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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空悄悄地换上了黑色的幕布,夏日的天空繁星点点,美丽的像是缀满了钻石,闪耀夺目。

与康熙一同而来的众位妃子和阿哥们已经陆续进场,带着一些好奇,一些不安,一些紧张互相寒暄着,也想顺便打听一下皇上这么做的原因。可是没有人知道。

“八哥,你说,皇阿玛这到底唱的是哪出啊?”老十就是干脆。

“哼,等着看不就知道了!”胤禩的心里早就有数了,这八成是那个女子的主意,这世上绝对不会有另外一个人可以想出这种点子了,焰的神秘老板?呵呵,若不是她,会是谁呢?

“八哥,你看今个的座位都是圆形的,没了主次之分呢!还有,这个地方布置的这是独树一帜,说句不敬的话,这不像是皇阿玛要请咱吃饭,倒像是京城那家焰的场子!华丽丽的,不过的确让我期待起来!”老九是见过世面的人,年若黎虽然尽量不去把焰的舞台布置格局与这里弄混,却还是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九哥这么一说,我倒是也觉得了!难道皇阿玛也去过焰,学了几招?”老十没头没脑地道。

“老十,莫要胡言乱语,你们就安静地看,该你们说的时候就说,不该说的时候不要多话,皇阿玛还要咱们表演呢!你可有准备?”胤禩呵斥了老十的话,这个老十说话总是不经大脑思考,要是被皇阿玛的人听到了,不是惹得他老人家不开心,恐还会连累了年若黎呢!

“知道了,八哥,我那不是一时口快吗?我早就准备好了,呵呵,等着瞧我的好吧!”老十开心地道,对于这种轻松玩乐的事情,他向来都很积极。

胤禩点点头,眼角瞟到了胤禛带着他的福晋向这里走来,心里一沉,想起那日十四的话,心里不是滋味,若不是十四喝了点儿酒,恐怕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原来,那个值得她流泪的人竟然是他!

“四哥,四嫂,你们也来得早啊!”胤禩道,咽下心里的那些酸味,依旧摆出一张不变的谦和笑脸,无害而礼貌。

“嗯,你们也都来了啊!”胤禛也问候了一句,他也依旧是冷冷地看不出表情。

“四嫂,今日看起来特别的光鲜靓丽呢!”老十夸道。

那拉氏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十这么没规矩,竟然拿四嫂开涮!”

“哪里,我可是说真话,四哥好福气,有四嫂这样秀外慧中,知书识礼的福晋!”老十笑道,不管自己和四哥怎么样,对于这个四嫂倒是很敬重,比他家那个好多了。

“呵呵,老十着嘴巴像是抹了蜜了,十福晋也是个美人啊!”那拉氏开心地道。

“哪里比得上四嫂哦,呵呵!”老十摸摸头,笑得很欢。

“四哥,四嫂,八哥,九哥,十哥!你们都来得这么早啊!”十三也到了,见一群人聚在一起,就过来打个招呼。

“嗯,哎,十四也来了!”胤禩道。

“大家都来了啊,看来我来得最晚了!”十四道。

“请各位娘娘和阿哥福晋们都入座吧!皇上马上就到!”德公公尖细地嗓音叫起来,没办法人太多。

众人一听皇上要来了,都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等候。

“皇上驾到!”说着,就来了。

众人齐齐下跪,“皇上(皇阿玛)吉祥!”

“嗯,都起来吧,今日是自家人相聚,这些礼节都免了,今晚朕要和大家同乐,不必当朕是是皇上,咱么也像百姓家一样,一家人乐呵乐呵!”康熙道,一边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众人也都陆续坐下。

“皇上,今晚这是怎么回事啊,说是要咱们都得表演节目!”坐在皇帝左边的宜妃开口问道。

“呵呵,这是年丫头想出来的,她看朕和你们每次聚在一起都很冷场,就想出来这么个点子,让咱么自娱自乐!宜妃待会儿可要好好展示一下啊,朕可没忘记,宜妃进宫前可是能歌善舞,琴棋书画都很有造诣哦!”康熙第一次觉得和这些妃子儿子们聚在一起这么的开心。

“皇上,您就拿臣妾们开心,臣妾看是您对那年丫头太宠了些,帮着她一起闹我们!”德妃笑着道。

“就是啊!”几个妃子都随声附和!

