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军营,唐城在大帐中寻到赵云、霸岚两人,将事情讲出后,赵云道:“此想法,未免太过天马行空了些。”
唐城不以为意道:“这也是为了给将士们一个赚钱的方法,你难道不觉得每日训练之余,多些调剂也是不错?”
霸岚将双锤丢在一旁,饮了碗酒,喷了口酒气,接口道:“某实在不明白,如今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咱们只需训练就好,为何还要再弄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典韦也是不解道:“某也不知。”
唐城没想到自己耗费了一夜想出来的妙计,竟是被三员爱将贬斥的一文不值,又见霸岚竟在军中饮酒,遂出声斥道:“汝怎的不听将令,在军中饮酒?”
霸岚尴尬将酒放下,搓着蒲扇似的双手讨好笑道:“某平日最是嗜酒,如今军中有此命令,实在忍受不住。”
唐城不由扶额叹道:“朽木不可雕也。”遂不再理他,又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手下将领,此时的他,只觉得这些古代人怎的尽是些不通四六之人,简直是榆木脑袋,不就是多了一个任务系统,值得如此抵制么?见众人还是不依,遂拍桌大骂道:“好你们三个!如今翅膀硬了,就敢违抗我的命令了?这个事情你们同意也就罢了,就算不同意,那也得同意!”
三人听罢,尽皆无语。赵云笑着说:“大人,你这是耍无赖。”
唐城坐于椅上,哈哈笑道:“某就是耍无赖,你们能奈何?”说罢,起身出了大帐,召集大军于校场之上,将创办‘任务堂’的事情讲出,又说道:“我们军队是大家的军队,不讲专政那一套,我们是讲民主的!若是将士们觉得此法可行,当举手表决。”
众将士首次闻得‘民主’两字,听闻唐城的话,又知参军之余还能有外快赚取,遂不时有人迟疑举手,其余人见有人做了出头鸟,也豁出去举起手来。
站在唐城身后的赵云三人,闻言不由哭笑不得,在铁血军中竟然讲起了‘民主’,实在不知唐城心中想些什么。
他们哪里知道,唐城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虽然极力掩饰,可后世的那些思维动作早就已经养成了习惯,仍旧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不过一会儿,一万余将士,举手赞同者已超过八成,唐城回身向三人挤眉弄眼道:“尔等且看,军中将士多数赞成,有钱赚谁不想做?尔等思维太过僵化,以后要时刻学习我,要有一颗灵活的脑袋。”
事情已经定下,赵云几人纵然心中不屑,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依了唐城的话。‘任务堂’就此设立。
命众军继续训练,四人回了大帐,唐城见他们满脸郁闷之情,不由暗道惭愧,遂言语抚慰道:“三位莫要多想,虽然如今钱粮充足,可将士们生活着实清苦,几乎每人都有老幼需要抚养,若只依靠区区军饷,恐怕不足以应付开销,某这也是为他们找一条活路。”
三人听罢,这才勉强点头应允下来。唐城见此情景,暗叹道:“首领难做!”
不管几人讨论军情,再说吴远此人,那日军队被唐城所剿灭,独自带领数十手下一路逃亡,回了翼州后,径直去找了张角。
张角听闻济南军马已经被灭,大怒道:“三万军马,竟是只剩下几十人,吾留你何用!”说罢,吩咐左右上前,将吴远推出去斩首不提。
张宝、张梁闻得此消息,忙前来寻张角,问道:“大哥,听闻济南郡隐藏的兵马都被灭了?某早就说过,尽快将济南兵马召回,你却听信唐周小儿的蛊惑,如今看来如何?”
张角烦闷道:“我怎知唐城竟如此不念旧情,竟真的将太平道兵马剿灭!”
唐周此时来到,张宝见到他,一把抓住唐周衣领,怒喝道:“你这妖言惑众之徒,若不是吾兄长听信于你,三万兵马岂能被灭!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
唐周见张宝竟真的要将他砍头,忙向张角哭喊道:“师尊救命!徒儿实在不知唐城此人竟如此心狠手辣,若是知道他狼心狗肺,岂能讲那些话?”
张角皱眉,喝张宝将他放下,沉吟道:“此事怪不得他,如今之计,当如何是好?”
