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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3.黑寡妇

(新书恳求大家各种支持,谢谢了!)传闻世上有一种蛛,雌性会在交配之后咬死配偶,且本身剧毒无比,令人谈之色变。

壮汉脸色煞白,手中的长刀颤抖不已几乎拿捏不住,显然他也已认出来人,那是城中的厉氏,夫家早死,只留下一个女儿,平时宝贝至极,绝不让任何人欺负半分。

一个寡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寡妇拥有一些神秘非常的手段,曾经就有位武者以为这对母女好欺凌,结果第二天就暴尸街头,七窍流血十分凄惨,传闻在此人死去的当天,有人听到厉府内曾传出阵阵鬼哭之音,令人毛骨悚然。

“你这汉子好不识趣,在街上卖艺便也罢了,为何要欺负妾身家的妞妞?”

壮汉还来不及转身逃跑,一位容貌端庄的妇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身边,小指上的一支长长的暗金色指套散发着点点寒光,锐利无比。

“厉娘娘,在下无心之过差点伤到令爱实是该死,幸好有这位少侠搭救才没有闯下大祸,在下……在下任凭娘娘处置!”

“若妞妞真有什么差错,你认为你现在还能活着站在此地么!”厉氏秀眉倒竖冷声哼道,“这位小哥瞅着眼熟,莫非传闻中城东郊的那位孝子么?闻名不如见面,以前我还真不知道你这大孝子竟还有一手这么俊的功夫呢!”

林轻凡看到对方那奇异的目光,心中莫名一惊,回想起方才一幕,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接住那把长刀,但肯定与清晨的奇遇脱不了关联,难道那柄神兵虽然失去,却还是给自己带来了足够的好处?

不行,眼前的可是远近闻名的一位狠辣的主,自己可不能露出马脚,否则即便是自己已然失去此宝,也不见得会被追寻蛛丝马迹的人放过。

因此他干笑两声道:“娘娘谬赞了,小子就是一个砍柴的樵夫,身上哪有什么功夫,刚才救下妞妞纯粹是福至心灵,说实话也是令千金气运浓厚,任凭什么灾厄也能逢凶化吉。”

妇人闻言认真看了林轻凡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口中模棱两可的道:“伶牙俐齿,就算是吧,不管怎么说,这份情妾身算是记下了,你若是将来有什么危难便来找我,只要是力之所及定会帮衬一下。”

她顿了顿接着道:“妾身闻你家父早丧,唯有一母却卧病在床,看来也跟我一样,是个苦命的人呢!”

妇人突然叹了口气,一只手拉过女童,另一只手抚了一下额发,显出别样风情,不过紧接着她的脸色就布满寒霜,冷声道:“差点伤了我家妞妞,你这汉子自己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壮汉的脸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突然咬了咬牙,抬起手中的那把长刀朝着左手小指斩去,血花飞溅,十指连心,疼得他全身直哆嗦,勉强说道:“娘娘,这可满意了?”

妇人点了点头再不说话,而是俯身将妞妞抱入怀中,缓缓的消失在街角。

直到这时,壮汉的同伙才一一上来,撕了一块布条赶紧往对方手上包扎,林轻凡看了下对方那鲜血淋漓的手掌,心中一阵惊悸,刚才那妇人也忒过霸道,真不愧是黑寡妇之名。

壮汉好一阵才缓了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着林轻凡强笑道:“走江湖的谁不是刀口舔血的主,一根手指头罢了,小兄弟不用介怀,还是随我去陋居歇息一二吧。”

林轻凡闻言微楞,这才觉一股强烈的饥饿感涌了上来,不由自主便点了点头。

壮汉的住所就在城东,与平时卖艺的地点仅隔着两条街,他们一行三人,所居确实有些简陋,考虑他们四海为家,这儿也只是一个暂居之处倒也可以理解。

菜肴很快便摆上了桌,都是一些家常菜式,大鱼大肉还真没有,不过有了白米饭,林轻凡还是吃得很香,甚至比平时多了一倍的量,好在壮汉这一伙也都是大肚汉,倒也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大哥,那黑寡妇真个那么可怕,若你白天不制止,我们兄弟三个还怕一个妇人不成?”

壮汉冷哼一声道:“若非我制止,我们三个此刻都得躺在城西头山的乱葬岗呢!”

“怎么说?”众人吃了一惊。

“你道她‘黑寡妇’这个称号怎么来的?就因为死在她手下的一流好手都不知凡几,任何打她主意的人下场都十分凄惨,我能断一指了断这场恩怨还是沾了小哥的光呢!”