“呵呵,你看你们,那丫头不是想增进朕和你们的感情吗?你们可别错怪了年丫头!”康熙极力地帮着年若黎说话,那丫头不在这里,自己可不能拆她的台。

“皇上就是宠那丫头,虽是皇上的丫鬟,却比格格们还的皇上的心哦!”良妃道,虽然自己也很喜欢那个丫头,当初替老八向皇上要人时,自己还曾犹豫过,自己的儿子从来不对女色有什么喜好,还担心是个妖媚祸主的女子,却没想是那么一个心思玲珑的孩子,叫人不得不喜欢啊。

“呵呵,那是年丫头会讨皇上欢心,又能为皇上解忧,每每总想出新鲜的玩意儿逗着大家开心,何止是皇上宠着,咱姐妹们哪个不待见那丫头啊!”惠妃说着真话。众人一听都笑了。

“呵呵,朕好久没有像今日一样开心了,能和爱妃们在一起这么其乐融融地聊家常,真是难得啊!”康熙的喜悦溢于言表,他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很多事情也看淡了,对于这些妃子和儿子们,自己也算是有所亏欠的。

“皇上能高兴,臣妾们都跟着高兴,多亏了年丫头了!哎,年丫头人呢?咱们说了老半天,倒是没看见她!”德妃打量四周,没有看到年若黎的身影。

“你们莫要着急,待会儿便知了!”康熙故作神秘。

话音刚落,年若黎从远处走到了舞台中央。

“尊敬的皇上,尊敬的娘娘们,尊敬的阿哥和福晋们,今日奴婢奉皇上旨意,来此主持这次别开生面的家庭聚会,今晚的聚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主子们一家欢聚一堂,享受天伦之乐和最平凡的幸福!这是皇上的心愿,也是各位娘娘和阿哥们的期盼!请主子们尽情地感受这一个美好的夜晚,皇上为大家准备了特别的酒水和吃食,请主子们品尝。”年若黎拍拍手,然后一对宫女手里捧着各色各样的果汁,酒水,依次送到众人的台子上。接着是一对太监端着盘子上来了,每人的面前都有一小碟的精致美食,大多根据每个人的口味准备的,不尽相同,却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皇上的心意。

“谢皇上(皇阿玛)!”众人齐齐地行礼道谢。

“哎,都起来,朕不是说了吗,今日是家庭聚会,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这是朕的心意,是一个丈夫和父亲的心意,不许再行礼了!”康熙道。

众人都起身坐下。

“主子们,请注意,今晚的主题是联欢,快乐高兴才是正理,因此皇上有旨,今日到场的每一位都要表演一个节目,奴婢不才,为了让主子们开心,就在此献丑一回!”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女子身上,众人对她都不陌生,所有人都知道,那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都带着好奇和探究的目光看着她。

只有三个人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

终于要显露了吗?尘心是吗?胤禩微笑,笑容里却有苦涩的味道,他究竟要多努力才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看着自己的额娘,今日的她终于可以坐在皇阿玛的身边,若不是自己的努力,她会不会早就被遗忘了?看看自己身边的几个兄弟,若不是自己的努力,他们又怎么会甘心追随于他,也许他不过和那些留在京里的兄弟一样,被所有人遗忘。可是是不是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她的眼里也不会有他?

永远看不透你到底有多少惊喜可以给我,永远不知道,越是认识你,就越是没有办法拒绝你的影响,可是却那么无奈地知道,你的心里放下的不是我,即使是皇阿玛的爱子,又如何,终究没有办法让你看到我!看到我的心,为我注目。胤祯的心里呢喃着。

黎儿,我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明明可以时常看见你,却要假装不去看,我熬到好辛苦,跟辛苦的是,看见你落寞的眼神,却无法告诉你,其实我一直都在乎你。我只能像现在这样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无所顾忌地看着你,可是你的眼里却看不到我。

音乐声响起,年若黎一边唱着歌,一边走向皇上,“我喜欢一回家就有暖洋洋的灯光在等待,我喜欢一起床就看到大家微笑的脸庞,我喜欢一出门就为了家人和自己的理想打拼,我喜欢一家人心朝着同一个方向眺望。哦!……”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年若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只玫瑰花,恭敬地递给了皇上。满意地看着皇帝惊喜的面孔。

