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环视四处,群臣此时无首,遂紧闭言语,不敢与张让对视。张让冷笑数声,阴声恻恻道:“尔等好大胆子,待我去劝了陛下,再行与你们计较,彼施加之罪,某当心中谨记!”言罢,拂袖向殿后花园行去。
群臣见此情形,皆望向何进,陈珪差些被打,心中自是怒火中烧,只见其悲愤呼道:“将军,张让此贼前往,定会言语哄骗于陛下,若被对方先行一步,则吾等危矣!还请将军速速议定对策!”
何进苦笑曰:“事已至此,帝不听忠言,竟被气哭离去,吾也无头绪尔。”众人听后,遂无言以对,皆冥思苦想,却无计策。
此时议郎蔡邕出首大呼:“吾自前去面见陛下,若事败,恐难以保全,到时请诸位怜我妻子孩儿,莫令其受辱也!”说罢,抱必死之志,去了御花园。
却说御花园深处,灵帝正在此期期艾艾,张让尾随而至,见帝面色凄苦,遂拜首曰:“老奴特来请罪,肯定陛下莫要为此伤了身子。”
灵帝忙将其扶起,见张让面上有青淤之色,心有不忍,言语哽咽道:“罪不在吾父耶,实则群臣目中无朕,竟联名逼宫,令朕好生痛苦。汝速速归去养伤,待得身体无恙,朕还用汝!”
张让听闻此话,惶恐跪地,大哭曰:“老奴受辱,并不碍事。唯陛下竟遭群臣逼迫至此,老奴见汝孤苦伶仃,身无旁人言语宽慰,若此时离去,岂不是容陛下于苦闷哉?遂不能离去。老奴也好与陛下讲些贴心话。”
灵帝见张让对他如此之好,泪忍不住,两人相扶痛苦,竟令闻者落泪,着实悲凉。
话说蔡邕询问武士,得知灵帝在御花园深处,恐张让欺君罔上,言语魅惑于帝,顾不得欣赏园中小桥流水、花团锦簇,匆匆赶去,待到得面前,见灵帝正与张让抱头痛哭,遂心中大惊,暗道:“吾此前来,唯恐张让说些花言巧语,不成想前者刚至,吾后脚即来,竟还是晚之一步!张让此人,着实心计了得!”
既已来此,当无法退去,蔡邕心中一横,遂拜帝身前,曰:“陛下,臣此次前来,是有要事上表。”
帝止住哭泣,见对方猛然前来,见自己正痛哭,对方却连安慰都无,心中着实恼恨,再联想张让对自己之厚,与之相比,着天壤与云泥之差别矣!故指蔡邕,面含悲戚曰:“有何事,竟令你逼到此处?莫非尔等真想将朕逼死才能宽汝之心!”
蔡邕惶恐曰:“臣不敢!”
遂曰:“既不敢,还不速速退下!非要朕派人将你逐出朝廷才肯罢休?”
蔡邕无奈,只得起身,见张让正双手拢于袖中,冷眼观望,遂指其愤恨大呼:“朝廷现已式微,陛下却任用宦官当权,恐国将不国矣!臣唯有一死谢罪!待到见了九泉之下列祖列宗,再向其状告陛下之失!”说罢,竟是以头撞向石柱。
灵帝大怒,一脚将其蹬开,怒指蔡邕,愤恨大呼:“汝着实令朕失望!”遂唤来左右,将蔡邕拖了下去。蔡邕仍不忘破口大骂:“昏君无能!权奸当政!国之不国矣!臣身为大汉之臣,愧对列祖列宗!”
张让听到对方所指,心中大恨,暗道:“蔡邕老匹夫,吾从无招惹于你,汝却时常犯吾,实则该死!”想罢,对灵帝曰:“陛下,蔡邕身为小小议郎,却直言帝之过,想来背后另有指使,老奴斗胆,求陛下将审问此撩之事交予老奴,不过三日,定能令其讲出幕后指使!”
灵帝心中正怒,闻言不假思索,将此事尽数交于张让,张让心中冷笑:“蔡邕匹夫,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想罢,离开了皇宫,回到自家园中,召集十常侍商议对策。
十常侍来到张让园中,赵忠听罢张让所言,遂阴声道:“某今日未去朝中,未成想竟有此事发生,张常侍实乃太过软弱,若某在此,定让蔡邕当场身首异处,岂留祸患?”
张让摇头道:“赵常侍所言差矣,某今日留蔡邕,实则是想将其身后势力一网打尽,扶持自身势力,若此计大成之时,想这朝廷之中,还有谁人敢轻捋虎须?”
