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回了大寨,犹自感觉胸闷难耐,躺于床上,对身侧服侍的颜良、文丑苦声道:“我却是小看了唐城,没想到他手下竟然也有如此猛士。”
文丑说道:“今日唐城并未出现,定然身在济北,无暇赶来救援,当速速将霸岚拿下,攻陷济南郡,待唐城来时,依托城墙守护,才能与他周旋一二。”
颜良却是大怒说道:“地方兵力不得私自增添,这唐城好大的胆子,只他麾下一小小将领,就能坐拥数万大军,实在该死!”
袁绍咳嗽一声,声音嘶哑道:“如今朝纲败坏,早已没了昔日之影响力,唐城年纪轻轻,却有此心计,实在出乎我的预料。”
颜良见袁绍面如白纸,不由劝说道:“大人快些休息,待得明日,我自当率军前去搦战。”说罢,与文丑出了大帐,商讨事情。
却说霸岚挥兵退守,与麾下商议道:“袁绍率兵前来攻伐,定没有得到朝廷指示,恐朝中有人作祟,我们当且与他交战,不可冒进,待得大人赶至,再议对策。”
众将离去后,霸岚却是不知,马天厚与陈龙秘密见面,说道:“唐城残暴,诛杀王敏,吾早想为王大人报仇,奈何手中无权,无法得逞。今袁绍攻来,我们当偷偷密议,投靠与他,见机暗中起事。”
陈龙听罢,不由迟疑道:“若被发现,恐遭唐城怨恨,未免有些不智。”
马天厚闻言大怒,厉声喝道:“你本是街头乞讨之人,承蒙大人将你带来参军,一路将你提拔至此,你如今却是忘了王大人当年提拔之恩情?某不屑与你同谋!”说罢就要离去,却被陈龙拉住,苦笑道:“大人之恩情,我岂能忘却?只是如今家有妻妾老小,皆居住于济南郡中,若是事败,我自身死则死矣,恐家人不得保全。”
马天厚仍旧不为所动,挣脱陈龙的手掌,嘲笑道:“你只为了贪图一时之享乐,做事思前顾后,家中妻妾没了可以再娶,莫要用这种借口来掩饰你内心懦弱!忘恩负义之人,我错看了你!”
陈龙三番数次被马天厚斥责,不由也是动了火气,大声道:“我岂是那种贪慕虚荣之人!既然你想反,那我随你一起便是!莫要再用如此低劣的话语撩拨!”
马天厚遂重新坐下,与陈龙密议,待得夜间来临,偷偷潜出大寨,径自去了袁绍军中。
却说袁绍此时正在军中将养,当时霸岚重锤击在胸口,幸好及时躲过,没有将肋骨打断,否则如今军中并无良医,早就痛死过去。如今歇了半日,渐渐不再胸闷。正吃着酒菜,突听手下来报,言霸岚麾下马天厚、陈龙求见。
袁绍命人将两人唤来,问道:“两军交战,你来此作甚?”
马天厚笑道:“将军与霸岚交战,某虽是霸岚麾下,却对此人并无好感,闻得将军治下严谨,家中四世三公,乃国家之栋梁,今日特来投靠将军。”
袁绍听后心中自是喜悦,温和笑道:“某正求贤若渴,两位来此相投,某心中甚欢,只是此时还不是时候,不若你我里应外合,将霸岚剪除之后,某定双手欢迎。”
马天厚与陈龙相视一眼,大笑道:“正有此意。”
三人商议过后,马天厚两人连夜赶回霸岚大寨中,暗中私通麾下士兵,密谋反叛。
第二日,袁绍率领兵士,前去霸岚寨前搦战,霸岚迅速整点兵马,出寨与袁绍对峙。霸岚骑马舞动双锤,大笑道:“败军之将,焉敢再次来犯!今日定要将你头颅砸扁!”
董卓听罢,心生怒气,冷笑道:“谁胜谁负,尚未可知!”说罢,命颜良上前邀战。颜良驱马飞奔,来至两军只见,大笑道:“颜良在此,可有人敢来应战!”