“一流好手!”二人齐齐吸了一口凉气,林轻凡也是震惊,想不到那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人竟有这般手段,还好自己阴差阳错救了她的女儿,从此是友非敌。

壮汉吃了一大口菜继续说道:“她的身手倒并不是最可怕,可怕的是她拥有一些奇异本领,令人防不胜防。”

“那是什么?”一人奇道。

壮汉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她会符箓之术,这女人跟那些高来高去的仙人有些关联,即便是城主也不愿意得罪,你说我们若是跟她杠上不是寿星公上吊么?”

仙人?林轻凡脑海中瞬间闪过清晨所见的那几道虹光,这么说刚才那位妇人竟身负仙缘,莫不是刚才真被她看出了什么?

林轻凡一颗心不由担心起来,可随后便释然,匕首已失,只要自己再避避风头哪里还会有什么麻烦。

因为担心家中母亲,饭局并没有持续多久,走出城门后,林轻凡手中多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些米盐,用油纸包分开装好,怀中更是揣着几块碎银子,约莫有二两左右。

壮汉三人虽然已经与那厉娘娘了断了恩怨,可是老大还是有些担心,不会在这天荒城久留,所以硬是给他塞了一些银两,考虑到家徒四壁的境况,林轻凡推辞几番也就受了下来。

天寒地冻,离天荒城不远的小河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遥遥望去,还可以看到一些人将岸边的冰层凿开取水,累得口中直呼白气儿,而林轻凡的家便在这条小河边的一座小山上。

“娘,我回来了!”推开破旧的院门,林轻凡高声喊道,话音方落,却听屋内一声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吱呀”一声,房门被缓缓打了开来,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回来了,回来就好!”

“娘,你病着呢,这大冷天怎么下床了!”林轻凡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赶紧将母亲搀扶住,并将身后的木门关得严严实实。

妇人重新坐在床上,摸了摸身边的棉被,突然叹了口气,“都怪娘,若不是我的病你也不用起早贪黑的就上山,我听人说这山上不清净,总有些毒虫猛兽出没,更何况你如今年纪也到了,却是家徒四壁,想找个姑娘估计都没人愿意,叫我怎么对得住你那死去的爹!”

“娘,你这是提得哪茬呢!我才十四,虚岁也才十五,哪用得着找什么婆家!”林轻凡急着道,“您不用太操心,你看,我这买了些米,晌午了你肯定饿了,我马上给你去做!”

妇人闻言一愣,突然一把抢过林轻凡身上的包裹,打开一看惊道:“是上好的白米,你哪来的钱?”

林轻凡无奈,只好将怀中的银子取了出来,又将今日发生的种种与母亲说了一番,即便是清晨那番奇遇也没有隐瞒。

突然,妇人肃声道:“凡儿你记住,清晨所遇再不可跟他人提起,怀璧其罪,若无法自保,那便是祸乱的根源!”

林轻凡心中一凛,忙应声称是,提着包裹进厨房去了,稍过片刻屋顶便升起了缕缕青烟,一阵清香缓缓传开。

林轻凡将灶头火拨得正旺,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声响。

“大哥,这家子在做饭,正好某家饿了,且进去享用一番。”

“不可鲁莽,这家子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咱绿林也有绿林的规矩,若是贸贸然违反,楚江王定会饶不了咱们!”

林轻凡听得心惊,想不到自家院子竟招来了贼人,他顾不得管已经煮开的米饭,伸手便将柴刀提起往母亲房间里走,若贼人猖狂,他拼死也得护着母亲周全。

“砰!”却闻一声巨响,木门被一脚踹开,进来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手中拿着长刀,腰间配着酒壶,一人大声嚷嚷道:“小子莫怕,快快给某家弄桌好饭来,我等这就离去!”

林轻凡眉头一皱便要怒斥,衣袖却被母亲死死抓住了,只听后者道:“凡儿,就按这几位好汉说的做,咱们穷苦人家只有粗茶淡饭,各位莫嫌弃就好!”

“娘,凭什么!”林轻凡手中柴刀攥得紧紧,满腔怒火欲要喷薄而出。

“凡儿,你连娘的话都不听了么,快去!”

林轻凡无奈,只得恨恨瞪了这几人一眼,转身走往厨房,灶火将他的脸映得明暗不定,他心中不断在想,若自己有那黑寡妇那般本事,又哪里容得这几位宵小猖狂?

之前接住那把长刀的神奇情景,究竟还能否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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