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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邪魂蛇魄

(时间基本调整过来了,今天起一天两更,没更3K-4K字,一更放在晚上8:30-9:30,另外一更时间不定。抱歉了,蚊子白天要上班,只有抓紧晚上的时间码字,对于更新时间,请各位谅解。)

莫邪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一种大义凛然非我即谁的感觉油然而生,如果自己继承了家族的传承,如果自己真的能挽救所有族人,父母在天上看到也会欣慰吧。

缓缓靠着一棵树坐下,莫邪闭上眼睛。他感到周围的风“沙沙”地拂过,树叶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叹息,月光透过树影,用斑驳的温柔抚着巫蛊族少年的脸颊。少年的表情平静极了,像是世间万物都不再跟他有关系。

“是你吗?”

一个虚无的声音凭空出现在脑海里,莫邪非常确定这声音并不是自己“听”到的,它就这么突兀地闪现了一下,像是来自远古的空旷回音。

“你是传承者吗?”

“对,我是,你是谁?”

“终于找到你了,你是我掉在这大陆上的魂魄啊!”

“你是灵兽?”

“哈哈,正是,确切地说,咱们是灵兽。”

一种强烈的亲切感让莫邪觉得极不真实,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感知,原始得让人浑身战栗。就像是漂泊许久的灵魂找到了停泊的身体,莫邪只能尽力克制。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是这身体的魂魄啊,一千年了,我找了你整整一千年,若是错过这个千年,一旦进入人类的六道轮回,我们便再不能相认,我只是条普通小蛇,而你也只是个普通人。”

莫邪对这个声音毫不怀疑,那是灵魂和身体最原始的信任。一千年啊,它找了我一千年。

“你在哪儿?”

“别睁眼,我就在你面前。”

此时赵夺和几个黑影看到一条普普通通眼镜王蛇“沙沙”地在莫邪身边游走,这倒是一条不错的蛇蛊。赵夺怕蛇伤了莫邪,朝它丢了一颗小石子,想吓跑它。那蛇像是有灵性一般,头也没回,只是轻轻甩了一下尾巴,凌空把石子扫飞了。

“快停下!应该就是它了,别把它惹恼了。”

猫眼绿赶紧阻挡赵夺不安分的小动作。

“真不懂礼貌!看我收拾他们!”

莫邪脑海中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不知道赵夺他们干了些什么。他怕自己的本体伤了朋友,赶紧制止。

“别别别,他们是我朋友,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你别生气,我替他们道歉了。”

“哈哈,有意思,我还是头一回见灵魂跟身体道歉的。”

那声音哈哈一笑戏谑的口吻十足。

“说点正事吧,咱们怎么融合?”

“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只是……”

“什么呀?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驯化我们会很危险吗?”

“那还用说,咱们可是神兽,要是随随便便被一个无名小卒就驯服了,还当个屁的神兽,回家卖菜去算了……”

估计眼镜王蛇的肉体活得太寂寞,打开话匣子就如同犯了话唠,喋喋不休像个老太婆。不是吧,难道自己以后要变成这样?

“我说,我那朋友现在还弱了点,根本不可能打败灵兽,还有其它驯化的方法吗?”

“好不容易找到魂儿了,怎么跟个小媳妇一样?你就认准他了?哎呀,跟着这么弱的主人,以后咱们可有得苦吃了,这头呆驴,刚刚还拿石头丢我来着,不行不行……”

绝对有门道!莫邪在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套出它的话呢?

“跟你融合了我就可以控制这身体?”

“想得美,顶多是跟我共享,咱们得配合,配合,懂吗?只有我同意了你才能出来。”

“那多没意思,算了,你自己玩吧。”

莫邪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哎,别呀,你真不想做灵兽?咱们可是灵兽啊,谁都不能欺负你了。”

“哼,做只破灵兽有什么意思,不好玩。”

“那你说吧,怎么样你才愿意?”

“嗯,让我想想……你要是同意让我那朋友驯服,我就考虑考虑。”

无所谓的口气,莫邪心里真没底啊,万一那灵兽不玩了自己罪过可就大了。赵夺几人焦急地看着小蛇在莫邪身边游走,它在干嘛?小蛇诡异地眯起眼睛,打量了赵夺一番。

“好吧,不过驯服灵兽向来都是要打一架的,怎么也得走走过场,我答应你让着他。”

莫邪心里松了口气。

“那开始吧。”

眼镜王蛇不甘心地朝着赵夺吐了吐芯子,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着。巫蛊族的领地上蛇是最常见的蛊,有些蛇活得太久,有了灵根,本身就带有灵力,体型发生变化并不奇怪,况且是只灵兽。眼看指头粗的一条小蛇膨胀成胳膊粗细,接着是大腿那么粗,最后比人还要粗,俨然成了一条巨蟒。

巨蟒尾巴一扫,一棵碗口粗的树拦腰折断,黑影裹挟着赵夺几个起落停在了20米开外。

“喂!等等!”