马天厚厉喝一声,挥剑上前,嘴中同时大怒道:“今日就将你斩杀于此!”说着,与颜良战在一处,只见马天厚骑在马上,却将马匹调教的异常灵巧,辗转腾挪,长剑犹如灵蛇,角度刁钻。
颜良却是手持大刀,行动间大开大合,长刀过处,破空声四起,气爆声不绝于耳。相斗数十合,颜良与马天厚对视一眼,假装不敌,骑马向后飞退,马天厚见状,大喝一声,向前追去。
霸岚见马天厚胜了一场,忙带领手下将士,浩浩荡荡向袁绍杀去,两方军队瞬时冲撞在一起,直激起烟尘无数,血花四溅。
霸岚径自寻了文丑,大笑道:“昨日未分胜负,且看今日如何!”说着与文丑交战起来,两方相持不下,交战正酣之时,却听马天厚突然厉喝一声:“众位将士!随我杀伐!”说罢竟是调转马头,带领手下人马,向霸岚掩杀而去。
霸岚手下将士没想到马天厚竟然临阵反叛,措手不及之下,死于马天厚手下的将士不知凡几,临死时皆大瞪双眼,望着昨日还并肩战斗的兄弟,今日却将屠刀祭起,至死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陈龙见马天厚率先反叛,钢牙一咬,也临阵反戈,挥起兵器,向身旁之人刺去,对昔日的兵士痛下杀手。
霸岚麾下军士本士气正旺,见事态突然转变,不由大惊,手足无措的向后退却,霸岚见两人竟然行如此之事,忙收拢兵马,凄厉吼道:“马天厚!陈龙!某若逃得此劫,定将你们粉身碎骨啊!”
此时前有袁绍军马,后有马天厚、陈龙之反叛军马相阻,竟是被围攻于此,进退不得,霸岚带领手下士卒浴血奋战,仍旧逃脱不得,此时又有袁绍率颜良、文丑围攻,浑身多处受创之下,不由激发了血性,厉吼一声,犹如怒狮,疯狂反击。
袁绍见霸岚着实英雄,不敢上前紧逼,心中又生起爱才之意,将霸岚围而不攻,大声笑道:“你今日难逃此劫,还苦苦支撑什么?唐城只不过一弱冠小儿,有何值得为他卖命?不若投降于我,我定给你一个光明前程!”
霸岚闻言猖狂大笑,须发皆张,眼中不时泛动着嗜血光芒,边战边道:“我家公子虽年幼,但总有成长之时,某早已发誓效命于他,一臣岂能投二主?在我的心里,只有战死,没有投降二字!”说着,将身后欲偷袭的文丑一锤砸落马下,狞声道:“某就算战死,我家公子也必然会为我报仇!”
袁绍见到了如今地步,霸岚竟是还能讲出如此硬气的话,心中更想将他收服,施展三寸不烂之舌,苦苦劝说,霸岚却誓死不降,连番血战下来,早已身受重伤,更是被袁绍一剑穿透肚皮,也不投降。
正在此危急时刻,两军侧面突然冲出一彪人马,迅速冲进袁绍军中,将袁绍军搅动的大乱,只见为首一人,面如冠玉,眼中却充满戾气,黑色长枪接连刺出,坐骑飞马,却是唐城适时赶来了。
霸岚待见到唐城,不由大喊一声:“公子!”
唐城于乱军之中寻到霸岚,见他身受重伤,正被数人围攻。又有一柄长剑贯穿腹部,鲜血沾满了盔甲,不由怒极攻心,眼角崩裂,戾声长吼道:“我**!谁敢伤我爱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唐城还未曾骂过前世的脏话,今日见到霸岚凄惨模样,不由动了真怒,长枪犹如蛟龙,四散飞舞,一路冲进包围圈中,将霸岚护住,独自接下袁绍诸人攻势。
唐城此时脑中一片空白,直感觉怒气盈胸,不吐不快,被三人围攻,却仍旧不落下风,不过数合,竟是放弃了防御,犹如笔走龙蛇,肆意攻击三人,将三人连连压制,同时深吸口气,长吼道:“诸将士听令,胆敢退后一步者,军法从事!老子今日要将他们血洗啊!!”声音凄厉,直震云霄。
却说唐城,自收到霸岚消息之后,深恐霸岚独木难支,遂率军两万,未带粮草辎重,星夜赶来救援,等赶到时,却见霸岚被袁绍围攻,性命垂危。他麾下将士之中追随他最久的就是霸岚,一路随他大小战斗数十起,从未畏怯,唐城心中早已将他视作心腹重将,如今见他重伤,岂能不怒!
典韦遥遥听见唐城厉吼,不由咧嘴一笑,舔舐着干裂的嘴唇,眼神阴森望向敌军将士,对麾下大笑道:“随我冲杀!将这群狗娘养的东西尽数诛杀,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说罢,犹如地狱魔神,手中双戟连连探出,带领身后将士于袁绍军中肆意冲杀。
霸岚麾下将士,本抱着杀一个够本的心态战斗,根本未想此战能否活下去,待得到唐城这股生力军的加入之后,不由又生起了希望,随在典韦身后,怒吼冲杀,将心中的怒气尽数发泄出来。反观袁绍军中,诸将士本打的顺风顺水,没成想对方援军半路杀出,又见他们个个勇猛,士气瞬间大落,渐渐溃败下来。
又相斗半个时辰,袁绍见事不可为,顾不得手下将士,寻了空隙,将唐城迫开,率先突围而去。军中将士见袁绍逃跑,也没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心思,四散奔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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