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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梦(七)

她不知道她的离开,让离央陷入癫狂,他以为她出事了,害怕,焦急,却在收到她一份表述要离开的邮件后,沉默了下来。

差不多五年,她没有出现,离央尝试联系她,但无果。

她用五年时间学会现实,学会生活。她所追求的梦,是一个泡沫,指尖一抵就破碎的幻想。她不是公主,没有水晶鞋,没有清傲的白马,所以这世间也没有王子。

“我努力变成一个俗人,所以我回来了!”莫心,“我来找他,想告诉他,我们就是普通人。但是,我把他弄丢了!”泪水止不住得滑落。

阡陌看看她,修身的牛仔长裤十分合身,没有长裙飘飘,她一样很漂亮,一样“很公主”。

她没有错,只是沉醉得太深。

离央在过去的几年,并没有过多的提及到她,似乎把那道伤藏匿得很深。

“他没有怨你!”阡陌说,“他只是在最后的日子少了欢乐。只是在离开时会有遗憾。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他知道你现在的想法,会很开心。”

“这会是我一辈子的歉意和遗憾,我再也遇不到他了。”莫心的内心如闸一样的释放,“如果不是我执着那么长时间,如果不是我走不出心念的纠缠,如果我早一步告诉他,是我错了,他会不会?”

“你不用多想了,”阡陌安慰她,“你既然已经走出一个圈子,就不要再沉迷到这个事情上。你要相信,他是爱你的,他希望你快乐。你可以缅怀,但不要自责。”

“我明白了!”莫心擦去泪水,抿住嘴唇,“感谢您最后能陪伴他。”

这样的尊敬让阡陌愣住,但片刻就释怀,口袋里掏出那张离央的照片,放到她的手上:“送给你!”

莫心:“他的?”

阡陌点点头。

“谢谢!”

火阑珊若有所思得想想。

旅途中,莫心说了好多他们相处时候的美好事情,火阑珊似乎沉浸在这个氛围内。阡陌时不时得观察她的脸色,竟然微红,觉得诧异,难不成她也想到一些美丽的事情?心里一阵火燎,但又很快平缓下来。

“在北山后的深湖边,他吻我!”

-----一片纯白泛着银光的湖水边,两抹身影随影而立!

阡陌不禁捂住头,这没有睡觉怎么会有梦?

此时,火阑珊突然抬头看他,眼眸清澈,感觉要望穿他的心底。

“喵!”

莫心认真得打量起白麟,它好白,好……

“它不会跟你的!”火阑珊笑笑,“它是一只坏猫,只能我来教训。”

莫心见她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同时诧异这个看似像精灵一般的女孩子,她?

阡陌更是觉得奇怪,她一向是晴雨表,阴晴不定,什么时候能揣摩别人的想法?而且直戳人心。

“阑珊和你开玩笑!”阡陌不好意思得朝莫心笑笑,“白麟是我们的朋友。”

再之后,旅途在这样淡淡的气息中结束。

出车站前,白麟又消失了,但火阑珊一点也不担心,阡陌也就习惯了。

和莫心道了再见。

在换坐的大巴上,火阑珊强迫着白麟伸着一只爪子扮“招财猫”!

“阑珊,你别折腾它,白麟也怪可怜的!”阡陌抚摸着指尖,看着白麟的憋屈样,若有所思,“你的男友似你的想像吗?”

“恩?”火阑珊不期然他问出这话,“你猜。你不是心理师吗?”

“恩!”阡陌好像是在分析,“他不说是完美,至少应该是相当优秀的,对不对?”

“为什么这样说,”火阑珊开始扒拉白麟爪子。

“因为你看上去,”阡陌半开玩笑得说,“有点……挑剔!”

“当然,他完美得不真实!”火阑珊掀起眼皮。

轮到阡陌无言以对,泛起的酸味让他直皱眉头。

闭上眼睛,感受汽车摇摆的金属声。

火阑珊撇嘴,缠着白麟,倚在窗边。

--------他讨厌我了么?

白麟翻下猫眼,不作表示。

泛亮的银光中,两抹修长的身影走向边际,十指缠绕,永不放弃。又是这样的梦,阡陌在后面追着那两个身影,如果可以走到他们面前,那会是谁?一派熟稔,淡淡萦绕。

当阡陌和火阑珊一起出现在工作室时,于斓又一激动,这两人怎么搅和一起去了。她那无限的幻想彻底打破沉静。这么一乱,岂不是他们……

所以她没好脸色给火阑珊,似乎丢了重要的东西。

火阑珊嘴角一弯,拎着白麟回去了。

“宛榀,你可闲了呢!”把白麟往他身上一扔,已经是夜深,街上的人开始稀疏,‘五’微弱的灯光更加迷离。当然,它就是黑暗下去,也不会在阑珊她们面前关闭。白麟的爪子刚触摸上大门,它自动开了。

“三?”宛榀整理着杯子,衣袖间,是绚烂的光彩,白麟顺势团在他心口,故作惬意的表情,“有事?”

