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世民忙着追查程咬金死因的时候,李渊终于在宫中呆不下去了,留下李建成留守长安,自己前往离宫。
李世民对此无动于衷。他在长安的声望不如李建成,李渊把事物交给李建成才是明智的选择。
“殿下,你说知节他真的?”调查了几日,进展没有多少,倒是找出了不少疑点,尉迟恭也开始怀疑起程咬金到底有没有死了。
李世民点头,他得了水月居的消息,才到程咬金可能躲在皇陵。在这种微妙的关头,他也就没去找了,就让所有人都以为程咬金已死,对对付李建成时一个很好的筹码。现在李世民表现的实力是越弱越好。
“殿下,水月居的老板给你送了一封信。”房玄龄拿着一封信走进来。
李世民微微挑起眉毛,接过信。
很简洁的一封信,五个字。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惊讶的张大嘴巴。
杨文干谋反。
“我没看错吧?”房玄龄发出一声疑问。
李世民把那张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才输出一口气:“我想我们都没看错。”
“这个水月居的老板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们都没有得到消息,他居然知道了。”尉迟恭在一边道。
李世民沉思了一会儿,才把手中的纸毁掉。
“我们静观其变吧,杨文干是前太子东宫侍卫的庆州总管,太子……”
李世民觉得,李建成对付他是对付他,但是绝对不会和谋反沾边,如果没有他的话,这个皇位迟早都会是李建成的,所以他没有必要冒险。但是,不管有没有关系,这都是打击李建成的一个绝佳的机会。
时间过得很快,也很平淡。除了水月居送过一封信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李世民等人几乎以为自己当时看到的都是假的,是幻觉。
就在李世民他们想要放松警戒的时候,一个消息传来。杨文干在庆州谋反!李世民人在离宫扈驾,在李渊那听到的消息却是太子李建成暗通庆州都督杨文干,筹备军械谋反。李渊勃然大怒,立刻召见李建成。
李建成接到李渊召见时,东宫也乱成了一团。
“这个杨文干想干什么?”李建成完全被蒙在鼓里。杨文干在庆州做他的都督,原本和长安也没多大牵扯,谁知道居然会做出这种是还牵连到他。
“杨文干野心不小,也有能力,看他这么多年在庆州取得的成就就可以知道了。他是觉得皇上……”李建成身边的谋士说,在说道皇帝是接触到李建成带着怒火的目光,不由的停住了。
“我找你们来是商量对策的!不是让你分析这些没用东西!”李建成原本就是无辜受牵,手底下的居然还在折了说三道四,他怎么能不气。
魏征坐在角落里冷眼看着。他从杨曦玥那里多少得了些消息,对于这件事也多少知道点,看着李建成和一干谋士愁眉苦脸的样子。
“父皇会相信我的!他不会怀疑我的!”李建成焦躁的说,看来他也不确定李渊到底相不相信他。
魏征低头。对李建成的话不可置否。最是无情帝王家。李渊为了皇位,能做出什么事来还未可知。李建成现在这样说未免太武断了一点。
“殿下,现在皇上正处于盛怒之下,召见殿下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而且秦王伴驾,一定会在其中使绊子,殿下此行凶险啊!”
废话!魏征心中说道,这个时候是人都知道此行凶险,浪费那么多口水说这些,难怪李建成会输给李世民。
李建成阴沉着脸不说话。他当然知道此行凶险,可他不能不去。他要是不去就等于坐实了谋反的罪名,最后不是白白便宜了李世民?!这件事本来就和他没有关系,父皇也不会将他怎么样,加上他在长安的一些人脉求情,他相信不会有事的。
“魏先生怎么看?”李建成见魏征在角落里低着头都快睡着的模样,提高了音调问他。如今这种情况他不适合和魏征闹僵,也就由着魏征这副样子。
魏征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淡淡说道:“下下策,立刻前往离宫面见皇上。”
李建成等了许久来等魏征的上策,就见他又低着头不说话了,只好问道:“上策是什么?”
“联合杨文干,逼宫!”
“你说什么?”李建成惊的都破声了。
“逼宫,谋反!”魏征直视李建成,看着他眼中的慌乱,一字一顿,重逾千斤。
“不行!”李建成想也不想的否决。他是太子,就算他什么都不做,这天下也迟早是他的,而且名正言顺。他一旦谋反就是乱成贼子,他不能这么做!
“此事当然是殿下定夺,我不过是提供可行之计。”魏征似乎早就知道李建成会拒绝,也不劝。旁边几个人是很同意魏征的提议的,原本想着魏征会劝李建成几句,谁知道魏征劝也不劝,完全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
李建成刚刚也不过是脱口而出,冷静下来仔细思考魏征的话,也觉得面圣确实是下策。不管他有没有谋反的心思,杨文干先前就是他的部下,部下谋反,任谁都不会相信他一点都不知道。
李建成了解自己的父亲,没有多少能力,却多疑。也许从前他是不会怀疑自己的儿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任何对皇位有威胁的人他都要怀疑。这怀疑的名单里有李世民,也有他李建成。
而且,李世民在李渊身边!这是他最大的隐患。之前他对付李世民,拼命削弱他的实力。这一次,李世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但是,如果他真的谋反了,会不会成功还两说,这头一件,他就失去了民心!民心向背,向来是争权夺位的重要因素。他好不容易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民心他不想就这么轻易的丢掉。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把握能够赢过李世民。李世民手中几乎有大唐三分之二的军队,而他的战力,不及李世民的十分之一。他如何和李世民斗?
思前想后,似乎都是条艰难的路。李建成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吩咐:“备马,我们快马加鞭赶去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