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认为我有毛病?”翔子,“意思?什么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啪,”
它可不是故意的,娜塔缩着脑袋,向白麟做保证,绝对是一只有多听话就听话的猫,桌上的笔筒真不是它打翻的,真不是。
虽然这一声把翔子给打断了,对,娜塔迷糊中是听到有鬼,对,这不,它也算一只鬼,恩,赞同他的,所以,结果还是,笔筒真不是它打翻的。
可是,为啥?为啥都看着自己,毛骨悚然,就是它打翻的,也不过是一只笔筒啊。
“猫呜,”白麟一猫爪把它给掀了下去,自己也跳下,赶着它进了茶水间,这神经病发牢骚,没意思,进去喝咖啡。
炮灰猫,娜塔算明白了。
那边的翔子眯着眼睛:“有趣,果然有趣。”
阡陌摇摇头,工作环境越来越不严肃,要整改。
插科打诨中,翔子居然脾气有点柔和了,他在阡陌和于斓的眼中,没有看到一丝嘲笑和不屑,甚至有一丝丝的探究,突然一下子平和了下来,他这样极端对别人的话置之不理,撇开不礼貌来说,还有一种不信任或者是针对性,自己于这一行熟门路,却是犯了浑。无论自己淡如水,或者猛如虎,最终逃不过一个字----析。待宰的羔羊,割得深与浅,血淋淋背后却还是事实的真相和无奈。如果对普通人,吼来吼去,也许会有同鸣或者别的同情什么的,而他面前的,似乎忘记了,和他一样的‘行业者’----残酷到似乎没感情。
他平静了,曾经无数次分析过自己,肢解得支离破碎,宏观的,客观的,外在的,内在的,理性的,感性的,神乎的,现实的,一切,白耗,因为,这件事,无所理解,才想到让别人来看,如何如何?
看到紧张的于斓,不禁说了声对不起,自己破坏了行业的规则。
“阡陌,是我妄言了,”翔子挠了挠头,“或许我该给予缓冲。是我急不可耐得想要证明,证明我遇到的事情,对不起。”又双指抵眼眶,双合的掌间,呼了一口气:“阡陌,人生是什么?”
“人生是人加生命,”阡陌淡然。
“无耻的人,和绚烂而肮脏的生命,”翔子摇摇头,“你看我的人生,我自诩只要努力,总是会绽开花朵,哪怕仅是星点的野花,却不知,野花没有,纸花一堆,沾染上了火苗,烧得一干二净。”
玄乎路线?于斓撇嘴,文艺路线了?
“火苗来自哪?”
“来自妖孽,”翔子眯眼,“不怀好意的妖孽。无论你们相信与否,我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无法用正常来解释,鬼怪这类的玄学又不认可,是否我该相信,空间的维度变化?无形的搬运工?”
“恩,”阡陌微皱眉头,“翔子,我们从未疑过你的专业,是不是换个角度,毕业那些年,你有没有遇到过一些事情,让你不那么确定论述和评判,亦或者有瓶颈的出现。”阡陌小心翼翼得问。
“我懂你的意思,”翔子眼中泛着一丝精光,“你是指,我是不是遇到不能攻克的课题,导致思想打结,或者简单得说钻牛角尖?我无比肯定得告诉你,绝对没有。研究那些课题时,确保一点作弊和借鉴都没有。只是在不断的出现奇怪的事后,烦躁是有的,不过并没有影响我对问题的论述。”
阡陌脑门发涨,片刻:“最初,你和陆远接触过吗?”
“很久以前吧?你是说吗?你相信一点我了?你这样问?”翔子突然有点惊喜,“你认为我们接触过?所以他有可能知道我的课题什么?”
阡陌迟疑下:“讨论是相互的。”
“你的意思,他有可能向我表述过他的论述?是这意思吧?”翔子微怒,不过转逝,“你这样想,我不怪你,确是,如果我们比如一起喝个酒什么的,真会聊上,自然就说不清楚的。但事实却是,我们从未有过任何交集,面对面的挥手都没有。”他推手表明:“很遗憾,没有一丝参考价值。”
不置可否,他的思路很清晰,阡陌一度有点迷茫:“假设这些事情像你所说,是真的,你内心是不是?”
