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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黎儿!”一个醇厚的声音在年若黎身后响起。

若黎一回头,知道,那人是胤禛。“四阿哥!”

胤禛走向她,很多日子没有见了,她似乎更加多愁起来。是什么夺走了她的快乐,是什么让那个娇憨自信的女孩子,变成了今日眉目间有着挥不去哀伤的她?“你清减了许多,过得不好吗?”

若黎摇摇头,淡淡地笑了。那么多的哀愁挂在心头,过得难道会好吗?“听说您去了江南?”

“嗯,才回京!”胤禛说,不忍心看她眼里的那抹伤感。还要多久,自己才可以将她带走?

“四福晋还好吗?”突然之间,发现他们之间似乎没什么话好说了,尴尬间,不知如何是好!

胤禛似乎看出她的窘迫,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儿,难道是他太木讷了吗?还是他们之间真的无话可说了?“很好!黎儿,对我真的无话可说了吗?”

若黎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然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事情不断发生,若黎真的很累了!”此刻,她唯一能说真话的人就是他了,可能潜意识里,他还是她的依靠吧!

听到她的话,胤禛的心里有些难受,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事,是他无能啊,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无法保护,还要多久,他才可以强大到为她挡去所有的风雨?“再忍忍,一切都会过去的!”

若黎点点头,虽然心里明白这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艰难。

“年羹尧给我来信了!雷雷,去四川了!”希望这个消息可以让她开心些吧!

若黎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嗯,虽然没有大办,但是我已经做主将雷雷许给他了,只是不能和皇阿玛说!”胤禛很高兴她的反应,至少他还能够带给她一点安慰。

“嗯,谢谢您,四爷!”若黎笑得很灿烂,长久以来,第一个可以令她如此欣慰的消息。二哥,可以幸福了,要珍惜啊!

“傻瓜,和我还要说谢吗?”胤禛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微微露出了点儿笑容。他也很久没有真的笑过了,谁不会疲惫呢?可是他却不能放松,因为前路漫漫,还没有到可以休息的时候。

若黎笑得很灿烂,朝阳都因之失色,霞光染红天空,与这红墙黄瓦,互相应和构成了一副绚丽的画卷。

“是什么事情,让若黎笑得如此高兴?”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惊住了两个人。

若黎和胤禛同时回头,然后一个傲然的身影挺立在不远处,笑意盈盈,那眼中所绽放的是令人不敢直视的自信光彩。

“十四阿哥!”若黎有些惊讶,他回来了?

“若黎,好久不见,总算没有忘了爷!”十四一步一步走向他们,掩饰不住眼底的笑意。

“四哥!”十四拱手向胤禛问候。

胤禛点点头,说:“嗯,十四回来了!西北的日子不好过吧?”

“呵呵,男儿本当如此,能够驰骋沙场,我过得比任何时候都好!”

“嗯,那就好!”胤禛沉静地点头,收敛起刚才的笑容,他的弟弟?可是却从来没有站在他的身后,他所拥有的是皇阿玛和额娘无尽的宠爱,而他,却从不曾得到过!他是所有人眼里的天之骄子,而他,只是太子背后的影子。没有一个兄长能够忍受这样的差距吧?所以,是一种不公待遇将他们隔开很远很远,从最初,到最后,他们注定是对手!

“若黎,爷不在的日子,过得可好?”十四问,他离开之后,两地相隔,是不是意味着以后都不再有机会了?可是,皇阿玛说过,得天下者得若黎。那么,他不得不走,因为他需要战功赫赫来为争得一次机会。爱,他可以用一辈子去争取。

若黎点点头,微笑。“多谢十四阿哥关心,若黎过得很好!”

“那么爷就放心了!”十四也回以坦然的微笑,目光却状似不轻易地掠过胤禛。

胤禛看着二人的交流,心里不是滋味,眉头轻锁,眼神中有一抹冰冷。“十四,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事?”

“哦,前些日子收到皇阿玛的旨意,要我回京!就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十四淡淡地回答。

胤禛点点头,然后是一阵尴尬的沉默,似乎彼此之间都没有什么可谈的!若黎在一旁,看得也有些尴尬,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何至于变成如此模样,世界上最该相亲的人,结果只能互相争斗,互相伤害,是什么导致了彼此间的冷漠?

“那么十四爷这次回来会待多久呢?”若黎出声打破沉默。

“大概是半个月吧!”十四喃喃地说,短短的时间,就是更为长久的离别,是不是注定了自己不会得到她的心?即使最后他成为胜利者,那么又有什么用呢?她的心里不会有他吧?

“哦,真是来去匆匆,十四爷在军中要好好保重才是!”若黎依旧维持着礼貌的淡笑,对于十四,她自己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也许更多的是一种对弟弟那种喜爱吧,毕竟自己的实际年龄要比他大些的!

十四有些欣喜的笑说:“嗯,不过爷一定还会回来的!”

是的,他一定还会再回来的,长久的离别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聚,总有一天,他要永远站在这里,而她,一定要站在自己身边!

“会不会回来,那要看皇阿玛的意思了!”胤禛在一旁不含丝毫感情地说,难道以为能够回来吗?那也要看看他的意思,这个世界上,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够决定一切,包括地位,包括爱,正是深刻地理解这些,所以才会这样处心积虑地要争夺,这是不得不为之的!多少人在这次角逐中倒下,而自己绝对要走到最后,因为那个他此生唯一爱着的女子在等他,因为永远不甘于被他人决定的命运在怒吼!

十四与胤禛的目光交汇,火光一触即发,无言中宣誓着什么!自此,争斗永不停息,直到双方有一个先倒下,有一个永远臣服!

若黎无奈地摇摇头,有些事情是她怎么也阻止不了,改变不了的,作为一个历史的参与者,自己早已不能置身事外了,可是身在局中的人,却明明知道结局如何,而不能诉说,反而一步一步陷入其中,不可自拔。这未尝不是一种巨大的悲哀啊!知道的越多反而越痛苦!

十四在的那些日子经常被康熙叫道身边谈话,谈论的莫过于家国天下,军事战争,好似对十四抱有极大的期待。然后,流言四起,说是十四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八爷党的那些人又开始活跃起来,这一次所支持的不再是胤禩,而是胤祯。

若黎观看着那些人的表演,甚至看到骄傲地胤禩也忙活其中,对于皇位,他永远的失去了机会,可是还是不甘心就此一败涂地吧?依旧要争吗?想起那晚那个倔强的男人落下的泪,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明知道不可能还是勉强去争!这真的是宿命吗?

只有胤禛一直维持着平静的表象,日日礼佛吃斋,或是随侍在皇上左右,用他的一番精心照料,着实令康熙爷心里舒畅不少!对于这个曾经被他斥责为喜怒无常的四阿哥,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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