年若黎微笑着,继续着她的歌声。“我喜欢快乐时马上就想要和你一起分享,我喜欢受伤时就想起你们温暖的怀抱,我喜欢生气时就想到你们永远包容多么伟大,我喜欢旅行时为你把美好记忆带回家……”拿着一根手杖,在空中一转,接着又从手里变出一朵白玫瑰,送给了宜妃娘娘,让宜妃开心地笑眯了眼睛。

“丫头,偏心,我们几个怎么没有!”德妃不满地道。

年若黎微微一笑,轻轻转了个身,就拿出一支牡丹递了上去。德妃满意地笑了。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有缘才能相聚,有心才会珍惜,何必让满天乌云遮住眼睛。”年若黎继续唱着,手里的小魔术依旧没有停下,几个妃子的手里都有了一支花,各个笑眯眯地看着年若黎,继续变着手绢啊,发钗啊,一些小玩意儿。

年若黎边唱着歌,边配合着魔术跳着舞,让满场的气氛热烈起来,众人都惊艳于这个女子的才情。歌声美妙。舞姿曼妙,魔术奇妙。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有福就该同享,有难必然同当,用相知相守换地久天长。”最后的歌声在年若黎洒向空中扬扬飘落的花瓣中结束。

“希望主子们能喜欢这首歌,也希望娘娘们喜欢我送的花,这只是一些简单的戏法,重要的是能博得主子们一笑。奴婢只是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下面有请皇上为大家表演一个,请给我们伟大的皇上最热烈的掌声!”年若黎福了福身子,开心地看着大家惊异的表情。嘿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谁能有她这样的福气,可以让伟大的康熙爷,当着这么多人面表演呢?

“嗯哼,朕也就是为了和大家同乐,朕可不会像年丫头一样有唱又跳还变戏法。朕就给大家说个笑话吧,这个笑话还不是朕的独创,是年丫头给朕讲过的,就在这里让大家笑笑。”

“话说有三个人,一个是咱们大清,一个是俄国蛮子,还有一个是西方蛮夷,三个人有天碰到一起,都在吹嘘自己国家的酒有多么厉害。西方蛮夷说,我们国家的酒很厉害,只要喝一口就醉,其他两个不信,于是西方蛮夷就抓了只老鼠喂了一口,老鼠果然醉倒了。但是俄国蛮子不服,于是就说,他们国家的酒更厉害,沾到就醉,也照例示范了一下,于是他也抓了只老鼠,将酒沾湿了老鼠的嘴,老鼠也醉的昏过去。咱们大清的人说‘你们的酒都没有咱们大清朝的酒厉害,咱们大清的酒,老鼠要是闻到了就会醉。’其他两个人也不信,于是又抓来一只老鼠,咱大清的人将酒在老鼠的鼻子下面一晃悠,接着将老鼠放在地上,老鼠一溜烟儿就跑回洞里,西方蛮夷和俄国蛮子都笑了,那老鼠分明没事。可是没过一会儿,那只老鼠就从洞里跑出来了,手里还提着一把刀,大声叫嚷‘猫在哪里,猫在哪里?’”

众人听完,哄然大笑,康熙很得意自己的笑话所造成的效果,“其实这个笑话,不仅是笑话,咱们大清朝不仅是酒厉害,更是国力昌盛,人杰地灵!”

年若黎暗自翻了翻白眼,都不知道这个康熙爷一点儿幽默细胞都没有,说的笑话这么没有味道,可是众人还是很给面子的笑了,哎,皇帝就是好命啊。

“下面就要看你们的了,一定要拿出你们的本事来,让朕也开心开心!”康熙道。

“呵呵,皇上,您都表演了,那咱们怎么能不出手呢!臣妾确实无才,只是丹青倒是可以拿出来献丑,我今日就当场将刚才年丫头的那个表演给画出来,您看如何?”德妃道。

“嗯,很好,朕早知德妃精于书画,那么就看德妃的了!”康熙乐道。

“哎,这样好了,德妃姐姐要作画,那么宜妃就以琴声相合,良妃妹妹精于舞蹈,也凑一个热闹,至于惠妃姐姐的书法是极好的,咱们就合起来给万岁爷表演一个,几位姐妹觉得如何?”宜妃提议道。

