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两人相看无言，沉沉的黑色越发的弥漫，若不是凭借这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青光，阴凤仙几乎要失去山石的身影，而山石因为是夜眼，当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你的意思是...我还是不太明白，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山石开口问道。
阴凤仙缓缓走近山石，她担忧的看着山石，伸手轻轻的在他胸口抚摸，开口说道：“这种情况...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所以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气海雪山在修行的过程中起到一个什么样的作用？”山石皱起眉头问道，同时捉住了阴凤仙在他胸口摩挲的手，软若无骨。
“大概...就像是控制元气流动的快慢和大小的东西，就像是...我们的嗓子，可以控制声音的大小...”阴凤仙想了想之后说道。
山石明白过来，他忽然想起了《甲论》当中提到的甲的原理，其中有一个就是利用甲来控制自身的元气，起到一个增强的作用，就是能够将平时积蓄起来的元气一下子施展出来，形成元气弹。
想到了这里，他开心的说道：“这么说来的话，我就可以一下子将自己的元气全部打出，威力岂不是会很惊人？”
阴凤仙摇了摇头，说道：“你这样不能调节，也就是说，不能控制，你使用的时候就会一下子将元气用完...一旦修行之后，身体的各方面机能都会被加强，但是这个加强是因为元气在支撑，如果你体内一下子没有了元气，只怕你身体器官会在短时间之内就枯竭...”
“你的意思是成为修行者之后，元气一旦用完，就会死？”山石问道。
阴凤仙点了点头，说道：“不一定，但如果不及时得到补充的话，就是死了。”
山石呆住，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依然无法修行？这就好比练习刀法，虽然你获得了可以一刀将所有力量都用上的心法，但是用了你就会死，这还不是最让人恶心的，最恶心的是，这心法你根本没办法练习啊！你一练，就死了，那么到时候即使你想找人拼命，这招也不灵，因为你从来就没练习过，这样的一下...成功率会有多高？而代价却是自己必死的局面！
山石不由得感到气馁，任谁遇到这样的事，也不会好过，又不能修行，到变得可以修行，然后又变得不能使用元气...
想起自己向前那一招，一刀斩掉佛手，山石的心头充满激动，那样强大的自己，是多么的让自己怀念？
“其实你还有一条路。”黑暗之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山石“霍”的一下抬起头，看向那处，他听得出，这声音就是卫斯理的声音，而之前自己斩出那一刀，也是在卫斯理的指点之下，只不过其他人不知道罢了，随便的指点，就让自己斩掉了一名银甲级强者的手臂。
山石现在对于卫斯理的看法，已经从根本上转变，只是，他的指点同时也害了自己，使得自己好不容易才获得的修行条件转眼之间就化为过眼云烟，但山石并没有向卫斯理发出质问，因为质问没有用，问题已经产生，最要紧的，是如何解决问题，弥补损失。
“说。”山石转身看着卫斯理，眼中露出殷切的神色。
阴凤仙反应过来，她拉住山石的胳膊，也看向黑暗之中，那里渐渐显出一个人影，他穿着黑色的袍子，带着黑色的斗篷，之所以能够看到他，是因为他比黑夜更黑！
浓浓的黑气在他四周环绕，就像是一条条黑色的游龙，阴凤仙忽然想起什么，她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最终惊呼出声：“宗...魔龙宗主大人！？”
“嘿嘿...何必这么惊慌，不管怎样，我们都同属于魔门一脉，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卫斯理说道。
“什么魔龙宗主？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卫教习吗？”山石皱着眉头问道。
“嘿嘿，小仙儿，你告诉这小子我是谁吧...”卫斯理说道。
阴凤仙再次震惊，她是从山石的口中，才得知眼前这个竟然就是卫斯理，而卫斯理竟然就是魔龙宗主！而魔龙宗主之前竟然在军武院当教习！
“他...魔龙宗主大人是我们魔门千年一遇的天才，黄金甲级强者，十八年前失踪...”说道这里，阴凤仙不由得看向卫斯理，小心翼翼的问道：“当年之后...您一直就在军武院吗？”
卫斯理阴冷的声音飘来：“不错，我存心隐瞒，这个世上还未能有看穿我之人。”
阴凤仙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当年...魔龙大人率领魔门与正道一战，正道以三倍之数加上一万大离铁甲军，将我魔门击败，而为了保存魔门，魔龙大人孤身殿后，独战万人...三天三夜...而后失踪...”
山石明白了，眼前这个竟然是当年的大魔头！一个人和一万人打了三天三夜！还没挂！这是什么实力？山石简直有点不敢想象了。
“你说我可以修行？”山石的双眼之中带着热切，魔门不魔门，关他什么事？他要的就是变强！然后报仇！从小山村出来的他，眼中根本没有什么正道魔门之分，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对那道士和和尚直接动手的原因，在他的眼中，要杀自己的，就必须死，要杀自己在意的人的，必须死，剩余的，没有好坏。
“嘿，小子，难道你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尊敬吗？”卫斯理身周的黑雾一阵滚动，那条黑色的游龙又加粗了些，他感慨的说道：“这地方的元气真是浓郁啊，不过回去之后，一切都会打回原形...”
山石却根本没有在意他后面的那句话，而是说道：“因为你想要教我，所以我就不用求你了。”
“哦？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教你？”卫斯理的声音带着疑问，他问道。
山石说道：“你对我做了这么多事，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干嘛，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就这么不管我，或者让我死掉，而现在要杀我的人有很多，你若是不帮我，我就死了，你之前做的也就没用了。”
“啪啪啪...”
一阵掌声从黑雾之中传来，卫斯理用一种愉快的语气说道：“没想到你还这么有脑子，我原本以为你虽然天赋不错，但是一个木头，现在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你说的不错，我确实要帮助你，但是我想先问一句：那些人要杀你，你怎么办？”
山石想也不想，直接回道：“杀了他们！”
“好！”黑雾一滚，消失。
阴凤仙则用一种担心的眼神看着山石，她忽然发现，山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了...
