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响亮点!打到你自己舒服为止。”
程冉听得汗流夹背。这叫什麽理论啊?自己打自己能舒服吗。
武玄奇说时,在光头身边蹲了下来:“我有个问题!是谁让你们来对付我的?”
再次与这个男人面对面,光头又下意识咳嗽起来。直到现在,他感觉那只右手还掐着自己的脖子,令人说话都不利索了:“没、没有!就、就是大哥想替他干娘出、出口恶气。”
“哦!是吗?”一瞧光头躲躲闪闪的神情,武玄奇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没说实话。“可是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什麽上面怎麽的呢。”
“大哥!您、您肯定是听错了。”光头支支吾吾的说。
“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吗,还是你忘记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呢?要不,咱们回忆回忆怎麽样……”
武玄奇说着,已经磨拳擦掌,一副准备严刑逼供的架势。
光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最後干脆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就是再也不说半个字。
听着耳边噼哩啪啦的耳光,认真地看了光头好一会,武玄奇终於认输了。
“行了行了!都把自己打成猪头了,也不知道消停消停。”
绿卷毛闻言,已经肿得不像样子的两颊勉强扯出一个算是笑的表情,然後将颤抖的双手艰难地从脸上挪开。
武玄奇的话让光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眨巴着双眼皮,他愕然地问道:“不打了?”
“不打了!”
“真、真不打了?”
“不打了!手痛得要死。”
“呃!”光头那个诧异呀。打到别人满地找牙还说自己受伤的人,这位大哥肯定是第一人!
程冉适时的说道:“带他们去治伤吧!”
光头还能说什麽,只得点点头。他艰难地爬起来,打算去搀扶绿卷毛,没想到武玄奇又发难了。
“看你行动也有点问题!要不要我帮你叫车。”
光头哪里应承,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这麽多人!叫大巴,还是叫救护车呢?要不打110,叫警车吧。”
光头刚赶起几个能活动的混混,一听到这话,差点就跌回去了。
程冉也没好气地白了武玄奇一眼:“你就少折磨人了。”
看着光头扶起绿卷毛,武玄奇不解地对程冉说:“其实我有个更大的问题!就这样的家夥,怎麽值得别人这麽死忠呢?”
武玄奇没有故意压低声音,所以光头把话全听进去了:“我不知道什麽叫忠不忠!我只知道做人不能太无耻。我老娘死的时候,是卷福哥出钱又出力的,後来还资助我小妹读大学!虽然我知道他的钱来路不对,但实在没有办法,也就只能跟着他干了……”
“如果我现在为了自己的小命出卖他,我还算是人吗?”说时,光头憨憨地笑了。
武玄奇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个长得不起眼、但脑袋很显眼的小混混:“你叫什麽名字?”
“我没名儿!卷福哥一直叫我花生!”
在能望到躺了一地混混的某幢居民楼里,墨镜男子看着武玄奇带着女人离去,眼睛里喷出怒火。他把刚准备销毁的SIM卡重新插回手机里,开机,熟练地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到底是谁要对付我呢?在与小卷福再次交谈并未获得想要的信息,武玄奇带着淡淡的疑惑回到了大宅。
直到黄昏时分,陆家姐妹才姗姗来迟,与由书房里出来的武玄奇碰面,她们也不搭理他,反倒和程冉有说有笑了起来。
知道这种事需要时间来沉淀,武玄奇看了一会,又躲进书房里去。
吃晚饭的时候,武玄奇发现两姐妹对晚上的大宅显然还心生恐惧,居然这会儿便洗完了澡,就连程冉也不例外的换了身新衣服。
“如果住不惯的话,还是搬回去吧?”
武玄奇用商量的口气发问,陆家姐妹却以为他在下逐客令,“啪”地一声同时放下碗筷,异口同声的冲着他叫道。
“不行!”
小艾什麽时候也这样坚决了?武玄奇意外地看向陆莫艾,只见她羞怯地微低下头:“我可不会让程冉姐姐一个人待在你身边!”
“那好呀!我也一起搬出去。让他孤独地病死老死算了!”程冉身为女人,陆莫艾这模样,她哪里能不知道对方在瞎想些什麽。
“不行!奇哥哥不能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麽样才可以呢?乖乖!”程冉打趣地问道。
“不可以!”陆莫艾说着,脑袋埋得更低了。“不知道!”
看得出来小艾被别人的话绕进去了,武玄奇轻哼一声,示意地朝程冉摇摇头。
陆雯琪也剜了程冉一眼,才对武玄奇说:“我已经和老医师谈过了!你这病……”
发现男人抬头用冷淡的目光看过来,她毫不畏惧地继续道:“还有30%治癒的可能。必须住院!如果你要我们搬走。可以!但你也要离开。我会给你在人民医院安排最好的病房、最好的设备!”
说时,陆雯琪为了使武玄奇放心,又做了补充:“当然!主治大夫一定是马老医师。”
“我的病是我自己的事!我不需要用你的钱。”武玄奇说得很决然。要是换作没住进这宅子之前,他肯定会听从陆雯琪的安排的,但现在他更想通过修炼来治疗。
一种是要花大把钱还只有30%的机会能治好;一种是不用花多少钱就能慢慢改善身体与疾病。假如是真的,任谁都会选择後一种!
可是陆雯琪并不清楚,她只觉得武玄奇有病不治就这样拖着,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於是,陆雯琪怒了,她“啪”地一声,拍着桌子站起来:“武玄奇!你到底想怎麽样?你知不知道这样自暴自弃,有多少人会伤心难过。你的父母会伤心、小谢会难过、程冉也会难过,小艾更会伤心的!因为你是救她一命的大哥哥呀!!还有、还有……”
陆雯琪说着说着,差点就想说出自己也会伤心难过的。但仔细一想,自己真的会伤心吗?
不可能!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陆雯琪恨其不争地盯着武玄奇。
“我,并没有自暴自弃!我只是有自己的打算而已。给我一个月时间!”
武玄奇感觉现场的气氛非常压抑,也不再顾及三个女人的感受,说完这段话,拔腿便往小楼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