“这样甚好!”康熙道,几个妃子也连连点头。

于是乎,娘娘们就吩咐人摆好场子,亲自下去,表演开来。琴声悠扬,舞姿动人,书者挥毫,画者勾描,好一幅和谐美妙的画面。康熙摸着胡须,眼里尽是赞赏。

琴声止,舞步停,书画成。几位妃子回到座上,年若黎走过去,向众人展示两位娘娘的妙笔丹青。叫好声不绝于耳,就连年若黎这个不懂得书画的人也不得不赞叹德妃的画技之高。将自己表演那一幕生情并茂地表现在画纸上,只是一个场景,自己微笑着舞动着手里的花,意境美得令人恍惚。

“很好,今日能够看到四位爱妃的同台献艺,朕甚是高兴,都有赏!”康熙笑得合不拢嘴。

“多谢皇上!”四人齐声言谢,这么些年,她们明里暗里都在争斗,争圣宠,争地位,争名声,斗得不亦乐乎,表面上平静无波,暗地里却潮流涌动,只有今晚,只有刚才,她们的心里没有一丝的争斗心,像是真正的好姐妹,配合的天衣无缝。也许这么多年的争斗也让她们培养出了比一般人更高的默契吧。四人会心一笑,不管以后怎样,今晚就让她们放下一切恩怨,真正地开心一回。

“感谢四位娘娘的精彩表演,下面有没有那位主子要来展示一下?”年若黎道,偶然目光与胤禛交汇,心中一惊,赶紧将目光转移却又对上了胤禩灼热的注视。无奈,只好只看着皇上那里。

“那么就由我们几个兄弟来表演吧,四哥,十四,老八我没什么特别的准备,你们就陪我一起上去逗大家一乐,咱们从小就在一起读书,练武,四哥擅长用剑,我擅长用九节鞭,而十四最拿手的是枪,咱么上去练练看看这么多年咱的那些本事都有没有长进?”胤禩对胤禛和十四说,这是一场战争,属于男人的战争,他只是宣告,他不会放弃的心。

三人都了然的点点头,不是要真的打个你死我活,只是要那个女子知道,在他们的心里,她是最特别的存在,因为她,他们必须要争下去,因为谁都不愿意放弃。

年若黎似乎感受到了他们之间无声的对话,心里有些着急,这舞刀弄枪的,难免不会伤着,若是他们之中有任何一个人受伤,那么今晚还怎么乐下去,自己正要开口劝导。康熙却抢先道:“好,你们三个就给朕表演一个,让朕看看你们有没有荒废,咱们大清江山是马背上得来的,强壮的体魄,高超的武艺决不可荒废,但是今晚不可有人受伤,点到即止!”聪明如康熙,怎么看不出他们三个的心思,也好,就让他们发泄一下,这样的争斗,总好过暗地里的勾心斗角。

三人拿着各自挑选的武器,飞身到舞台中央。目光交接,胤禛依旧面无表情,但是眼神中有着志在必得的坚定。胤禩温文尔雅地笑着,无论何时他都要保持着那样的彬彬有礼,只是眼底的伶俐一点儿也不输别人,十四挺拔的身姿,手持长枪,即使没有身穿战甲,却依旧像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英姿飒爽,眼中有着天生的傲然之气,他绝对不会输!

台下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注视这台上的三个人。片刻的宁静之后,三个身影交织到一起,剑如长虹,鞭舞似蛇,长枪若猛龙,三人互不相让,一寸长一寸强,长枪在手的十四势不可挡,一寸短一寸险,胤禛的剑收放自如,刚柔并济可长可短,胤禩的九节鞭灵活飞舞。台下的叫好声不断响起,三人却早就忘记了一切,斗得难舍难分。

年若黎看得心惊肉跳,一会儿担心十四的枪刺到胤禛,一会儿担心胤禛的剑划到胤禩,一会儿又怕胤禩的鞭打到十四,就这么看着这个占了上风就担心那两个,觉得自己的脑子就要崩溃了,不知道希望谁赢,只能祈祷,不要有人受伤。

康熙的目光也没有离开过那三个儿子的身上,沉思着,没有表情。

三个人还在缠斗,你挥鞭,我长枪横挡,你出剑,我长鞭缠绕,气氛已经到了最热点,不再有人叫好了,因为感受到那三人之间凝重的气流。谁也不愿意露出破绽,谁也不肯先认输,认输了,就不会再有资格去争取了,这是一种无声的协议。

“够了,停下吧!”康熙的声音终于打破沉闷。

即使再有不甘,三人也不得不停下,今日不行,以后再战,总有一处战场可以让他们一决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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