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为了安全起见,随后检查了小杏以及刚出生的段灵迦的血液。结果令人遗憾,小杏也同样感染了艾滋病。鉴于段昊天与小杏出现不明原因的不适症状时间来推测,小杏感染的时间应该比段昊天早,所以段昊天的感染途径应该来自于小杏。
唯一稍稍令人欣慰的是,段灵迦的检查结果暂时显示是阴性,如果一年后复检还是阴性,就说明她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当医生慎重地告诉段昊天这个消息时,段昊天震惊无以复加,但他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在听到段灵迦没事后,很快便镇静下来,向医生详细询问了他们的身体状况。同时他还想问清楚一个问题,为什么医生在帮小杏做产前检查时没有查出来?医生推测小杏是在怀孕之后才感染上的,所以在做产检时正好处于窗口期。虽然暂时没有检查出来,但其个体仍具有感染性,所以段昊天才会被感染到了。
医生的话让段昊天勃然大怒,抄起化验单就冲进为小杏专门定制的特等豪华产房内,把正在喝着高级补品的小杏从病床上直接揪到地上,不顾她产后虚弱的身体,“噼噼啪啪”连扇了她好几个巴掌,打得她口鼻中鲜血直喷。
小杏被那几巴掌打懵了,不明白一向把她当女皇般供着的段昊天,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黑脸恶鬼,样子狰狞得可怕,一副想吃了她的表情。
“贱人,居然给我戴绿帽!就那么几个月你都忍不了?要背着我出去偷人?”段昊天连说带打,又扇了她好几个巴掌,次次都是下了狠手的。
若不是随后赶来的医生、护士联手把他拉开,他几乎要把小杏当场打死了。
被人拉开的时候,他还不死心的加踹了两脚,其中一脚正好踢到小杏的下巴。小杏的牙齿虽然没掉,但嘴巴已是血肉模糊,鲜血淋漓了。
“我没有!”小杏捂住被打肿了的脸,口齿含糊不清地哭诉着,辩解着。“你冤枉我!”
“冤枉你?老子冤枉谁也不会冤枉了你这个臭表子!”段昊天把化验单甩到小杏面前,几张薄薄的纸片散落了一地。
小杏捡起化验单简单看了几眼里面的内容,顿时脸色大变,半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没再做任何的解释。
她也被这个无情的结果击跨了。
“告诉你,老子身边的女人虽然多,但全部都提前检查过的,之前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只除了你……”段昊天现在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就为了一时贪欢,惹上这个女人,赔上他的命。
小杏仔细回想了一下感染这种病的可能途径,突然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哭了一会儿,手脚并用地爬到段昊天脚下,抱着他慌乱地解释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是那个外国猛男勾引我的……他说怀着孩子的中国女人特别的性感……让他特别有冲动……他……”
“滚你的吧!”段昊天毫不怜香惜玉,一脚把她远远踢开。“世界上怀孕的女人那么多,怎么不见她们被这种人勾引到?怎么不说是你天生下贱?不要脸的骚货,一天没有男人就过不下去了?是不是嫌我老了,身材没有年轻人好,体力没有年轻人棒,满足不了你啊?啊?”
不知是不是段昊天说中了小杏的心事,小杏不自然地停了下,才又抽抽噎噎哭起来,同时拼命地摇头否认。
小杏的反应让段昊天越看越生气,指着小杏的鼻子破口大骂:“贱人,看在你帮老子生了个女儿的份上,我今天就饶了你,但你永远也别想进我段家的门。”他怒气冲冲地朝门外走去,临了还回过头来,阴森森地笑了。“不管怎么说,我一定会养你下半辈子,让你衣食无忧的!”