其余常侍听罢,皆抚掌称赞,赵忠也是点头笑曰:“是某错怪了常侍,还请莫要放于心上。”
张让拉其手背,曰:“你我皆为陛下之左膀右臂,将来还需守望相助,排除异己,某岂会因此小事怪罪常侍耶?”两人相视,尽皆大笑。议定计策后,遂离开了此处。
张让送走其余人,问话左右:“尔等今日可见过公子?”
左右恭敬回答:“公子现正在后园中,与大人招来的武者勤练武艺,已有一天时间。”言中颇多对唐城的恭维之意。张让听后,满意道:“随我去见吾儿。”
来到后园,见唐城正满身大汗,赤背练桩,张让忙走上前去,询问曰:“吾儿今日练习如何?莫要因拼命而伤了身体,有为父在,即便不通武艺,也定能叫你有个光明前程!”
唐城正专心练习,听得身后传来声音,忙丢下手中长枪,恭敬道:“孩儿当然不会怀疑义父,只是武艺乃保身之上策,若手无缚鸡之力,岂不是堕了义父之威名耶?故不敢有丝毫懈怠。”
唐城身侧一莽汉对张让行礼曰:“某霸岚,淮阴人,见过大人。”
张让将视线转至霸岚,观其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筋肉扎实,虎须倒竖,颇有一番威风,顿时满意道:“汝既当了吾儿之教习,当全力以赴,不得有丝毫藏私,若有闪失,定不饶你。”
霸岚躬身道:“某定不叫大人失望!况小公子虽是年幼,却勤学苦练,某自也喜欢,不会藏私。”
张让见霸岚回答不卑不亢,毫无平民见之官爵的懦懦之色,心中更是满意,点头道:“如此甚好,今已傍晚时分,吾儿已练习多时,快快歇息,随义父说些话。”
唐城收拾妥当,与老师拜别后,随在张让身后,见其言语闷闷,疑惑道:“义父可是遇见甚么难事?若信孩儿,但请讲出,免得憋坏了身体。”
张让见唐城所讲甚是关怀,遂嗤笑曰:“无甚大事,只区区跳梁小丑者,竟在朝堂之上与我作对,实则该打!”
唐城这才见到张让脸上淤肿,暗道好笑:“此事是谁所为?竟有勇气与他打斗!”嘴上却关心道:“义父,到底是谁,竟让你破了相?实令孩儿心中挂念。”
张让并未答话,另立话题道:“此事你却也帮不上忙,为父企盼你快些长大,等到将来才能为为父分忧。”说罢,与唐城用了膳,言语宽慰几句,这才分开。
唐城回到房间,合身躺于床上,暗道:“今日见张让虽善待于我,却始终见吾年龄幼小,不肯将事情如实相告,吾若徐徐图之,恐少则三五年,多则七八年才能脱离其掌控,待到那时,早已被打上张让之烙印,行事颇为不便。可此时我只为一名十一二岁之幼童,此地又不是翼州太平道,若吾表现过于抢眼,恐更遭他人所排斥,若英年早逝,岂不是负了吾之梦想?”思来想去,辗转难眠,直到夜色渐深,这才朦胧睡去。
第二日清晨,唐城早早起床,见张让已入马车,正要离去,遂施礼曰:“如今时候尚早,义父为何早早就要出门?”
张让温言笑道:“吾今日有事入宫,早膳已吩咐下人准备好,你速速去吃了吧。”
唐城辞别张让,来到膳堂,吃了些食物,派人将霸岚招呼而来,问道:“想要练就一身伟力,需要几年?”
霸岚曰:“吾三岁习武,七岁能挑二百斤,十三能扛五百斤,直到如今二十余载,则力扛千斤犹如儿戏。若公子不辞辛苦,待你弱冠之时,臂膀之力定能达到五百余斤!”
唐城又问:“可吾不想身形走样,筋肉太过鼓胀,不是吾所要。”
霸岚沉吟略许,答道:“吾走的是阳刚一脉,外练筋骨,若公子有那资质,气与身合,虽不至于有千斤之力,可论起实力,两者并无差别。”
问曰:“此法难成耶?”
答曰:“必然难成,否则某必然选择此法,奈何资质太低,无法练就。”
唐城道:“可否将此法交予吾?”
曰:“并无不可。”霸岚言罢,将口诀交予唐城,嘱托道:“此法传自并州李彦,吾偶然得知,劝公子莫要再传与他人。”
唐城恭敬行礼,三指向天,严肃道:“吾定不传授他人,若违此誓,则必遭天谴!”誓毕,望向手中长枪,问道:“吾独钟爱长枪,汝却只对锤法有研究,此事该何解?”
霸岚笑道:“吾来此之前,早已听得太行山中有一隐居武者,姓童名渊,字雄付,一身枪法了得,等公子将自身武艺练好,若想学习枪法,到时自可前去拜师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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