未等阡陌问完,他抢过:“我内心恨死他。那些成果足够让人眼红和嫉妒,也足够让人向往,所以我揍了他。你没看见吗?他心里若不是有鬼,怎么会对我这样宽容?可别相信什么同学情深,宰相肚里撑船,他那是心虚。换个人试试看,指不定是蹲大牢去了。人心定向的发了虚,自然逞不起威风,手会软。”
阡陌嘴皮刚掀起,又被翔子抢过:“你也别和我说面子问题,他那种人哪有面子,里子都没了。现实中,通常犯事的人,逃过各式样的抓捕,往往最终都是坏在自己手上,原因都是一个道理,虚,你不用带感情得想想我是否说得对不对,有这样的事没?看看新闻中,时常有,某某逃了多少年,却又自首什么的,原因日日夜夜活在虚伪中,逃离不出内心的恐惧。”
阡陌有点不知道怎么去询问,那常人的那一套在翔子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一度有点恍惚:“翔子,今天的话既然到这样,我就撇开所所谓的专业忌讳,问你一句,你心里可真有嫉妒?
翔子扬扬眉毛:“确是,自然有,扪心自问,瞅瞅,我们一众人,有几许能超越他的?许子诺?沦成一商人。桑天,有小毛小蟹的风头,可是有人问起,还是要想想他是谁?你,龙阡陌,也不过自营一个工作室?那些谁谁谁,都是一晃而过。陆远,陆大名人,买齐他的作品,两只手都抱不过来。不嫉妒,不羡慕的,那是小人,噢,自然不说你,阡陌你自学习起就淡薄名利。但别人呢,那天我揍他时,怎么尽他们酸来酸去,没几个真心来恶心我了,大家都能分析人,却总不能处处掩盖自己的小心思。可是,嫉妒又怎么了?嫉妒从来不是妄想,我再不济,也没脸皮不济到去别家毛坑拉屎还要说去肥了自家田地的程度。”
阡陌:“翔子,你要如何?”也罢,各条框,这脉络,只能说,翔子并不差任何人。
“我要如何?”定不然得,他没料到阡陌会这样得问他,噎了下,缓缓,迟疑,“我要如何?我能如何?”垂下头:“阡陌,你说得真对,我要如何?事实摆在那,除了那一顿揍,我还能干什么?一切都化成我的悲,再倒进垃圾筒。就是你相信了我,相信这世间的鬼,鬼帮了他,或者他自己是鬼?又能怎样?你?还是我?是钟魁?拔剑斩了它?我只能做到的是,荒芜了自己,绝了他的路,桥断了自然断了所有人的路,连建造者也不能通过,绝无可恋。”
阡陌不知道怎么继续,翔子的话说得很绝对,而阡陌又不能探究他除却心理的堵塞外,是否存在身体的一些欠缺。通常他这样的心理素质,硬得如铜锣,非但砸不破,却能惹一声响。
最后的结果,两人都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谈话也就变得淡淡无味,阡陌一时间也找不到切入口怎样劝慰或者深纠这件事,而翔子呢?也像讲完一个故事后,看似放松了,但实际并没有突破口。
最后翔子走得时候,感觉心情愈发沉重了。
待清静了后,里间的人啊,猫啊,全出来了,表示气氛有点凝重。寻了一个理由,火阑珊又把自己的邀请给取消了,不说再一起去“五”了。
阡陌头涨得厉害,心情也郁结,表示是没有心情去玩了。
各回各的地儿,只有于斓有点扫兴,不过刚出门,一个电话把她叫走了。
阡陌佯佯得锁门离开。
~
喵喵,
在离近“五”,白麟作了两声,被火阑珊拎起腿,扔远了。娜塔不懂,像看戏一样得跟着,顺便也喵几声,火阑珊冷眼瞅它,你跟着得瑟什么。
“五”里,呃,气氛有点诡异,那个百忙的迷幽居然也在,一见火阑珊,笑意微露,看着那和于斓一样的脸,火阑珊咳咳两下:“二,还是你原身好看。”
“好看,在宛榀前,没这两字。”迷幽迷眼看看旁边的娜塔,“这小家伙不错,不输给白麟。”
白麟一阵上窜跳,却在迷幽的下一句话中安静下来:“找到红蓦然了。”
宛榀咦:“是吗?怎么找到的?还是你能找到啊。”语气中有点酸。
“那就得问某人了,”迷幽的眼神望向火阑珊,满满得探究意味,同时把白麟押上桌子,“还有你。”
娜塔抓着白麟的尾巴,往后拖,它脑了,这女人怎么这样欺负白麟的,惹得白麟喵喵叫。
娜塔,你积极错方向了,把我给揪难受了。
“别闹了,都,”火阑珊很淡然得瞅瞅迷幽,顿了下,“叫醒他?那你的那颗心呢?”
尘埃攒土,在白麟指尖绕,它挣脱了迷幽的禁锢,愣在那,却轻轻得:“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