“真的?”小杏喜出望外,眼泪还留在脸上,嘴角却已裂开。
她原以为会被段昊天踢出去,再也享受不到奢侈糜烂的生活了,想不到他还愿意养着她,待她也不薄,看来她生下这个女儿确实是生对了。
段昊天笑得越来越阴险:“当然!不过……作为我唯一的女儿的亲生母亲,你必须保证她不会再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冒出来,分掉她的财产。”
“不……不会的……”现在她得了这个病,就算想和其他男人生也不敢生了啊。
“哼,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段昊天对她的保证嗤之以鼻,拿出手机拔了通电话。
十几分钟后,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闯进到房间里,围在小杏身边,冷漠地望着她。
“你……”小杏以为段昊天是准备对她下毒手了,强忍着腹部刀口的疼痛,艰难地想爬起来逃跑,却被其中两个男人抓住了,拎到半空中。“你们想做什么?放开我!”她双脚悬空,用力挣扎着。可她的挣扎除了令自己的手腕更痛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你放心,我已经不做偏门很久了,而且杀了你还弄脏了我的手。”段昊天走进来,毫不客气地用力捏住小杏淤青的下巴,疼得她直抽凉气。“为了保证你不会再找其他男人,我,会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你,供你吃,供你喝,供你穿,直到你死……”
“不要……这样……对我……”段昊天这样做,等于是软禁了她,让她失去了自由,这可比杀了她更加难受。
段昊天不理她的抗议,对他的几个手下交待说:“你们几个轮流看着她,她要什么给什么,除了人!不管男女都不能接近她十步之内,包括你们,听到没有!”
“是!”声如洪钟的男音齐声答应着。
段昊天颔首,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神秘地追加了一句:“对了,你们可不要见她漂亮,就偷偷打她的主意哟,除非你们也想染上艾滋!”
他的这句话无异给那几个男人敲响了警钟,他们的脸上立即现出嫌弃的表情,抓着小杏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点。如果不是段昊天下命令要抓住她,他们早把她扔到一边,拿消毒药水洗手去了。
几个男人的反应让段昊天十分满意,踱着方步离开了。
他知道,那几个手下一定会很好地完成任务,而且不会有任何人再打小杏的主意了,毕竟谁也不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玩女人!
回到几个月未曾踏入的段家,段昊天疲惫极了,只想找张床好好地睡一觉。
然而在看见施玉冉就坐在客厅里和人打电话聊天,小声说话大声笑,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时候,他的疲惫感消失得无影无踪,战斗的情绪熊熊燃烧起来。
木无表情地走到施玉冉面前,段昊天把一个握在手中很久,已有了体温的牛皮纸袋甩到她面前的茶几上,愠色说:“你做的好事!”
“怎么了?”施玉冉一改往日见了段昊天就激动的表现,施施然地挂断电话,再施施然地拿起牛皮袋,佯装前后看看,又把牛皮袋原封不动地放回到茶几上。
“现在我这样,你满意了吧?”
“满意什么?你现在怎么样了?我哪知道。”
“少在那里给我装糊涂,人是你找来的,有没有病你最清楚了。”
施玉冉“哈”了一声,继续在那里装糊涂:“谁有病啊?你得了病关我什么事了?我会清楚什么?”
想不到段昊天准确捕捉到了她话中的语病:“我什么时候说过,是我得病了?”
“你……哼……”施玉冉一愣,知道她再也装不下去了,冷冷哼了两声,别过头去看向窗外。
“别以为你用路雅静的名字开户头存私房钱的事我不知道,六个月前你转了一笔五十万的钱出去,给一个身强体壮的黑人。这黑男人可是你精挑细选出来的,如果不是清楚他的底细,只怕你也会选到你的床上去吧?”
“笑话,我选这个男人做什么?”
“你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今天吗?所以我提前立了遗嘱,所有的钱都留给我的女儿,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我们可是夫妻啊,你的钱怎么可能不分我一半?”施玉冉没有被他的话吓到,成竹在胸,这说明她也提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你最好先看看袋里的内容,再来和我谈条件吧。当然了,如果你希望我撕破脸皮的话,我也会如你所愿的……”
“有什么好看的。”话是这么说,施玉冉还是打开牛皮袋看了看里面所装的东西。
那是几百张照片,全是她和那几个保镖四处游玩的限制级场面,里面的内容十分香艳,看得人脸红心跳、心潮澎湃的。
不过,这些照片没有让施玉冉产生半点激情,反而觉得喉咙被段昊天紧紧地扼住了:“你派人跟踪我……”
“我只是为将来做好准备而已……好了,现在把这张遗嘱签了。”段昊天把一张遗嘱递到她的面前。
施玉冉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大致是说她自愿放弃名下所有的财产及物业,将全部转移到段灵迦的名下,心头气血翻涌,一口便回绝了他:“我不签!”