“白麟估计想你了!”火阑珊不带心思得说,“我闲着没事干!”手一挥,晶莹的玻璃杯盛着清透的液体,停驻在她的指尖,倾斜在唇间,一滴,湿润了齿隙。

“白麟见过迷幽了?”宛榀纤细的笋白手指,戳戳它的脖子,“是不是?”

喵,喵,

白麟一听迷幽,双眼翻白,挠了他一下,表示不想发表意见。

“可能有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火阑珊想想,“一个女人,她不是拾荒人,却避免了两次‘如果’,而迷幽在她身边出现过。”

“而且,她们长相一样!”火阑珊怎么也想不通。

“是吗?”宛榀也疑惑,他放空自己的眼神,远远得飘移,但没有抓住什么,突然拎起白麟,“你不会问?”白麟扭过头,不理他。

喵喵。

“它不知道的!”火阑珊,“况且没有权力去质问她,她没有违背拾荒人的规矩,一切是正常的。”

“白麟,爪子别乱挠,”宛榀的脸红润异常,直把它扔出去。白麟在空中转个圈,落地,怒瞪他。

“它非礼你了?”火阑珊淡淡一乐,“你还没习惯?”

“三,你少来!”宛榀的生气样很好看,风华四射,所以白麟刷得一声窜回他的肩膀,看似很听话得挂着。

“三,你找到一后会不会回白银湖?”宛榀突然问。

“你很希望回白银湖?”火阑珊反问,“若是你想回那,又和一有什么关系?”

“算我没问!”宛榀蹙起秀眉,“只为一个理由罢了。我们都一样!”

白银湖,银光透彻,却是万年不变。

“你说,她会不会是契约者?”火阑珊突然思维跳跃,“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会和迷幽有关联。”

“契约者?”宛榀摊开手心,“你见过?”

火阑珊摇摇头。

“你呢?”宛榀看看白麟,“你不是到处乱钻?”

意外的是,白麟居然点头。

喵喵。

刚被吊起味口的宛榀一下子热情全灭。

“什么?一团气?”宛榀,“这也算见过?”遂又把它给扔远了。

喵喵,

它瞬间又腻回宛榀的肩膀。

“不去找你哥,缠我做什么?”宛榀不耐烦,秀眉一挑,让它准确得自由落体到阑珊怀里,“去,她还和你有点关系!”

喵……呜,哀怨缠绵。

喵……呜,凄泪徘徊。

喵……呜,“白麟,你咬我做什么?”火阑珊甩了它,不屑得瞪了它一眼:“还高贵呢,就整一个是泼猫。”

白麟孤独得蹲在那,左瞅右看,喵,终于意识到,它彻底得被嫌弃了。左边美得像花开一样的‘妖精’生气时也乍看是眉间风情无限;右边的是个‘晴雨表‘,要么柔情似水,要么如阴森森然。

白麟无限惆怅得开始想念如玉温和的哥哥,喵呜,谁都欺我,负我。

尤其是你,白麟把满腔的愤怒化成染火的眼神,恶狠狠得杀向宛榀,拽什么拽,冷着脸给谁看呢?不就是漂亮点,不就……

喵呜,下一刻它就偎依在宛榀脚下,闭目养神。

没出息!火阑珊懒得理它。

“白麟搁你这几天,要不!”火阑珊挥手间,玻璃杯归了原位,清透见底,“培养下感情!”

“别说笑了!”宛榀冷酷着一张脸。

“这是必须的,”火阑珊瞬间比他还冷酷,“我有些事要想想,嫌它,你要是更嫌它,直接扔出去,没关系的。”

宛榀无语。

“白麟,你过来!”火阑珊知道它在假寐,果不其然,它悠悠得踱过来。

“我给我时间,”火阑珊,“顺便给你机会,不过,记住,别一得瑟,就忘记不该说什么。”

在宛榀听来,这就是教诲,也是摆谱,忍着一张冷脸,看他们做戏。

喵呜,湛蓝深邃的眼眸,它表示明白。

“三,你要想什么?”宛榀看白麟认真起来,有点疑惑。

“和你无关!”同样,认真,湛蓝。

就这样,白麟被抛弃在‘五’,其实它是非常愿意的。

“你是缺胳膊断腿?还是瞎眼迷糊?”宛榀刻薄得点了它的脑袋,“就是把你沉到白银湖下应该也没事吧?说,你们搞什么猫腻?”

喵呜,甜腻到死的微笑,侧头完美角度得注视他。

宛榀崩溃了,挠乱他的头发。

白麟不知耻得喵,喵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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