唐周被张角一下扔在地上,见侥幸逃脱了性命,忙爬起身子,说道:“吾闻马元义与唐城向来交好,如今既然济南郡中兵马被灭,当派遣马元义去往济南,探寻唐城看法。若唐城有意出首,则太平道必须立刻发兵,不能久待,若他无意出卖消息,则还能徐徐图之。”
张角望他一眼,沉吟道:“如此,只能依你所言。速派人去洛阳寻元义,告知他情况,令他火速前往济南郡。”
几日后,唐城正在郡中处理公务,闻得手下来报:“有人自称马元义,前来拜见。”
唐城丢下手中毛笔,忙起身出门迎接,远远地就见到马元义脸色憔悴,正立于府外。将他引进之后,两人来到大厅,唐城命左右为他添了茶水,笑问道:“马叔父前来此地,不知有何事?”
马元义饮了口茶,望向唐城的眼神复杂,叹气道:“汝明知太平道之事,为何要出兵将他剿灭?”
唐城心中早已知道马元义此来何意,见他如此问话,遂笑道:“某之治下,官吏清明,百姓生活安康,不需太平道妖言蛊惑。这才将他剿灭于萌芽。”
马元义道:“你如今已脱离太平道,又行如此之事,岂不是令人伤心!”
唐城闻言不置可否,施施然换了个坐姿,冷笑道:“吾为何脱离太平道,马叔父当知晓才对。太平道任人唯亲,尘封良将,听信小人之言,将来即便起兵,也没有什么大成就,只会兵败。吾将太平道于济南郡中兵马尽数招揽,这也是为诸位迷途将士图谋一条活路。免得日后身死之时才行那后悔之事。”
马元义大怒,直问道:“吾此次前来,并非是要讨回兵马,实是询问你,是否有出首之意?”
唐城笑道:“实无出首之意。只想守护自己这一亩三分田,将来太平道无论如何,莫要在我治下妖言惑众则可。”
马元义深深看了唐成一眼,问道:“此话当真否?”
唐城自然满口答应,见马元义身形憔悴,思及当日照拂之恩,不忍其日后落难,遂诚恳劝说道:“马叔父,太平道一众草莽,乃胸无大志之徒,你在那里,实在屈才,不若投于我麾下可好?”
马元义听罢,怒意大盛,不待思索,举起茶杯将杯中热茶尽数泼到唐城身上,大怒道:“某乃忠义之人,况且已将心血尽数灌于太平道之上,岂会投于二主?吾不屑与你多谈,你我情谊,当此恩断义绝!”说罢大笑离去。
唐城左右见马元义目中无人,大怒拔刀欲将他留在此处,却被唐城挥手阻拦,取来毛巾,将脸上茶水擦干,直感觉脸上一阵火辣,照镜观看,却见脸部一片通红,心中也是起了恼意,暗道:“我是看在你我情分上,才言语提醒于你,你却是不识好歹,待得将来身死,却莫要怪我。”
时又过一年,公元183年,二月。因济南郡中士兵被唐城一网成擒之事,张角兄弟三人渐渐疏远唐周,有机密事也不与他商议。唐周乃心思狭隘之人,当时将唐城逼走之后,见张角对他重用,心生喜悦,却不成想又发生此事,复又得不到重用,张宝每次见他,也是冷哼不屑,唐周遂心生怨恨,暗道:“尔等既然不重用我,我当行当时唐城所行之事,将尔等尽数出卖,朝廷定会赏识我,到时还怕没有官做?”他却是未曾想过,唐城何时出卖过太平道?只是派兵将治下祸乱之源拔除,令百姓安居乐业而已。
唐周想罢,于当日深夜出了翼州,径直去了洛阳,将太平道密谋之事尽数告知何进,何进听罢大惊,又见唐周竟以此事要挟索官,大怒之下将其收押,忙上报朝廷,灵帝得知,遂发昭,命何进扫清帝都中的暗哨,何进领旨,率领军马四处搜索,将洛阳城中数千人收押,更是将为首者马元义与唐周一并押解至菜市口,洛阳城中百姓人头攒动,皆听闻太平道起义之事,前来观望者不计其数。
马元义待兵士将他收押后,这才醒悟,知太平道休矣。见到唐周,大声斥骂道:“太平道对你不薄,你为何行那猪狗不如之事!”
唐周见活着已然没了希望,心中也是悔不当初,只是在马元义面前却不想堕了威风,冷笑道:“太平道如何对我不薄?吾在此中十年,本已被重用,却又出了一个唐城,将唐城赶走之后,本期待能够在太平道有一番作为,却未成想又出了剿灭军队之事,某遂不得待见,既然出头无望,为什么不拉着太平道陪葬?”
马元义见唐周言语间尽是怨恨,遂悔恨当日未曾听唐城之言,只是为时已晚,无论做些什么也是无法挽回了,对唐周破口大骂,骂声不绝于耳。
只见何进端坐高台之上,一声令下,数千颗大好头颅接连飞上天空,至此,太平道起义之事终于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