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18年,李渊登基称帝,改国号为唐。立李建成为太子。封次子李世民为秦王,其妻长孙氏为王妃,四子李元吉为齐王。三女李秀宁为平阳公主。同时,大赦天下。
时至如今,隋朝终于推出历史舞台,李唐的历史正是开始。
这一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碧空如洗,光华普照。长安城的百姓也在为摆脱暴政、新帝登基而庆祝。长安城已经许久不曾如此热闹过了。
杨曦玥走在街上,看着几乎所有人都是笑容满面,奔走相告如今的圣上是多么的贤明,日后可以远离战火,生活恢复平静……百姓永远都是那么淳朴的,只关注和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
这个时候,李世民和其他人都有事情要忙,杨曦玥才敢明目张胆的出来。李渊登基,她就不用再躲躲闪闪的了。可是,在普天同庆的时刻,她却没有办法高兴起来。
不知不觉走到了萃居,也许,整个长安城只有萃居是安静的,冷清的。萃居这个名字是杨妢鸢住进来后取的,杨曦玥一直在军营里,所以也没发表意见,所以,自从杨妢鸢顺利出宫后,萃居就成了她们的家。
“公子!”正准备出门的宁欣看到杨曦玥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门上的匾额发呆,欣喜的叫道。
“宁欣……你要出门?”杨曦玥收回心神,看向宁欣。
“我就是去买点酒,小姐说想要喝点酒……”自从杨妢鸢来了之后,她们就改口叫杨妢鸢小姐,叫杨曦玥公子,就好像真的是姐弟两个相依为命的家庭。
杨曦玥点点头,虽然说在杨广死的时候隋朝就算灭亡了,但是那个时候所有皇室的人都还存着念想吧,这个时候李渊登基,也就是打破了她们所有的希望,杨妢鸢想要喝酒消愁也是情有可原的。
对于一个朝代的消亡,杨曦玥并没有什么感伤的,何况这是她早就知道的结局。她不高兴不是为了一灭的隋朝,而是日后她要面对的一切。现在她才感到茫然。
“曦儿,你来了。”杨妢鸢看到杨曦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杨曦玥看了杨妢鸢一会儿,才走上前拉住杨妢鸢的手:“姐,难过就哭出来。”
杨妢鸢摇摇头:“我已经没什么好难过的了,这一天是早就预料到的。我只是……想要祭奠一下父皇和兄弟姐妹们……”
祭奠这个词在杨曦玥听来并没有特殊的含义,她只对杨广有感情,现在再加了杨妢鸢。除了这两个人,其他人对杨曦玥来说就是陌生人,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由着杨妢鸢。哪怕是在新帝登基这天祭奠前朝皇室这种事被抓住就是死路一条。
“姐,对不起。”杨曦玥靠在杨妢鸢肩膀上低声说着,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但她就是想说。从三天前李世民离开军营的时候她就想说了。
杨妢鸢叹了口气,摸着杨曦玥的头发不说话。也许,杨曦玥才是最痛苦的。他们这些兄弟姐妹对父亲的感觉可能是畏惧打过亲情,可是杨曦玥不同,杨广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父亲,杨广的死可以说是杨曦玥心中最不可触碰的伤。
“曦儿,我们出去走走吧。”杨妢鸢拍拍杨曦玥的肩膀,怕她太难过就提出出去走走。
“不用了。我没事。”
杨曦玥笑笑,她只是情绪低落而已。而且和李渊登基没什么关系。
“曦儿,听我说一句好不好?”杨妢鸢严肃的看着杨曦玥。
“什么?”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不要再搀和这里的事了。找个地方隐居,有白鹭他们保护我们不会有事的,不要再留在这里了!”杨妢鸢生长在皇家,自然知道皇室的黑暗,同时也能了解到朝堂的波谲云诡,她们只是普通女子,没有必要卷入这些斗争。
杨曦玥愣了一下,似乎从她第二次去到晋阳之后,就再也没想过离开了。明明一开的打算是逃过一切危险的……
“你不愿意?”杨妢鸢看着杨曦玥一脸茫然地样子,急道,“曦玥,你要知道我们的身份太过特别,尤其是你,我们留在这里很危险的!”
“我知道,可是……”舍不得!从一开始就舍不得。以前是因为只有一个李世民,现在渐渐的多了许多人。李秀宁、柴绍、房玄龄、即将要加入的瓦岗军众人……这些人都慢慢的和她有了交情,她舍不得离开他们。最重要的,她的心没办法放下李世民,即使她知道秦王妃永远不可能是她,即使她知道她和李世民永远不会有结局……
可正是因为她可以预见她和李世民的未来她才舍不得放手。曾经拥有过就好!如果不抓住现在,她怕她日后会后悔死!
“曦玥!”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杨曦玥给了杨妢鸢一个安心的笑容,同时眯了一下眼,眼中闪过杀意。还有宇文化及!虽然她不想干涉历史的进程,但是宇文化及她不想放过!这个人,她想要亲眼看着他死!看着他永世不得翻身!
杨妢鸢无奈的摇头,以前虽然没有和杨曦玥接触过多少,但这些日子的相处足以让她理解她的性格。固执的可怕,只要是她认定的东西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谁都不行。杨妢鸢知道,杨曦玥是不会离开的。
“好了,不用为我担心了,未来的是谁知道呢?与其担心未来,还不如好好享受现在。”杨曦玥拉住杨妢鸢的手安慰。
她既然卷了进来,做了李世民的谋士就不可能在抽身。尤其是在李建成了解了她得能力之后。所以,她也没打算抽身,至少,在李世民成为皇帝之前她没办法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