赵夺的瞳孔急剧收缩,时间仿佛定格了,眼前的一幕让他惊悚得长大了嘴巴,他甚至忘了挣扎。

眼镜王蛇张开血盆大口,只有万分之一秒,蛇头一闪便吧莫邪吞了下去。

“不!莫邪——”

赵夺气愤得头发都竖了起来,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几个黑影使了最大的力气才勉强把他按住。

“别去!赵夺,他们正在融合!你冷静!”

猫眼绿一边阻止他一边大吼。赵夺实在无法接受这个场景,大蛇的嘴巴一开一合,努力吞咽着莫邪的身体,莫邪仿佛毫无感觉,仍保持盘腿坐着的姿势,蛇身上出现一个人形的凸起,从外部看上去诡异极了。

“现在怎么办?”

赵夺渐渐冷静下来,焦急地直扯自己的头发,莫邪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就全怪自己了,这个时候竟然没去救他。猫眼绿的手按在腰间的长刀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眼镜王蛇。

“等,现在只能等。”

眼镜王蛇的大头静静伏在地上,蛇身如同一个传送带,扭曲着将莫邪的身体向蛇身深处运送。莫邪仍旧保持端坐的姿势,这小子莫非睡着了?当他的身体到达蛇最脆弱的七寸部位便不动了。

“你可以睁眼了。”

脑海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缓缓睁开眼睛。

“好黑,这是哪儿?”

“你在我的身体里。”

“啊?”

莫邪伸手摸索了一下,冰冷潮湿的感觉,像是蛇腹内的隔膜。赵夺紧张地看着蛇腹内的人影动了一下,心提到了嗓子眼。

“莫邪!莫邪!是你吗?你还活着吗?”

无奈莫邪并不能听到他的吼声。

“喂,别乱摸,怪慎人的。”

莫邪眼角抽了抽,明明是我被你吞了,到底是谁应该觉得慎得慌啊?

“现在怎么办?”

“你旁边应该有颗珠子,找找看。”

莫邪开始四处摸索,引得眼镜王蛇一阵叫喊。

“喂,别乱摸……哈哈……痒死我了……哈哈哈……喂……你别乱摸啊……”

莫邪无奈地叹了口气,直接屏蔽它的声音。周围实在是太黑了,那黑暗仿佛来自洪荒之前的混沌,莫邪一向觉得自己目力很好,此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瞎了。隐约间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是幻觉吗?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光亮还在,就像落水的人抓紧那仅剩的一根稻草,莫邪努力地向着光亮爬去,每动一下都异常小心,毕竟这是他以后要用的肉身,千万不能弄坏了。

“你个死人,瞎爬什么呀……痒死人家了……哎呦,你轻点……哈哈……”

莫邪一阵恶寒,拜托,怎么说你也是堂堂的眼镜蛇王,明明是条公蛇,怎么叫得这么恶心。一想到以后自己要用这个肉身,不会吧,万一变得这么娘还不如直接撞死。

离得越近那光就越明亮,那团光芒正急切地召唤着他,像是等待他赴约的老友,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

磅礴的灵力透体而过,如沐春风,莫邪舒服得浑身颤抖了一下,是一颗珠子!会发亮的珠子!

“喂,我好像找到一颗珠子,是不是这个啊?”

“就是它!”

眼镜王蛇一改刚才戏谑的口吻,声音严肃了起来。

“把它吞下去。”

那珠子像一个巨大的磁场吸引着莫邪靠近,在它跟前,莫邪觉得自己无比渺小,一股强大的力量像是要吞没整个苍穹。

“你还等什么,快吞下去!”

脑海中的声音如一记洪钟,浑厚悠远,唤醒了沉迷的莫邪。莫邪摇摇脑袋稳定了心神。

那珠子是千年眼镜王蛇的灵珠,一千年的灵力啊,多少修真者为了得到动物体内的灵珠而丧命,现在它就这么静静悬在自己面前。莫邪瞪大了眼睛,摇摇脑袋,守住心神。这么好的东西,先吞了再说。

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拿起珠子放入口中,一伸脖子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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