“你不签的话,这些照片足以把你赶出段家了。你不但拿不到一分钱,说不定还得赔我一大笔精神损失费,得不偿失哟——”
“你无耻!”施玉冉被气得浑身颤抖,却无话可说了。
“当然,如果你要拖的话,我也可以陪你耗上几年的时间,我有钱,耗得起,但你耗得起吗?还是签了吧!”
“哼!”施玉冉不得不承认,段昊天说的是事实。
既然他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她还能怎么做?唯有提笔在那张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感觉她犹如在签卖身契似的。
望着一脸挫败的施玉冉,段昊天没有半点赢得战斗的兴奋感,有的只是满腔的无奈与悲凉,缓和一下情绪才说:“我现在肯坐在这里和你谈,是因为我的女儿还小,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和一个母亲来照顾她。如果你能照顾好她,我会保证你下半辈子的花销,但如果你不肯,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卷包袱滚蛋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那个小贱货——”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偌大的客厅中回荡。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场面静默了许久,段昊天才慢慢开口说:“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替我把女儿好好养大,我保证不会亏待了你,每个月给你足够的零花钱用;要么我让你身败名裂,在世上混不下去!”
“你就不怕我弄死她吗?”施玉冉咬牙切齿地问。她现在真的有掐死那个襁褓中女儿的念头及冲动,她会,她一定会的!
段昊天似乎早有准备,再次掏出另一个小一点的牛皮纸袋递给她:“这是你和那个黑人的交易记录,还有他的口录及亲笔签名。如果将来我女儿身上出现一点伤痕,我便会把这些东西发给律师,到时你谋害亲夫的罪名一旦坐实,你就等着坐牢去吧。”
“你……”施玉冉这才发现,自己在段昊天面前,段数永远不够,她斗不赢这个阴险的家伙。
“如果你答应了,你将永远是我段昊天的正室太太,而且,你还拥有一个将来继承我们全部财产的女儿……”段昊天放柔了声音,态度软化下来。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段昊天唯一的希望了。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又得了这种病,将来能活多久都很难说了,所以他必须为女儿铺好所有的后路,为她的将来早做打算。
在这种时候,施玉冉还有什么好说的?她一向过惯了舒服的日子,现在要她重新去上班,为了生活而奔波、吃苦、受罪,她做不到,也没有那个胆量去试了。
无奈之下,她不得不答应了段昊天的要求。更何况她还能最后再赌一把——段灵迦,如果她能让段灵迦把她当成亲生母亲来对待,那么她将来还是有希望取回本应属于自己的钱的。
于是,段家的每个人都过上了自己要的生活。
段昊天终于有了个可爱的女儿,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回家看到女儿的笑脸,陪她学呀呀学语,陪她学走路,陪她成长……
小杏则过上了她想要的奢侈生活,每天除了拍照与购物之外,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去想,还有好几个大汉随时待命,在外人看来那就是风光无限,生活精彩得令人羡慕。每每有人以本市的“名媛”来称呼她,她都无比幸福地说,那是因为她有一个非常疼她,非常爱她的男朋友……
而施玉冉,还保留着段夫人的头衔,拥有了一个漂亮的女儿,每到重要场合她都会打扮得得体大方,陪段昊天出席晚宴,赢得外间的一片喝彩之声,大赞他们夫妻恩爱,生活圆满……
一年之后,段灵迦的病检也结果出来了,是阴性!
得知结果的那一刻,段昊天终于放下心头大石,展露了许久不见的真心的笑容。他的女儿,是真正健康而美丽的。
然而,施玉冉却再笑不出来了。
因为在得知结果之后的某一天,她正和段灵迦一起在玩具房里玩耍,当时玩具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她清清楚楚地听到,段灵迦用稚嫩的童音喊她的名字:“小冉儿……儿……儿………我打算去喝下午茶了,你要不要来一杯?”
施玉冉一下子惊呆在原地,说不出半句话,浓浓的恐惧包围着她,让她想要尖叫。
喝下午茶,是朱亚楠以前最喜欢做的事了,每次都会叫上她一起。并且,朱亚楠在叫她名字的时候,也喜欢在后面加重那个“儿”字音,拖得很长很长……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