子,便也知道,这园子里的人,必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看来想要从这人身上打听到些什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奴儿左一眼,右一眼,打量着门口的两个侍卫。见左边的人额头已经渗出汗来,只怕想要搭话也不可能。右边的一个虽然也是一脸的铁青,但眼珠子看上去还有些灵气,便往这人身边一倚,手刚好搭在他的肩上,柔声的道了句:“侍卫哥哥!”这声音千娇百媚,听的人一直酥到骨子里。
这宫里面,拥有倾城之貌的女子并不少见,姜王后便是一个。可这么多美女,又有哪个会如此娇媚?更何况是对他一个侍卫。
那侍卫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斜着眼盯着奴儿,咽了一口吐沫,才道:“姑娘还有什么事啊?”
奴儿微微一笑道:“这园子里的人怎的如此的凶蛮,吓得人家的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不信你摸。”跟着,奴儿挺着那对酥胸,将上衣略微掀开,白嫩的肌肤在阳光之下,如白玉一般。
那侍卫一脸的痴像,竟然当真伸出手来。
奴儿哪会给他便宜占,见他手伸过来,忙向后退了一步,合上衣襟,转脸说道:“你胆可不小,奴家可是沐贵妃的陪嫁丫头,你胆敢轻薄奴家,要奴家告到大王那里,可还有你的好日子过?”奴儿冷冷一笑,想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侍卫马上一身的冷汗,大字都不敢说一个,收回了手,哆哆嗦嗦站在那里。
“我——你——”他指着奴儿,可是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奴儿嘴角微微一扬,又笑道:“你怕个什么?还真把我的话当真了不成?”她嗔笑一声,跟着道,“奴家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哪能真的去大王那里告状?”她眉眼一挑,更生万种风情。可转脸,又言道,“只是,奴家有些事情不懂,想请教侍卫哥哥您,不知道您是不是愿意指教呢?”
见她声音又柔和下来,那侍卫连忙点头道:“你说,你只管说。只要我知道的,肯定会告诉你!”
奴儿恢复了她那一脸的容情似水,道:“也不是其他,只是想问问哥哥,这园子住的那位,到底是什么人?好像你们都很怕他一样!”
那人有些怯懦,目光闪烁,却迟迟开不了口。
“这恐怕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您都说了,知道的都会告诉奴家我的,怎么这会子又支支吾吾,不肯说了?还是要我去大王那里问问……”奴儿说着便要转身,那人忙伸出手,拦道:“姑娘,别,千万别!”可这手还未碰到奴儿身上,就连忙又收了回去,生怕是让她得了把柄,当真去了大王那里告了他的状。
奴儿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那人便觉得被看的浑身发毛,实在是耐不住,只得低声的说道:“姐姐,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对这个人,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他一身的力气,看上去有凶巴巴的,我们也是在不敢招惹。前两个月,沐贵妃还没入宫的时候,当时守卫不严,有人偷偷溜了进去,竟然被他赤手就把头给拧了下来。说是人血可以祭花,那人被抬出来的时候,便真的是一副枯槁了!”
这话听着确实有些渗人,可奴儿却好像没事人儿一样,继续追问:“那他的出身来历呢?你们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吧!”
“我只听说他之前是个俘虏,还是沐贵妃的本家,冀州公苏大将军送过来的呢!说来,这应该是你们苏府的事情,姑娘你不知道么?”
奴儿瞥了他一眼,道:“奴家是小姐的贴身侍婢,一直在深闺里侍奉小姐,哪知道这些争杀之事?”
那人连连点头:“是是,是我胡言乱语了,姑娘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看他那一副怯懦的样子,也是在是好笑。奴儿便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既然你当真不知道,奴家便也不强求了!”
“是是,我知道的真的就这么多,要是我再打听到什么,一定第一个去告诉姑娘,如何?”他哈着腰,一副摇尾乞怜的样子,只怕奴儿再为难于他,当真的要跪在这里一般。
奴儿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就险些要跪倒,还是奴儿上前一步扶住了他,道:“那就有劳哥哥你了!”
奴儿松了手,转身往西千居走去。那背影看上去,也是婀娜的很。可这吃了一堑的侍卫,自然是长了一智。就算是在千娇百媚的女人,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只怕也要细细思量了才会应承。
虽然摆平了守门的侍卫,可是,对妲己的病还是一筹莫展。
奴儿回了西千居,进到屋子,却看见七七正在那里,喂妲己喝粥。
“娘娘,您醒了?”奴儿忙上前,最在妲己面前,低声道。
妲己懒懒的点了一下头,也不去看她。
七七忙回道:“娘娘的烧已经退了,刚好早膳准备的粥还是热的,我便喂给娘娘喝。”
奴儿喜笑颜开,接过七七手里的粥,试了温度,一口口的喂给妲己。
妲己觉得有些乏累,把奴儿递过来的粥推到一边。奴儿见粥已经下去了小半碗,便知道她是当真吃不下去了。就算是平日里,她能吃下这些也是不容易了,更何况这大病初愈。
想到这里,奴儿便觉得有些奇怪。把粥碗放在一边,扶着妲己躺下,而后轻探了一下妲己的额头,果然,烧热已经全然不见了。
“娘娘,您的身子可还有什么不适?”
妲己摇摇头:“让我再睡一会儿,午膳不要叫我!”一句话还未完,她便已经闭上了眼睛。
奴儿确然好生的好奇,可也不好多问,为妲己盖好了辈子,便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